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就算是千不愿万不愿,又哪里能拿萧宜词有半分的办法。
最后,她也只能换了身衣裳跟着萧宜词一块出府。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就像她当年离开的样子。
萧宜词趴在车窗框上:“熟悉吗?”
清欢点点头:“熟悉。”
“那你知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或者有什么好吃的酒楼,我们都去看看。”萧宜词将头搁在手臂上,回头看着端坐在车内的清欢笑,“就当是故地重游了。”
清欢闻言,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来:“姑娘想的其实挺好,只是可惜,若是奴婢去了,少不得要连累姑娘。”
“奴婢是罪臣之女。”她低声提醒。
“父辈的事,与你何关。”萧宜词倒是不以为意。
“如今姑娘才来京城,还是万事小心为好,京城贵人极多,依照姑娘如今的身份,还是低调些好。”
萧宜词耸肩:“我觉得我真的挺低调的,你瞧宁家的那三位小丫头,我可都没有动一下。”
“顶多是拐弯抹角的嘲讽嘲讽他们。”
“算了。”萧宜词摆摆手,“我们就去胭脂水粉的铺子瞧瞧吧。”
清欢自然是没什么异议的。
于是清欢将车帘掀开,轻车熟路的说了个名字后,就重新坐回了马车之中。
“以前常去吗?”见着清欢坐回来,她才出声问道。
清欢摇头:“父亲和母亲对我管教很严,平日里也很少准许我上街。”
“不过这家铺子,是我一个闺中好友告诉我的,说这家的东西好用,我就记下了,也曾来过一两回。”清欢慢声回答道。
萧宜词再次点点头:“那便去这家铺子吧。”
这家铺子不算远。
没多久便到了此处。
萧宜词刚下车,正想着进去好好逛逛时,偶一抬头就发现在铺子斜对面的一处酒楼前,正有一男子,长身玉立,面容极其熟悉。
她定睛一瞧,果然是在凉州的老熟人。
不过她和这位老熟人的关系,称不上太好。
毕竟每次见着他都没什么好事。
所以萧宜词很干脆的将头一撇,转身就带着清欢直接进了铺子,完全将人视而不见。
她这厢走得干净利落,那一边的江慕也是看得颇为起劲。
毕竟这位姑娘,不对是夫人,是好友托他照拂之人,这会这人来了京城,怎么说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不算讨厌这人。
于是江慕将身边的人打发走后,大步流星的就朝着那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走去,不过他没进去,而是像门神一样的,守在外面,准备等着人出来。
进了铺子的萧宜词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在外面瞧见江慕的事,她如今一心只有眼前的这些小玩意。
她很是大方的拍了拍清欢的肩:“随便选,今儿你主子送你。”
清欢叹气:“姑娘,我们府中银钱可够?”
萧宜词想着沈湛那一副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的棋子和酒盏,眯着眼笑:“放心,你家姑娘我虽然没钱,但你家公子有,所以你家公子有钱,也就是你家姑娘我有钱。”
清欢哭笑不得:“姑娘您这是什么霸王逻辑。”
“没事,你尽管选。”萧宜词拉着清欢上前,刚拿起一盒胭脂时,身后突然就传来了惊呼声——
“清欢?”
萧宜词眉心一跳,觉着自个应该没有这么倒霉,带着清欢出门选胭脂,竟然还能偶遇一下故人。
她偏头看着清欢,无声的比了个口型:“有仇的?”
清欢摇头,她将手上的胭脂放下,深吸一口气后,才笑着转身看过去。
萧宜词见此,也跟着转身。在人来人往的大堂中,一个衣着华丽,面容娇俏的小姑娘正一脸惊喜的看着清欢,那一双眼亮晶晶的,若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萧宜词觉着她都能跳上来抱住清欢,然后在吧唧亲上一口。
清欢还没说话,那姑娘就一脸欣喜的上前,热切的拉住了她的手,一双明亮的眼中,此刻是充满了泪水:“呜呜,清欢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还能见着你!”
“是我。”清欢放柔了声音,她看向那姑娘时,也是带着满眼的泪花。
就在两人执手相对泪眼,无语凝噎的时候,萧宜词则注意到了四周的不断看来的目光。
于是她也只能开口将两人的气氛给破坏掉。
她伸手搭在清欢的肩上:“这儿可不是叙旧的地方,对面就是酒楼,不如去哪?”
清欢点点头,明白萧宜词的意思。
倒是那个姑娘一见着,立马就戒备起来,她一把将清欢拉过去,浑身竖着刺的看着萧宜词,语气不善的眯着眼问道:“她是谁?”
“是我家姑娘。”清欢小小的推了她一下,“你别凶。”
听着清欢言辞中全然是维护之意,那姑娘的态度才渐渐地软和下来。
虽然软和,可看着萧宜词的目光中依然全是不善。
“换个地方。”萧宜词说完后,率先领头走了出去。
清欢自然是要跟着的。
清欢一走,那姑娘便也跟了上去。
萧宜词刚跨出铺子的门槛时,一抬头就同江慕对了一个正着。
江慕那张俊俏冷肃的脸,慢慢的带上几分笑:“真巧呀,沈夫人。”
萧宜词皮笑肉不笑的抿着嘴角:“可不是真巧吗?江小侯爷。”
“姑娘。”见着萧宜词同江慕对上,清欢立马就抛弃了许久未见的好友,小跑到了萧宜词的身侧,也摆出了戒备的神色来。
“无事,你们去叙旧吧。”萧宜词的手搭在清欢的肩上,用一种她无法拒绝的力道,将她往那姑娘的身边推过去。
那姑娘很有眼力见的立马上前一把就拽住了清欢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你疯了,对面的可是江小侯爷!”
“可那是我家姑娘!”清欢着急道。
江慕目光懒洋洋的:“哟,你这个小丫头还挺护主。”
“江小侯爷,是有什么事吗?”
“故人来京,我怎么说也得尽尽地主之谊才对。”江慕笑着,身子一侧,让萧宜词的目光直视着他身后的酒楼,“沈夫人,不若我们叙叙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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