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只听一声闷响,方才刚跑出去的仆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土。
看着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仆从,刘贝宁嘴角抽搐,如今千山城居然还有人敢来宋府撒野?
当刘贝宁抬起头,看到一位风尘仆仆,衣着寒酸的少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让他瞬间火大。
“敢扫本公子的兴,把他拖下去喂狗。”刘贝宁整理好衣物,冷哼一声,向护卫下了命令,随即重新躺在椅子上。
“是!”
看着眼前围得水泄不通的护卫,陈尘有些急躁,不是他觉得难以对付,而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袁哥是否已经遭遇了不测。
当他在人群后方看到坐在座位上喝酒的刘贝宁,他立即决定将其先擒获再说,于是陈尘欺身而上,向着刘贝宁的方向走去。
虽说面前的还显稚嫩的少年手无寸铁,可为首的护卫不敢大意,毕竟对方能够将楠木府门冲破,不仅有危险武器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很有可能在暗中藏着帮手。
想到这里,为首护卫一时不敢上前,他右手拎着长枪遥指陈尘,继而怒喝:“大胆贼子,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若你识相点,我等还可留你全尸!”
眼看没有其他人出现,为首护卫顿时放心不少,他回过头对其他护卫吩咐,“就一个毛头小子,弟兄们上!”
众护卫听令,举着兵器如同一群饿狼,张牙舞爪的向着陈尘冲了过来!
“啪”
只听得一声闷响,一名护卫应声而飞,让原本冲上来的护卫怔住了脚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是一位修者!
坐在一旁的刘贝宁手中酒杯轻轻晃动,慵懒的吩咐道,“抓住这头伤人的畜生,赏金十两。”
十两!
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众护卫听闻心头一震,原本还觉胆怯的他们顿时不再害怕,提着兵器再次围了上来。
一群长着獠牙,为了生存的老鼠围堵一只幼犬,无论怎么样的结局,都让刘贝宁感觉到兴奋。
看着眼前衣着凌乱的少年又一拳将一名护卫击飞,刘贝宁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他!”
良久,刘贝宁猛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之前逃走的小子没想到今日回来了,不仅如此,这该死的混蛋居然还成了一位修者!
刘贝宁清楚陈尘回来是为了什么,无非是看自己开辟了苦海,想替那个姓袁的废物报仇罢了。
可他算个屁的修者,无非是一只可能会伤人的狗而已。
如今的自己,身后有仙人庇护,一个走了狗屎运,修行没几天小子又能作出什么妖?
眼看少年势如破竹,穿过护卫的封锁向自己走来,刘贝宁脸上浮现一抹不屑,“抓住他,赏银百两!”
“上!上!!”
众护卫只觉脑门嗡的一声,就连原本在外围浑水摸鱼的护卫也提起兵器,嚎叫着向少年冲了过去。
“果然,老鼠永远都是老鼠。”
看到这一幕,刘贝宁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护卫将这该死的混蛋抓住以后,该如何去折磨对方。
“哎,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年纪轻轻就开辟了苦海,日后必有作为。可你看这小子不去别处,偏偏来宋府撒野,分明是受了人的指使。”
“谁能有这么大胆子?”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敢肯定,这背后的人绝对愚昧之极。”
“对嘛。我若是有这等好苗子,我肯定好好藏起来,等他修得玄通神法之后,这千山城不就是我了嘛?现在好了,整个卵覆鸟飞。”
众宾客已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们重新落座,纷纷讲述自己的看法,大部分则有意无意的瞥瞥坐在一旁的董家家主。
董宇轩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少年的确有些可惜,只是自己无能为力。
看着眼前越来越少的护卫,刘贝宁眉头紧皱,他唤来站在一旁的仆从,吩咐道,“你去把那废物带过来。”
“是,少爷。”
此刻,陈尘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一拳又一拳将靠近自己的护卫打飞。
虽说他们有些可恨,可是在陈尘看来,这群人罪不至死,并没有打算杀了他们,因此收了一些力道。
陈尘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导致这群护卫更加放肆,好不容易清出来一条路,后面的护卫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拥了上来,让他很难摆脱。
将一名围上来的护卫打飞,陈尘望向刘贝宁的位置所在,可就是这一望,让他一下子怔在原地。
只见刘贝宁面带戏谑地坐在座位上,而在他的不远处,一位乞丐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袁哥!”
一瞬间,陈尘觉得好似晴天霹雳给他当头一击,让他的心像灌满了冷铅一般向下坠去。
众护卫眼看少年如同失了魂,他们叫嚷着再次围了上来,准备趁机将其抓获。
等陈尘回过神来,他想查探袁哥的伤势如何,可这群护卫如同烦人的苍蝇,让他一时间无法靠近,他有些又急又恼,“滚开!”
一名护卫端起长枪,迎头便刺,可还不等其刺出一枪,只见陈尘右臂蓦然高抬后拉,紧攥的右拳轰然而出,狠狠的砸在挡路的护卫身上,“我让你滚!”
“砰”
被击中的护卫倒飞而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竟是整个凹陷进去,碎裂的骨茬露出体外,眼看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轰!
只见陈尘一手高举假山,然后用力一丢,假山在空中划出一抹弧线,在轰鸣声中安稳的落在破开的府门,一时间激起漫天尘土。
无人知道陈尘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在威慑。
显然,陈尘此番做法很有威慑力,让刚围上来的护卫连忙撤退。
眼看让出一条路,陈尘立即冲了过去,其速度之快,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陈尘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因为刘贝宁此时一只脚正踩在袁捕头的身子上。
“我没去找你,你反倒自投罗网了。”刘贝宁笑眯眯地看着陈尘,其手中握着一柄银剑。
陈尘看着刘贝宁一字一顿道,“你想怎么样?”
刘贝宁将银剑下压,在袁捕头的胸口上轻轻移动,“这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看着眼前少年沉默不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刘贝宁脸上不禁扬起一抹戏谑。
脚下废物的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仅凭一点,对方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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