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笑出声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白一帆笑道：“这是一种直觉，男人的第六感。”
剑雨笑的越发灿烂，“这种直觉怎么培养的？”
白一帆笑道：“生死之间。”
剑雨哦了一声，他看了看白一帆，又看了看门外，“只要是人，都会死的嘛。”
白一帆笑道：“可我不想死啊。”
剑雨嗯了一声，“人之常情。”
白一帆笑道：“给个实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闻言，小司变了脸色，惊悚道：“少爷，这怎么可能……”
剑雨抬手，阻止了小司继续说下去，而是笑道：“你怎么会觉的我会杀你？”
白一帆笑道：“我说了，男人的第六感。”
剑雨笑了笑，“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白一帆点头，“所以，你还是会杀我的，对吧？”
剑雨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我好好的杀你做什么。”
白一帆笑道：“比如，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秘密？”
剑雨摇头笑道：“你这话也就是对我说，要是真对一位尊号强者这么说，你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白一帆哈哈大笑，看了看剑雨的手，又看了看剑雨的剑，“其实，你心底是同意让我来青龙山脉建立根基的。”
剑雨有些无法适应和白一帆说话，因为他话题转的太快了。
白一帆继续道：“相比我那便宜师父的大刀门，你明显建立剑堂要用心的多。虽说现在人员不多，可却胜在质量。”
剑雨微笑道：“刀尊两位弟子，你和慕容不娇，就你们二人就已经碾压我这所有人了。”
白一帆笑了笑，“青州没有什么厉害的家伙，除了你。所以我有时候会在想，你为什么在不如其他尊号强者的时候，要去建立剑堂？这未免风头太大了吧。当然，建立门派也是很正常的。可唯一不正常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剑雨笑道：“是什么？”
白一帆笑道：“我不知道，但是当你问我是什么的时候，就说明这件事情真的就不正常。”
剑雨挑了一下眉毛，笑容有些消散。
他觉的不是很舒服，因为自己竟然被白一帆套话了。
白一帆笑看剑雨，一字一顿的道：“雨中鬼没有死。”
剑雨平静的道：“那我杀的是谁？”
白一帆只是自顾自的道：“老宋死了。”
剑雨蹙眉，“那我不知道。”
白一帆笑道：“你怎么不问老宋是谁？”
剑雨沉默，右手放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有他的剑，一把宽剑。
白一帆还是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小鬼站在白一帆的身侧，双拳紧握。
小司脸色不好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剑雨拿起剑，看着白一帆道：“吃了吗？”
“没呢。”
白一帆顺其自然的答道：“一直很少吃饭，只吃火元丹。毕竟五谷杂粮太麻烦，要上茅房。”
剑雨笑道：“青龙山脉深处有一小簇妖兽，其中一种白鹇，味道不错，刚好你和小司好长时间没见了。一会吃点喝点？”
白一帆笑道：“那多好不意思？太麻烦了吧。”
剑雨笑道：“不麻烦，我去去就来，你和小司先聊着。”
话落，径直离去了。
小司迟疑道：“少爷，你和师父的那些话？”
白一帆不解，“什么？”
小司道：“就是刚才你说的那些啊。”
白一帆笑道：“有说什么吗？我可不记的了。”
小司微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白一帆笑道：“近年来觉的如何？”
小司道：“都挺好啊，对了，莫师姐她？”
白一帆道：“挺好，在山城吧。”
小司忙道：“我听说你和莫师姐成婚了，是真的吗？”
白一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是权宜之计，却也只能够那么行事。在那个当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那件事情。
如果不那么做，相信莫灵灵会遭受到无止尽的追杀。
暗中藏起来的杀手才叫鬼。
暴露之后的杀手，那一般都叫死鬼。
两人聊了许多，对于许多事情也不胜唏嘘。
小司已是成年人了，一晃就那么长时间过去了，白一帆也要步入三十岁了。
现在的小司，已经可以和白一帆聊很多事情了，比如这天下发生的事情，比如未来的展望等等。
白一帆看着小司，听着他说话。
这些年，小司的变化很大，对于很多事情也都有了独到的见解。不再是那个天天跟着他身边嚷嚷着少爷您走慢点的小子了，对于这一点白一帆很欣慰，也有些失落。
往昔已过，便再难回头了。
过不多久，剑雨回来了，将两只白鹇交给了小司，自己又拿了酒出来。
大家都不再提之前谈论的话题，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都明白就行了。
白一帆知道剑雨不是雨中鬼，也知道剑雨没杀雨中鬼，那就足够了。
过多的追问，只会引发不必要的争执。
小司的手艺只能够说一般，便是有再好的食材给他，那也是煮一煮完事。好在白一帆事先有提防，其中一只白鹇用火烤了。
倒是酒是真不错，只看表象，虽说比不上璇酒长老的酒，却也是绝对是极品。
“这酒名为‘青’。”
剑雨拿起酒杯，轻语道：“青州的青。”
白一帆看着杯中的酒，青翠碧绿，倒是第一次见。
酒水入喉，火辣辣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把火烧穿了自己的食道，烧穿了自己的胃。
剑雨笑看白一帆，“以前的青州，就如同这酒。”
白一帆紧抿双唇，眉头紧皱。
放下酒杯，白一帆看着剑雨，“以前的青州？”
“嗯，很久以前。”
剑雨轻笑道：“羽化宗。”
白一帆有些发愣，他想到了那个疯子，那个嘴里喊着师姐师姐的老疯子。
剑雨抬手给白一帆倒了一杯酒，“青龙山脉，你想要？那就给你了。”
他推过了酒杯，推在了白一帆面前。
白一帆看着酒，笑了起来，“这么痛快？”
剑雨神色凝重的看着白一帆，“山下有青州破灭掉的最后希望，那个要留给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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