【日常番外·烟火气】
某个清晨。
方疏净是被容慎川的一个吻唤醒的。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下间。
墙上挂钟显示的是早上七。
她推开容慎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语调里还带着鼻音：“别闹……这么早,再睡儿……”
昨晚折腾了她么久不够，她不想今早床下不了。
身后一阵窸窣的声音，应该是容慎川掀开被子下床。
方疏净虽然知道容慎川素有早起的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今天不是周末吗，为什么不多睡一儿？”
“上午有个采访，你忘了？”
“啊……”
方疏净听见“采访”两个字，刚醒过来还不太清明的脑袋突然一下清醒不少。
对哦。
今天上午容慎川还要去参加一档访谈节目。
“你继续睡吧，应该耗不了多长间。”容慎川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接着道,“我回来再把你叫醒。”
“不要。”方疏净摇头,撑着坐起来,“好了要陪你一起去的。”
完，她急匆匆跳下床，在容慎川奈又宠溺的目光下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匆匆洗了个头顺带一阵折腾,方疏净换好一身衣服来，容慎川早已站在门前等她,手里拿着一条领带。
西装是昨天晚上她帮他挑好的，领带也是她刻意选来搭配她的衣服颜色的。
满意地打量了一遍容慎川的装束，方疏净从善如流接过领带，帮容慎川系上。
动作间,她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你不是自系领带吗？怎么还老让我帮忙？”
方疏净此前一直以为容慎川不,直到后来某次亲眼目睹，才明白过来。
想到这里她就有郁闷，总觉得有种把她做免费苦力的感觉。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手上动作没停下。
容慎川眉眼带笑，待方疏净系好后，反手握住她即将回缩的手，更为拉近二人距离。
在女人唇瓣上落下一个餍足而绵长的吻，他得心安理得：“这样比较适合接吻。”
方疏净：“……”
老混蛋。
悄悄骂了句，她脸颊忍不住发烫。
轻喘了一下稳住呼吸，她别过脸，推着他往房间外面走：“好了好了该门了！别犯浑……”
容慎川眉目舒展，把她揽回到怀里，与她十指相扣，语调放松：“知道了。”
到达录制现场，容慎川想让方疏净不用在这里等他，以去周围的商场逛一儿。
但方疏净非要等着他，他只好随她去。
采访的过程中规中矩，主持人问的问题容慎川早已习惯，回答得游刃有余。
台下的方疏净就不太懂这东西，加之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困意使然，就算她坐在第一排，也忍不住昏昏欲睡。
她有后悔，自初就应该听容慎川的话，去四处逛一逛的。
就算逛街再怎么聊，也总比在这里听她不懂的话题好得多。
采访很快接近尾声。
主持人最后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活跃气氛，向容慎川抛了一个问题——
“据容先生不仅在商场上得意，在感情上同样得意，与容太太感情十分融洽，网络上也有相多的网友夸赞你们为‘神仙爱情’，在这里想问问容先生，您觉得，您的太太在您的心里，是怎样的存在？”
猝不及防听见这个问题，方疏净一个激灵，脑袋一歪，差从椅子上翻下去。
一下来了激灵，她坐直身子，看向台上的男人。
为什么！突然八卦这啊！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方疏净还是还挺好奇。
容慎川在这样的场合下，怎么评价她呢？
只见容慎川唇角勾了勾，身子向后微靠。
“我记得，一开始的问题中，似乎并未包含这个。”
这样啊……
方疏净有失望地低了下头。
不过也是，以容慎川的性子，这种多余的问题他也肯定不多提。
主持人也意识到自的失言，正准备道歉，却又听容慎川淡声道。
“不过，因为她也在现场，所以我想给她听。”
男人声线低沉磁性，缓缓流淌在整个室内。
“我想告诉她，她是我所有热爱的理由。”
“从过去到未来。”
……
方疏净已经不知道自是怎样一种感觉，甚至不知道访谈是怎么结束的。
她只记得自在跟着周围的人，意识地鼓掌。
访谈结束后，她没去后台接容慎川，直接给他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在停车场等他。
容慎川过来，十分泰然自若地牵起了她的手，随后在她颊侧亲了一下。
方疏净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任由男人给她系好安全带。
“你怎么……”她望着容慎川专注的侧颜，欲言又止。
“嗯？”
方疏净盯着他关好车门，从车前绕回到驾驶座，才继续开口：“怎么突然在种场合这么……”
容慎川停了两秒，伸过手去轻捏她微红的脸颊。
方疏净企图躲开，最终仍没躲过，小声抗议：“你最近怎么么喜欢捏我，再捏脸要变大了。”
容慎川若其事地送手，调笑道：“脸皮也没么薄啊。”
“……”
“容慎川你是不是真有毛病。”方疏净使劲拍了他一下，“赶紧开车。”
容慎川眼尾眯一个愉悦的弧度，指腹还残留着女人脸颊温软的触感：“遵命。”
由于采访结束后临近中午，方疏净又觉得在里听了好久，浪费了她宝贵的逛街间，于是两人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商场逛了一圈，方疏净美其名曰“弥补”。
逛完又就近吃了个饭，这才回去。
回到家中，方疏净没有先进家门，而是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院里阳光大好，去年种下的蔷薇也开得正好，鲜艳欲滴。
方疏净左右拨弄了几下蔷薇，回头看一眼天空，心念一动，问容慎川：“你今天没什么事了吧？”
“嗯，”容慎川站在她不远处，闻言颔首。
猜到她的心思，他笑了声：“怎么，想去约？”
“别用这个词。”方疏净听了有羞赧，“你赶紧去换套衣服，我们去江边走走，吹吹风。”
要是这个男人直接穿着西装招摇过市，不知道得吸引多少人的眼光。
容慎川听话地回房换衣服。
方疏净在院子里蹲了一儿，让佣人折几支蔷薇回来摆在客厅，自也跟着上了楼。
恰逢容慎川穿这身休闲装走衣帽间，听见开门声，他对着方疏净指了指自的胸口，问：“这套以吗？”
方疏净抱臂站在门边，上下仔细扫过去一眼，欣赏地了下头，“不错啊。”
男人这身材就适合个天生的衣架子，宽肩窄腰穿什么好看。
比起板正的正装，不过多添了居家休闲的感觉。
满意地拉着容慎川门，方疏净心情颇好地挽住他的臂弯，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各种话题。
河边条散步的路离他们家不远，开车过去实在麻烦，索性直接走过去。
江边的路很长，一直延伸到远处座桥。
难得有么闲适的光，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不怎么话。
有么一瞬间，方疏净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竟颇有了老夫老妻的意味。
她侧过头去瞥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唇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行至半途，方疏净忽然被一对情侣叫住，请求她帮忙为他们拍一张合照。
她欣然应允。
情侣中的女生似乎感觉除了方疏净有眼熟，碍于对方戴了墨镜，也不好分辨，直到方疏净倒计的候，才讪讪收回了视线。
方疏净没有在意这，毕竟她淡网络有么一段间，互联网的记忆就跟鱼的记忆一样，被遗忘是自然的事。
连续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后，把手机还给他们，让他们自选满意的。
对小情侣道谢后，女生又看了她一儿，蓦地问：“你们要不要……拍一张？”
怕方疏净误，她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看你们好般配，就想问问……”
方疏净笑了笑，摘下墨镜：“好啊，麻烦你们了。”
留下记忆也不错。
拍好照后，女生又夸了她两句，这才恋恋不舍地与她道别。
又走了两步，方疏净这才翻刚才拍的照片，放到自和容慎川中间：“拍得怎么样？”
容慎川笑：“不错。”
“不错”对于容慎川来讲已经是足够高的赞誉，方疏净满意地退照片界面，顺手把这张照片发在了微博上。
在众人一片哀嚎着的“失踪人口回归”和“虐狗耻”的谴责中，她注意到了一条给她发来的私信。
【呜呜呜呜呜真的是你呀jinz姐！！我是个给你拍照的人！】
【我就是你，是我又不敢贸然问所以像个痴汉一样一直盯着你……你不要介意啊呜呜呜】
【我就想告诉你，我一直特别特别喜欢你，看见你好幸福我就满足啦！希望你以后也一直幸福！（然，如果抽空开个直播就更好了）】
……
方疏净“噗嗤”笑了声。
有被爱到。
回了句“谢谢”，她关掉手机仍忍不住一直弯着嘴角，偶尔哼两句愉悦的歌。
容慎川感觉到她的不一样，问：“怎么了？”
方疏净摇摇头：“没怎么，就是很高兴。”
居然还有人，一直记得她。
从道路尽头又折返，方疏净意犹未尽，又和容慎川走到了另一个尽头。
边有个小阶梯以下到江边，方疏净兴致勃勃地下去，拿石块玩了好一儿打水漂。
等反应过来，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小孩。
见她收手，他们吵着让方疏净再教他们一次。
方疏净：“……？”
抬起头，越过小孩子，她求助的视线望向容慎川。
容慎川纵容地笑笑，过来帮她解围。
见小朋友的注意力放在了容慎川的身上，方疏净松了一口气，功成身退。
容慎川对待小孩很有一套，不过一儿，就见一群小孩儿乖乖站在一旁，认真听他话。
甚至给了方疏净一种，父亲带着孩子来玩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冒这样一个念头，方疏净晃晃脑袋，借着江边的风把心思吹散。
不知过去多久，结束和小朋友的互动，容慎川走过来，牵住方疏净的手。
方疏净借力站起来，“你还记得我在这儿啊。”
“然记得，”容慎川亲了亲她的鼻尖，“顾完群小朋友，就回来接我的小朋友。”
“……”
方疏净顿气消了大半。
见他还在和小朋友道别，她刚才的念头又冒了来，揪住他的衣角，试探地问：“你喜欢小孩子吗？”
容慎川轻怔了下，半开玩笑问她：“怎么，想生一个？”
方疏净连忙捂着他嘴，支支吾吾：“……就问问。”
容慎川揉揉她的发，宠溺道，“是挺喜欢。”
“噢……”
顺着石阶重回到道路上，此夜色已微沉。
方疏净没想到自竟然在这里玩了么久。
路边摊陆陆续续支起，食物的香气混杂着闯入鼻尖。
方疏净忽然觉得有饿，于是拉着容慎川又去了一个烤串摊前坐着。
有容慎川在前，好在她还算克制，没多少。
身后滋滋的热油声传来，隐匿在街边各类喧嚷动静之中。
夜色越发加深，斑斓的灯火也愈发显眼。
望着周围萦绕着油烟气味的各种小摊，她再看向容慎川。
恍惚间觉得，原看上去高不攀的男人，在这也不避免地沾染上了几分烟火气。
是生活的味道啊。
烤串炉，老板端着套上塑料袋的铁盘，乐呵呵放过来，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们还有啤酒，要的话叫我哈。”
老板走后，容慎川询问的目光投向即埋头撸串的方疏净：“要啤酒吗？”
她平吃口味重的东西，习惯性地来罐啤酒。
方疏净从烤串里抬头，闻言摇摇头：“不了。”
“怎么，我在身边所以不敢？”容慎川帮她抖了抖烤串上的辣椒，半开玩笑地问。
方疏净摇摇头，声音突然压低不少，带犹豫。
“……，我要戒酒了。”
迎着容慎川不解的目光，她抿了抿唇，小心地解释：“之前听医生，如果要备孕，我是需要戒酒的，所以……”
她感觉到容慎川身影有一瞬间的僵滞。
方疏净假装不知道，默默低头继续吃着。
良久，才听容慎川再一次开口。
“……苏苏，真的吗？”
方疏净低头不语，直接递给他了一根串，“么啰嗦干什么，吃东西的候别谈正事。”
手腕蓦地被男人的大掌握住。
“好。”容慎川轻吻她的手背，喉间溢几分笑意，“回去再做正事。”
方疏净：……
突然有后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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