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了一眼男色,怎么就春心荡漾了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然后独自一人开车回家。
谁知刚行驶了几分钟,仪表盘就显示油量告急。
无奈之下,她只能调转方向,去附近的加油站加油。
付钱时,她扫了一眼后视镜。
身后停着一辆黑色suv,驾驶位上坐着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光线很暗,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男人又戴着口罩,她看不清他的脸。
这个人影好像有些熟悉。
记忆不停地搜索,恍然和上周五在公司门口蹲守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犹豫,立刻踩下油门,驶离加油站。
身后那辆黑色suv也顺势跟上来。
是恰好同路吗?
骆蒙开车转过几个路口后,黑色suv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至此她终于确认,这不是巧合。
她被人盯上了。
很快,暴雨从天而降。
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连前路都不太清晰。几道车灯晃过来,她微眯起双眼。
一颗心紧紧提着,隔着水汽和雨帘,她紧密注视着身后的车辆。
骆蒙有些害怕,又懊悔不该放岁岁和司机去休假。
她不敢回家,怕暴露家里的地址,只能在路上不停地兜兜转转。
黑色的suv在深夜里像一只巨兽,对她穷追不舍。
雨水不断地砸在车窗上,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是唐煜生。
他在电话里问她蚊子什么时候能孵化好,马上实验要用。
“嗯,好的。”她答非所问。
他再次问道:“什么时候?”
骆蒙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好。”
唐煜生似乎察觉出她的异样,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前面路口恰好红灯,骆蒙停下车,这才慌张地说:“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唐煜生想起上周在公司大门口的场景,忙问:“你在哪儿?”
她看了眼窗外,如注的雨水模糊了视线和街景,“我也不知道。”
“你把定位共享给我,然后朝公司方向开。”
挂了电话,骆蒙立刻打开共享定位和导航,然后在下一个路口调头,开往公司的方向。
雨天路滑,前方道路车辆汇成长龙,一动不动。
她心急如焚,于是调转方向,想曲线救国,却不知不觉地开到了一条单行道上。
空寂的道路上,车辆稀少。
她看了眼后视镜,那辆车似乎没有跟上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个红灯,道路变得越来越窄。她再朝后视镜望去,黑色车辆再次出现。
她心下紧张,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再一个十字路口,她想转弯甩掉身后的车,却没注意到前方道路飞驰而过的车辆。
急促的鸣笛声划破长空,骆蒙猛地打转方向盘。
紧接着是“砰”地一声,她的车堪堪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
骆蒙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就看见身后的车也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朝她走来。
伞遮住了男人的脸。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越来越近,她急迫地想要重新启动车子。但经刚才一撞,车早已不听使唤。任凭她如何发动,始终不为所动。
如注的暴雨里,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
慌乱中,她锁紧了车门。视线的余光里,她看见男人走到了车边。
下一秒,她听到了车窗扣响的声音。
“笃,笃,笃。”
有人扣窗,骆蒙缓缓地抬头。
车外,是一件灰色的衬衣,贴合身线,领口落开两粒扣。顺着视线往上,她终于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漂亮的眉眼掩映在黑色大伞下。
她的心忽然就落了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唐煜生还在敲窗,她放下窗户,冷风瞬间裹着雨水向她袭来。
明明脸上还是惨白的,挂着一层薄汗,却还是没个正经,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唐长老,你来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些暗哑。
唐煜生说:“开门。”
“哦。”
她复又关上窗,打开车门。
他将雨伞朝她的方向倾斜,“走吧,去我的车上待一会儿。”
下车时,骆蒙的腿有些软,竟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唐煜生把手中的伞一扔,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雨水兜头而落,落在身上,有些凉意。
她好一会儿才站稳,就听到他的声音响在头顶:“没事吧?”
骆蒙仰头,看见他黑的眼白的脸。
有雨水落在他的长睫上,给他的眉眼拢上了一层潮湿的雾霭,像是远山的一幅画。
她讷然地摇摇头。
他拾起地上的伞,扶着她上了车。
坐在车里,许是方才淋了雨,骆蒙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唐煜生递给她几张纸巾。纸巾带着些许茶香,和车里的雪松味相得益彰。
唐煜生的半边身体被雨淋湿,衣服颜色就深了下去。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不时有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随手一擦,然后说:“你先坐会儿。”说着便推开车门。
她拉住他的衣袖,眼里是压不住的慌张,“你去哪里?”
他望着她,眉眼缱绻,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很快回来。”
唐煜生下车,走到她的车前打电话,似乎是在帮她处理车辆的后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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