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你要是想不明白,现在可以传信给阿湛,不会打扰到他。”夜摇光交代了一句,没有打算久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摇姐姐……”萧士睿却出声唤住了夜摇光。
夜摇光顿住身形,侧眼带询问的看过来。
萧士睿动了动唇,才开口道:“留下来吃顿饭也不行吗?母妃和素微都很想你,还有两位侧妃……”
“虽然我说两江的事情不再紧急,可到底没有解决。此次前来帝都是为了取一物回去。”夜摇光含笑摇头,“六月阿湛会回来述职,到时候我们再聚。”
“好……”萧士睿有些毫不掩饰的失落。
方才还觉得萧士睿再不是个孩子的夜摇光,这会儿又觉得他幼稚了,不由转过身:“我和阿湛极有可能和亓大动干戈,这段时间你要把朝廷看牢。它虽然无心朝堂上的事儿,但至今我们都没有摸清它的目的,也不知道它的爪牙有没有渗透进来。自然,我也担心有人会趁乱浑水摸鱼。”
“摇姐姐,你放心,我镇得住这些跳梁小丑。”萧士睿收敛神色,认真点头。
欣慰的颔,夜摇光又道:“士睿,等我和阿湛把亓彻底的解决之后,就算我和阿湛归隐,依然会时常来看你,你别担心。”
夜摇光不知道温亭湛和元奕到底是为什么达成了退隐的协议,但一定是有条件和限度。元奕毕竟是方外人,如果他太过分,出了萧士睿的承担范围,她和温亭湛都不能不管。
“嗯。”萧士睿应了一声,垂下了眼帘,不让夜摇光看到他眼底蔓延而上的无尽苦涩。
夜摇光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心里失落,一个纵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东宫。
岳府也和以前相比,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的驸马重臣府邸,车水马龙,如今却景色萧条,夜摇光敲了房门,开门的竟然是一个老管家,老管家认识夜摇光,连忙行礼:“见过明睿候夫人。”
“多礼,你家大人可在?”夜摇光顺着老管家让开的路走进去。
“大人终日在府中编书。”老管家回答,“夫人请随老奴来。”
路上夜摇光问了老管家一些岳书意的近况,听着倒是觉得老管家过得还不错。
“康伯,是谁来看望爹……”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道愉悦的女音。
这个声音夜摇光很熟悉,正是岳书意和邑德公主的独女岳湘龄。
她应该是听到了夜摇光和老管家的谈话声,以为是有客人来访,故而迎了出来,却没有想到迈出月亮门,看到的竟然是夜摇光。
六年了,自从送走月九襄之后,夜摇光就再没有看到过岳湘龄。曾经那个在闻喜宴大胆示爱温亭湛的尊贵小郡主,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她被永安王之女利用蹿使,想要和温亭湛生米煮成熟饭,却被温亭湛将计就计推给了南久王的长孙。
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的明媚,张扬,肆意早已经消失殆尽。俏丽的容颜多了一丝沧桑和平和,明明比夜摇光小好几岁,却看起来比夜摇光还年长,可见她这几年并不好过。
细细算来,她这一生也极其的悲剧。
她爱慕着温亭湛,后来嫁入了南久王府,再后来温亭湛灭了南久王……
“湘儿,是谁啊?”院子里传来岳书意的询问声。
怔忪的岳湘龄才回过神,扬声回了一句:“爹爹,是明睿候夫人。”
末了有亲自迎上来,礼貌客气的着:“夫人,请。”
岳湘龄的变化,让夜摇光有些意外,她认为岳湘龄就算不恨她,也不应该做不到这么自然的应对她。冲着岳湘龄颔致意,夜摇光提步入了庭院内。
宽大的院子里牵着很多的线,挂着一幅幅字,到处都是笔墨纸砚和书本,岳书意的头随意的披散,看着倒颇有些隐世大家的风范。
“温夫人,这边请。”岳湘龄的通传,让岳书意净手之后走到回廊上,亲自将夜摇光请到一旁的小亭子里,让岳湘龄去端茶。
“岳大人倒是越轻简。”偌大的庭院,除了老管家,就只有岳书意和岳湘龄和另一个人的气息,夜摇光猜测应该是被陛下一道幽禁在岳府的夏挽,“我哪两个徒儿在何处?”
“老夫打他们去买些笔墨,很快就归,温夫人若是寻他们而来,稍坐片刻。”岳书意依然看着不太显老态,比起上次见面,他的气韵更加的柔和。
很快岳湘龄端着茶水,夜摇光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应当是长做这些事。
“温夫人,请喝茶。”岳书意笑着伸手。
夜摇光端起来浅饮一口。
不知两江的疫情如何?”岳书意陪着喝了一杯,就主动问道。
岳书意或许不是个好男人,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夫君,但他是一个好官,始终心系百姓,方才庭院的书写夜摇光扫了几眼,大多数是农事方面的归纳总结和见解。
应该是把他这几年巡查天下各地的民俗风情写下来,编出来造福后人,这一点倒是和温亭湛不谋而合,难怪温亭湛这么看重他。
“岳大人放心,不日将会解决。”夜摇光回答。
岳书意脸上多了喜色,又关心问道:“此次疫情只有两江,可是有人蓄意而为?”
今年的雪灾很大,但最大的并不是两江,而且两江的防备措施又是做得最好,偏偏其他地方没有疫情,而两江却爆了疫情。再加上岳书意对温亭湛夫妇的了解,以他们夫妻的能力,却迟迟没有摆平这件事,很可能是有人蓄意图谋。
“是有些宵小之徒,不过邪不胜正。”夜摇光说着便问,“岳大人,我此来,是寻小小带回金钱鼠。另,我想问一问,大人在海津府可有遇到奇异的事情?”
亓寻过承郡王,虽然承郡王拒绝了它。但之前在隔离区遇到了捣乱的人,夜摇光不确定这是朝廷的人趁机搅浑,还是有亓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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