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纪元,都会有天命之子出世。
纪元之子秉承天地之间的一切气数而行,最为恐怖无边,天生便肩负着整个天下的气运,为万道之所爱,天然便具备着恐怖的力量。
而眼前这个世界的一切力量,一切的本源与道则,归根到底,都是源自于那一扇至理之门。
纪元之子肩负天下气运而行,自然与至理之门有着关系,无声之间便与至理之门有着联系,有着一点独特的痕迹存在。
而他的计划,也源自如此。
当纪元之子走向巅峰,这一纪元的天命也将沸腾,走到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而到了那个时候,再将纪元之子血祭天地,配合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手段,便可以尝试将至理之门从虚无中拉扯下来,从而创造出一个从所未有的时机。
未有当至理之门显化,天命沸腾之时,凡人才有希望走入这个纪元的本源之内,走入那一扇至理之门中。
至于在这路上所能碰上的一切,夜帝并不在乎。
“且看着吧”
他望着前方,视线注视在宋三的身上,在那里喃喃自语着。
尽管因为变数出现,计划失误,导致一些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改变,一些布置也只能提前发动,但是该做的前置准备已经完成。
只要按照原本的计划前进,至理之门被叩开的几率仍然很大。
等到那时,也便是他的机会。
为此,他会不惜一切,排除一切阻碍。
诸多念头在心中闪过,随后,夜帝缓缓抬头,一双眼眸望向了陈长铭。
而在大地之上,似乎有些感应一般,陈长铭也同时抬头,一双眼眸望向天际,向着半空中注视而去。
两双眼眸在半空中对视,就这么彼此望着。
无形之中,似乎有道道神秘的道则垂落,在虚无之中互相碰撞。
磅礴的力量在相撞,在此刻不断碰撞着。
一种莫名的感觉同时从两人身上浮现。
感受着陈长铭身上浮现的力量,夜帝的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凝重。
“这种力量”
他喃喃自语,试着伸出了手。
一种苍老的手臂伸出,在半空中划过点点涟漪,带起了阵阵激荡。
在其手心之处,似乎有一种恐怖的力量在展现,这一刻正在按压而下。
只是,终究没能真正按下去。
在关键时刻,一种莫名的力量浮现,阻挡了一切的发生。
陈长铭的脸色平静,默默注视向半空中。
在他的身上,不知不觉间,浩荡的神光隐现,在此刻笼罩着,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尊神祇,显得无比的神圣,伟岸。
而在其余的地方,阵阵神秘的符文在闪烁,那种浩荡的力量展现,像是在眨眼间便可以撕碎虚空,激起偏偏长虹。
“风啊”
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他的衣角,也让他的发丝被吹起,显得十分独特。
在宋三疑惑的视线注视下,陈长铭轻轻叹息,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快”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刻轻轻说道。
“什么?”
站在其身旁,宋三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在一边,天地之灵却没有丝毫意外,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
从一开始时,陈长铭便清楚今日所遭遇的结果。
在很早以前,从他选择将宋三收为弟子之后,他便没办法置身事外,除非他愿意眼睁睁看着宋三被那幕后黑手所针对,一步步落入其的陷阱之中。
若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则许多事没有办法改变。
陈长铭,注定要与那尊幕后黑手对上,不会有丝毫意外。
以他的性格,若是不将宋三收为弟子倒也罢了,但既然已经收为弟子了,那便会负责到底。
另外,至理之门的机缘也不可不争。
这世上有的时候便是如此。
有些东西,你若不去争,那便真的没有你的份了。
其他灵物是如此,至理之门同样也是如此。
身处此界,若他不去争,那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理之门开启,随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进入至理之门中。
而以至理之门的玄奥,能够迈入其中者,要么当场化道,要么便会变得极其强大,强大到一个无法匹敌的程度。
到了那时候,陈长铭纵使努力修行,又能够如何呢?
不过是我为鱼肉罢了。
这种结果,陈长铭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便只能改变,只能奋起抗争,只能奋发向前。
至理之门的机缘,他争定了。
而既然选择争,那么这幕后的所谓黑手,他迟早都会碰上。
种种念头在脑海中流转,望着前方,陈长铭脸色平静,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伫立原地,他轻轻伸出手,向着前方而去。
轰隆!
阵阵雷霆声响彻,在四野之内不断响起。
在天边,无数的闷响划过,在此刻于陈长铭的耳边响彻。
于是,他缓缓睁开眼,望向前方,望向天际。
远方,苍穹逐渐变色,阵阵雷霆划过了视野。
在那虚无之上,是一层完全由雷霆所组成的区域。
而在此刻,在那片区域中,一个浑身穿着黑袍的老者连带微笑,缓缓抬起了手。
虚无炸裂,无声无息之间,两者在半空中交错,彼此碰了一掌。
下一刻,阵阵轻响声在弥漫。
四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同时却又好像发生了许多许多事。
阵阵轻鸣声不断响彻,伴随着轻微的撕裂之声。
陈长铭默默闭上眼。
在这一刻,他的心灵与肉身割裂,整个神魄化为一把盖世无匹之长刀,在此刻裹挟一切力量,向着半空中斩去。
轰隆一声,半空之中,雷霆之声阵阵,有阵阵炸裂声在不断响起,于此刻响彻。
随后,又可见阵阵紫电,可以看见的那虚无之中,一道道雷霆划过苍穹,在其中凝聚,一来一回之间,一股独属于自然造化的力量在不断闪过,令人惊悚。
而在无形之中,一种盖世的刀意展现,独属于天王金刀的力量汹涌向前,在此刻斩落。
“这”
一旁,宋三有些震撼。
首先于自身的修为,他无法看清那漫天的雷霆,却能够清晰看见,在那虚无之间,那一股弥漫着的熊熊刀意。
那刀意强盛,强大到一个恐怖的层次,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似乎都能够划过亿万里虚空,在无尽的空间中留下痕迹。
在此刻,宋三心中隐隐有种感觉。
若是他自己出手,去面对那金色的刀芒,恐怕还没有过多久,便要坚持不住,只要被那刀意撕裂了。
不会有丝毫意外。
这刀意是如此的强大,是如此的恐怖。
只是尽管如此,在前方,却仍然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出现,在此刻浮现而出。
一道夜幕缓缓展现,逐渐浮现而出。
浩荡的力量涌向四方,在四方造成阵阵涟漪,形成了一道道朦胧的圈,遮蔽了日月星河,也遮蔽了那漫天的雷霆。
其威之大,令人震撼,其力之强,令人颤抖,而其中所透着的那股意境,更是令人心灵都要动摇,无法保持自己的道心,会被其所影响。
在此刻,宋三开始不由颤抖,整个身躯都开始自发的抖动,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他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但却大致能够猜到此刻的情况。
有盖世的强者出手了,在此地攻伐,所造成的结果笼罩了天地,将日月星河全部笼罩进去。
眼前的这一幕景象,未免太过于恐怖,也太过于可怕了些。
可怕到纵使是他,此刻也不由感到惊悚,几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站在原地,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望向前方,视线注视在陈长铭的身上。
在前方,陈长铭一身白衣,独自伫立着,此刻一头长发随风轻舞,在其中飘荡。
无声无声之间,一股气机溢散而出,给人以一种朦胧感,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变化正在产生。
平静中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师父”
望着陈长铭此刻的模样,顿时,宋三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望向天际,这一刻似乎看见了许多东西。
他看见,在半空之中,阵阵夜幕的笼罩之下,一道道紫色的雷霆如龙蛇起舞,在其中流淌。
无声无息之间,阵阵雷霆划过,一个满是雷霆,完全由雷霆所组成的世界在眼前浮现,就这么展现在眼前。
而在这一片雷霆世界中,两个身影伫立,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长铭。
很独特的一种体验。
明明其人尚在眼前,但在雷霆之上却又有其的身影出现,如此的独特。
“神魄之战”
透过那种独特的力量,望见眼前这一幕后,宋三心中惊悚,这一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此刻,他清晰意识到了眼前的变化,明白了这一刻发生的事。
“淡定。”
一旁,天地之灵的声音响彻,听上去十分平淡与轻微,带着些漠然。
“师父”
宋三回过神,望着此刻天地之灵的模样,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站在那里,他还是继续开口,有些紧张的说道:“师父你,不紧张么?”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天地之灵笑了笑,望着宋三,开口道:“该紧张的,应该是你吧。”
“我?”
宋三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
“不然呢?”
天地之灵摇了摇头,开口道:“修为到了我们这个程度,就算是败了,他也奈何不了我,没法立刻将我解决,至多不过将我镇压罢了。”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他望着宋三,轻轻开口,提醒了一句:“他是冲你来的。”
“如果我的本体输了,你可以想象到你的结局。”
“冲我来的?”
宋三一愣,随后脸色瞬间大变。
尽管不清楚叩开神魔之门的真正概率,但他也能够透过半空中溢散的气机,明了那个存在究竟有多么恐怖。
那是真正恐怖的存在,绝对不是凡人所能够匹敌的,纵使是高高在上的神魔存在,对其而言恐怕也算不上什么。
而现在,天地之灵却告诉他,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这不由令他感到惊悚,下意识感到一阵不敢置信。
但是随后,他又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人是傻子,最多只是见识与经验不足,导致显得有些迟钝罢了。
宋三绝不是什么傻子,相反,他是个聪明人,远比一般人聪明。
在此刻,他便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我梦里的那扇金色大门”
他回想起自己身上的种种异常,这一刻不由感到一阵惊悚。
在过往,他身上有着许多异常之处,比如每天晚上入睡时会梦见的那扇金色大门,再比如说过往所经历的一些东西。
一些莫名其妙的机缘,还有一些看似巧合,但仔细想想却处处充满着刻意的机缘
在过往,宋三还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觉得自己一路走来,似乎是有些过于顺利了些。
但是现在看来,却很要命了。
“明白了么?”
望着宋三,似乎明白了宋三心中的想法,天地之灵摇了摇头头,轻轻开口道:“你从刚出生起,就被人算计好了,为的便是一步步引导你走到其面前,成为其最终一步的祭品”
话音落下,宋三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刻不由陷入沉默。
他回想着过往的事,回想着过往所遇到的种种机缘,越想越是心惊。
“那么师傅你呢?”
许久之后,他才继续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苦涩。
“师父,你也是么?”
他望向陈长铭,声音中带着些沙哑,还有些苦涩意味。
“你觉得呢?”
天地之灵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
宋三沉默了一会,随后却最终摇头,很是肯定的开口说道:“纵使其他人都是那人安排的,师父你也绝不可能是他所安排。”
“师父你此刻与那人交手,便是明证。”
他轻轻开口说道,一开始时声音还有些迟疑,但到最后却格外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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