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因为沈湛在场，还抱着她，萧宜词铁定想要将桌案上的墨糊徐禅一脸。
神他……妈的心诚则灵！
萧宜词盯着徐禅，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具体化成实质性的，可是徐禅却好像当作看不见，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沈湛虽然不舍得萧宜词受累，可一想着，这人要是能抄写佛经，那他大概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将人留在眼皮子底下，这么一想，沈湛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最后会抄成什么样，能不能按时交给他的老师，他并不是他关心的事。
所以当徐禅说完后，沈湛略一思考便同意了徐禅的意思。
徐禅挑眉朝着萧宜词轻轻一笑，神色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那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朝气。
萧宜词无语的瞧着徐禅。
心想，这人可真够记仇的。
不过没等她想太久，徐禅就将书房中的佛经翻出来，一本接着一本的摞道桌案上。
“沈三夫人，这也不多，几本而已，很快就能抄完的。”
萧宜词微微笑着，眼神却是恨不得能在徐禅的身上捅上数十刀。
徐禅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的与她对视着。
“多了些。”沈湛开口，虽是心疼，却还是将书推到萧宜词的面前，“能抄完几本是几本吧，就算是抄不完也不要紧。”
“我这叫让徐禅给你准备个桌子。”
对于沈湛的话，萧宜词并不反对，甚至是能帮到自家的夫君，她还是挺开心的。
她将书拿到手上，转过身子对着沈湛说道：“要不然，我将这些拿回去抄。”
“不用。”沈湛摇头，拒绝了萧宜词的想法，“就在这里抄吧。”
这书要是真被萧宜词给拿了回去，那他让萧宜词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后，沈湛就看向徐禅，徐禅心领神会的立马转身出去，半刻都没有，徐禅便指挥着下人们搬了一套书桌过来。
徐禅还揣摩着沈湛的心意，特意将她的书桌给挪近了些。
萧宜词拿着几本书过去。
“徐禅，你可真不错。”萧宜词笑盈盈的按住徐禅的肩膀，俯身轻声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日后可别让我逮着机会。”
徐禅微笑着拱手：“那在下拭目以待。”
萧宜词将徐禅手中的东西给抽出来，扣在桌案上。
她没在意，也不顾这一烦动作，能弄出多大的声响来。
好在沈湛似纵容她的。
就算如此，也没有呵斥她一句。
徐禅收了手，她勾着嘴角看着他。
徐禅对着她比一个请的手势，尔后便推至一旁。
萧宜词在桌案后坐下，认命的面前的佛经翻开。
这时，沈湛却突然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来。
萧宜词呆呆地仰头看着他，不太明白这人怎么就过来呢？
沈湛将袖口挽起来，低声道：“我给你研墨。”
“让你来给我研墨，这会不会太大材小用呢？”萧宜词撑着下颌，笑盈盈的看着他，“要是让你老师知道，只怕会痛心疾首吧。”
沈湛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即才道：“子非鱼，焉知鱼乐。”
大概是因为有了事情可做，萧宜词觉得这一日的时间，倏然变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听见潇月和清欢来禀报时，萧宜词这才将手中的笔搁下，歪头打量着还在温书的沈湛，半响轻轻一笑：“相公公，用膳了！”
闻言，沈湛这才将书搁下抬头看她。
“再喊一句。”
萧宜词笑：“夫君君。”
沈湛没忍住，面容全是满满当当的笑意。
“你这个称呼，很是别致。”“哦。”萧宜词眯着眼继续笑，“那你喜欢吗？”
沈湛点点头，起身朝着萧宜词走过去。
在过去时，他还顺道低头看了眼，萧宜词抄写的内容，他愣了片刻，将她抄好的佛经一张一张的拿起来，看了一遍后，才说道：“这事不急，你不必如此。”
“你后日便要去拜年，你说你急不急？”
对上萧宜词的话，沈湛依旧摇摇头，还是那两个字：“不急。”
萧宜词莞尔。
——
因这两天都要忙着抄写佛经，萧宜词觉得这日子是一睁眼，一闭眼便过去。
初六很快就到。
按照两人的计划是，先去给颜先生拜年，然后就是沈萧两家，过了后，就是宁家，最后才是江府。
萧宜词一边让潇月给自己梳发，一边清点着礼单上的东西。
“去给颜先生他们拜年的人一定很多。”萧宜词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肯定热闹。”
潇月虽然伺候萧宜词的时间不长，倒也能摸清萧宜词的性子。
虽然有时候爱同徐禅闹，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喜静的。
不太喜欢那些场面话，虽然她觉得萧宜词还挺擅长的。
潇月将最后一缕发给盘上去，用发簪固定住后，才说道：“颜先生喜静，想来遇不着什么人。”
“夫人您就安心跟着公子吧。”
“我不跟着他，还能跟着谁。”萧宜词轻笑着，从妆匣中挑出一对耳坠，“就带这个吧。”
“与衣裳还算配。”
“这个会不会太素净了？”潇月有些拿不定主意。
萧宜词道：“不会呀，这个不是正好吗？”
“我今儿穿得已经花哨了，这耳坠还是素净些，压一压这衣裳的颜色。”萧宜词瞧着镜子，“这人丑就要有自知之明，懂得扬长避短。”
“虽然，也没什么长处可扬。”
“夫人成日尽会说笑。”潇月道，“这容貌并不重要，姑娘的性情已胜这世间万千颜色。”
对于潇月恭维的话，萧宜词是不当一回事的。
毕竟自己如何，她心中何尝没数。
这世间之大，最不缺的便是容貌与才情并存的女子。
像她这样的，反而普普通通，随处可见。
萧宜词将发髻中的簪子又往里面推了些：“去告诉公子，就说我准备好了。”
“可以让闻人备马。”
“是，奴婢这就去。”
潇月转身离开后，清欢才从后面走上来：“姑娘，你早膳没吃多少，要不在吃些吧？”
“在吃我这衣裳可就穿不下了。”萧宜词叹气，随后又笑着将头搁在她的肩膀，“我的小清欢，可要替我看好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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