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流光溢彩,座无虚席,场面盛大,路鸣这个主角一登场,自然引起不小的轰动。
路鸣留给外界的负面印象居多,好的几乎没有,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这位混世魔王不来了呢,不是说他们爷俩关系不好,这路公子总跟他老子作对吗?”
“谁知道呢,就算这路少爷再不成器,那也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能比的了的,你看看人家那气派,再看看人家挑女人的眼光,那是真风流,比他老子当年都要潇洒。”
“哈哈!可说不是呢,不过那两个女孩我瞅着面生,但是打眼一瞧就不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也不知什么来头。尤其那个穿蓝裙子的姑娘,尤物也就是如此了,我见过不少美得像画报一样的明星,太呆板了,远不及她有味道,这路公子也算为今晚贡献了眼福。”
挽着依云和聂蕊步入宴会厅中心时,路鸣听到了不少人对依云的赞誉,加上那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艳羡目光,他骄傲又得意的勾起嘴角,也忍不住去偷瞄依云。
依云腰线下蓬起的设计,很好的遮掩住了她已有身孕的事实,大大的裙摆散落到脚背,拉长了整个人的比例,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和肩膀,锁骨跟脖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通透白皙,淡雅魅惑的妆容,让依云自带风情的眉眼愈发勾魂夺魄。
依云这么美,不被瞩目才奇怪——忘记移开视线,路鸣完全陶醉在依云带给他的只有男人才懂的虚荣当中。
在对待依云的美要被分享这件事上,路鸣和聂清奇性格不同,态度就大相径庭。
路鸣每走一步,那炫耀和嘚瑟的神情都像在说:好看吗?我的!
要是换成聂清奇,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心声也会变成:看什么看?我的!
这样的差别,很难说路鸣是大方的,或者聂清奇是小气的,喜欢甚至爱,从来不限于一种表现方式。
举着酒杯穿梭在宾客中的路荣经由秘书提醒,这才转身去看,发现路鸣真的来了,他惊喜又欣慰,又见路鸣身边还陪着依云跟聂蕊,直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已然做好了白忙活一场的准备,或者随时应对路鸣砸自家场子的行为,可有依云跟着的话,他应当高枕无忧了。
思及此,路荣快步朝路鸣走过去,心情大好的他,禁不住调侃道:“我儿子人缘还是不错的嘛,一下子带来两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给我长脸,挺好!”
说实话,路鸣带来的女伴只要不是臭名昭著的那种人,路荣就谢天谢地了,谁知道路鸣能请动依云和聂蕊助阵,属实出乎路荣的意料。
聂蕊是路荣看着长大的,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依云又是路荣极有好感的晚辈,他如何能不开心。
觉得路鸣终于长大了,学会了隐忍、识时务,路荣鼻头一酸,百感交杂。
一把甩开本就不乐意牵引她的路鸣,聂蕊走到路荣身边,气鼓鼓的告状说:“路叔,路鸣简直是个白眼狼,要不是冲着您,我真想扭头就走。”
“哈哈,他就这德行,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和孩子气的聂蕊稍作寒暄,路荣就把欣喜的眼神投向依云,“丫头,你平时穿的太普通了,女孩子嘛,打扮自己无可厚非,再说你这打扮起来多亮眼呐。”
闻听路荣的夸赞,依云腼腆颔首,笑得礼貌又羞赧,“伯父厚爱,以后我一定多花点时间臭美。”
依云的回应很幽默也很得体,连路鸣听到“臭美”两个字都弯了弯唇线。
“哈哈!你跟朵朵都不是外人,自在些,别拘束,我还有很多老朋友没去打招呼,就不跟你们客套了,阿鸣要是敢怠慢你们,回头跟我说,我扣他零花钱。”
因为有依云和聂蕊中和气氛,路荣跟路鸣在同一空间里难得融洽一次,即便路鸣还是那副不驯的面孔,可他没拆台,便让路荣万分庆幸跟愉悦。
路荣接着去交际后,恰巧服务生举着满托盘的纸杯蛋糕路过,路鸣眼明手快的截获了托盘,继而献宝般端到依云面前,“不是饿了吗?喏!”
“路鸣哥你也太夸张了?好多人看着我们呢,你当我跟依云姐是饿死鬼投胎啊,被人笑话不是丢脸死了?”
聂蕊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胡吃海喝有损形象,依云便难为情的收回手,企图用望梅止渴的办法来充饥。
见状,满不在乎的路鸣拿起一块蛋糕就递到依云嘴边,“咬。”
抵不住食物的诱惑,饿极了的依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吃一口,咽下去后一脸的满足。
依云这么乖,路鸣满眼宠溺,含笑命令道:“再来一口!”
依云也不做作,肚子都饿着呢,哪顾得上那么多,于是就着路鸣的手又啃了一口。
聂蕊馋得不行,可路鸣满心满眼都是依云,只为依云服务,只帮依云维护形象,压根儿不管她会不会饿晕过去,便怒冲冲从盘子里夺了块蛋糕往嘴里塞。
在路鸣的掩护下连着吃了好几块小蛋糕,许是吞得急了,依云难受的皱起眉,“噎得慌。”
闻声,路鸣二话不说就去找喝的,很快就像变魔术一样把一杯葡萄汁送到依云眼前。
眼见依云享受着路鸣无微不至、有求必应的专人伺候,聂蕊白眼翻上天,一是因为她也噎到了,二是因为不管在哪儿都能吃到依云的狗粮。
“路鸣哥,我也是人,你能稍微照顾照顾我吗?你在哪儿弄得葡萄汁,快给我也拿一杯。”
见聂蕊也噎到了,哽得脸都红了,路鸣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没了。”
“没了?你放……你唬谁呢?要是被分完了你那杯打哪来的?”差点骂脏话的聂蕊都要气死了,路鸣的双标比聂清奇过分的多,果然哥还是亲的靠谱。
“我从别人手里抢的呀,那人还没来得及喝,你要是不介意,我去给你抢一杯喝过的?不然就只有酒了。”
聂蕊瞠目结舌,“不是,你家要破产了吗?连饮料都不管够?”
聂蕊的讽刺本扎不到路鸣的心,可他还是要辩驳一句,“聂大小姐,你见过哪个宴会上的女宾会在意吃喝?有葡萄汁都算是他们想得周到了,喝不喝?不喝拉倒。”
诚如路鸣所言,这样的场合,主要目的是社交,不会是蹭吃蹭喝,社交的最佳饮品便是酒,饮料仅仅是以备不时之需。
女人天性爱美,怎会在穿着礼服时进食,当然得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何况女宾大多是被男宾带来的,既然能被带来撑场面,这种女人本身就会严格要求自己,不可能过多摄入糖分。
这些,聂蕊都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得挑,才克制不住发脾气。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空着肚子来参加宴会就这下场,不能将就,就要硬挺到宴会结束。
“拉倒就拉倒,我才不喝陌生人喝剩下的东西。”
好在依云没有喝完,便试探性的把杯子递过去,“朵朵,你不嫌弃的话,就先喝我……”
依云话没说完,聂蕊便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看得依云哭笑不得。
“你都让她喝了,待会你要是渴了,我可没招了。”
听到路鸣的不满,缓解了不适的聂蕊故意提醒道:“不对?你不是还能去抢别人喝剩下的吗?作为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伴口渴你要我们喝别人喝剩的饮料,路鸣哥你可真……”
聂蕊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路鸣邪笑着打断,“那怎么行?她又不是你。”
“路鸣!你太明显了?”聂蕊咬牙切齿。
“我还嫌不够呢。”路鸣大方承认。
耍贱耍不过路鸣,气急败坏的聂蕊只好找依云撑腰,“依云姐你看他,这就叫好心没好报,下次你别帮他了!”
仿佛置身幼稚园的依云无奈苦笑,正打算帮聂蕊主持公道的时候,忽闻宴客厅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路鸣和聂蕊也被吸引,不约而同循声探去。
当三个人目视着聂清奇携施妤入场,皆张大了眼,且表情各异——聂蕊是愤怒,路鸣是嘲弄,依云则是木然。
行注目礼的不止依云他们几个,许是鲜少目睹聂清奇和异性出双入对,宾客讨论的声音,不比路鸣入场的时候小。
“哇塞,聂清奇竟然带了女伴?那女人谁啊?”
“不知道啊,没见过,瞅着挺普通的,礼服也普通,人也普通,哪哪儿都很普通,聂清奇这眼光不行啊,妥妥的输给路鸣了。”
“女伴而已,就凭聂家的财力,聂家继承人的妻子要不是十全十美的,我就再也不相信钱的威力了。可是聂清奇曾经在采访里透露过不是单身,但愿别白瞎了聂家的天之骄子。”
回过神,依云急忙背过身去,“朵朵,别看了,你不是说聂清奇不会来的吗?怎么办?”
听依云慌了神,聂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问题,“要不我们赶紧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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