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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呢。”母亲立马转头剐了她一眼,手正拨开袋子里挑出两个苹果,“我出去洗苹果,和你二哥好好近乎近乎,他回来一趟不容易。”

“哦。”妹妹缩了缩细瘦的肩膀,古灵精怪地朝我眨眼。

“小荌……”半年多没见了,上次见还是她假期来s市找同学玩,和同学逛了两天街,倒是缠我缠了四五天,现在想捡起话来,一时间真不知道说啥,“学校那边上课怎么说?”

“哥你可真不会聊天。”小荌笑着眼睛,故意瘪着小脸,“怪不得没男朋友。我是病人欸,说点儿让我开心的。”

我勉强笑了笑,说下次来s市带她去迪士尼游乐园,新建的,住旁边的主题酒店,可以连着玩两天。

家里也就妹妹理解我。

父亲认为我大逆不道,打得我半死,甚至还想把我送进戒网所。没错,就是那个用电疗戒网瘾的地方,他们什么人都收,同性恋也治。呵呵。

我哥和父亲很像,不论长相还是性格。虽然我和他年龄差不大,但并不亲近。他站在父亲的一边,但胜在受教育水平高,拦着父亲,没真把我绑到戒网所。不过自那之后,我们除了节日问候的短信,就没别的联络了。

母亲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嫁给父亲之后辞了工作,也不跳舞了,专心在家里生养小孩。父亲还是大老板的时候,在外面包二/奶三奶,甚至带到家里,她也不吭声。等父亲第二天从酒局上醉醺醺的回来后,她只是睁着哭到红肿的眼睛问父亲,他还爱不爱她,他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连我一个小孩都知道,父亲想要的不过是由几坨肉块和一间房子拼起来的‘家’而已,没有家的成功人士不算成功人士,上了酒桌没谈资没话题没得调侃。‘成家立业’真是个颇为扭曲的字眼。

父亲这时会大声地吼她,骂她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这么多逼事儿。母亲马上低下头噤声了,因为如果回嘴,等着她的就是飞来的烟灰缸了。

父亲很擅长暴力,把一家人管得服服帖帖的。幸好妹妹年纪小,机灵嘴甜,还有我和我哥护着。

可不幸并没有放过她。

第24章

“你来干什么?”

我转头,看到父亲瞪着眼睛杵在门口,两腮下垂的肉细微地颤抖着,像瞅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表情震惊又厌恶。

我没说话,对他也无话可说,也不会再叫他爸,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

“爸,您先别生气,是我叫我哥来的。”小荌为我开脱,还悄悄拉着我的袖子往后扯。

我心里一暖,想起以前每次父亲酗酒发疯,我都拉着她并拽到自己身后。我们就这样缩到墙角,等暴风雨过去,并祈祷不会被波及。

“你有什么脸回来?”即使不是大老板了,父亲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子还没改,声音震得整个病房瞬间安静,其他床的病人和家属统统看了过来。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跟他吵,不但丢脸,还满足了他病态的权威感。

“出去说吧,在这里会吵到小荌。”我站起了身,把小荌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脸甩向一边,险些坐到床上压着小荌。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脖子上是什么东西?”父亲扒拉开我的领口,像在翻开烂菜堆,语气带着惯有的轻蔑和恶意,“你还要不要脸?恶不恶心?”

脖子上是陆麒星留下的印子,我来不及遮。不过正好,父亲他老人家不是爱面子么?

我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脸颊,咧嘴哼了一声,“男人昨天晚上弄出来的,还新鲜着,您老还上手弄?不怕我传给您艾滋啊?”

我能想象到自己背后围观群众吃了大瓜的表情,因为父亲脸上的已经很精彩了。

“你!”父亲扬起手,怒目圆瞪,又要扇我巴掌,不过这次在半空中被我牢牢握住了。

“我什么?”我盯进父亲的眼睛里,一字一句道:“我说了出去再说,您要教训我也可以在外面,不过我会还手。在这里影响不好,医生说了,小荌要休息。”

我比父亲高半个头,其实早就打得过他了,出柜被揍那次我没反击,算是我对他最后的容忍了。

就在这时,母亲回来了。她立马冲到了我和父亲之间,把我俩拆了开来,嘴里叨念着‘造孽啊’之类的苦话。

“你给我滚!变态东西!”父亲指着鼻子骂我。

“我凭什么滚啊,您吃着我买的药,住着我买的房,还得挨您巴掌,我就问,我凭什么滚?”我的脑袋被血冲得嗡嗡作响,没出手给这老家伙一拳,真的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功劳。

“当初不是你个白眼狼!”又来了,又是这一幕,“要不是你!我那厂子!厂子它能倒闭吗!”

“陈立军。”我叫出父亲的大名,“都多少年了,还拿这事儿说呢?我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骗骗我就得了,事实是怎样您心里没数吗?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你……我怎么养出你这个畜生东西!”父亲脸红耳赤,唾沫横飞,好像我是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

高中时候我惹出了事儿,父亲的工厂因此少了一笔的生意,没多久工厂就倒闭了,家境一落千丈。

父亲拿这件事压了我许多年,后来母亲说漏了嘴,我才知道错不在我。那一笔订单虽然大,但并不足以拖垮整个老厂,是父亲被外面养的二/奶骗了。

更好笑的是,二/奶给父亲生了个儿子,小学时还跟我妹同一个班。这几年我不是没回家么,小荌告诉我,父亲把那小子接回家过年了。

合着我给家里打的钱,还被二/奶的儿子花着了?

到底谁是亲儿子?

“你们别吵了!”小荌红着眼眶大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砸得我心疼,“爸,您先出去,我要我哥陪我。”

“小荌。”母亲也不从中拦着了,转身抽了张床头纸巾去抹妹妹的眼泪。

父亲没得到台阶下,一张阴沉的脸气得通红,狠狠瞪了我一眼才转身踏出病房,摔得门震天响。

接下来的十多天我都住在医院陪床,晚上就支个躺椅,睡在小荌旁边。

期间陆麒星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他要出去一段时间,想把我忘记带走的相机寄给我,我就把地址发给他了。

小荌的病有先天原因,也有太过劳累等外在因素,我这才知道妹妹为了早点儿独立,自己作家教、打工,才大二就忙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这病迟早会发展成尿毒症,但小荌年纪轻,医生说能多撑一段时间,家里人要做好准备,这次住院观察好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即使有医保,大哥又拿出了几万块,可算能撑过这次一段时间的费用。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疯了似的想赚钱,枯着眼睛一宿一宿得睡不着觉,恨自己没用,连妹妹都救不了。

在回s市的路上,我联系了几个有点儿办法的人帮我介绍工作,光是靠直播,是攒不够将来给妹妹换肾的钱的,就先不说能不能排队等到肾源了。

我刚放下电话,秦鸥就打了进来。

“也子,我知道你最近回家忙,但那啥……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有啥事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我揉着太阳穴,头疼让我有些不耐烦。

“你……你去看看游戏论坛,有啥想不开的就来找我。哎呀算了算了,我晚上去找你吧。回见。”

什么鬼?

我疑惑地打开手机网页,登录这些天都没空上的游戏论坛,看到了刷屏的信息。

‘某游戏主播的男男性/爱视频流出’

我僵了几秒,点了开,看到了两具男性肉/体缠绵交叠着,有的脸上打了码,有的没打。

是我和陆麒星。

第25章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路到的家,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抽离了。

相机就在我床上安静地躺着,我却不敢打开它,看一看那段性/爱视频是不是还在。陆麒星就在我们做/爱前碰过相机,摆放的位置也与网上散布的视频视角一样。

晚上秦鸥带了街边烧烤和卤味小吃来看我,闻到香味儿了我才惊觉这一天都没吃东西。我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快过期的啤酒和盐粒花生米,在狭小的客厅里摆了一小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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