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必有胜负,胜者欢喜败者忧。
数万骑兵驰骋而来,所过之处地动山摇,汉军不聋不瞎的怎会感觉不到,汉军骑兵虽被马超带走,传递军情的战马还是有的,魏军几乎刚过葛山法正就得知了消息,忙令大军停下商议对策。
法正再次将众人召集到一起,开门见山道:“魏军果然没中我们的计,放弃凌统奔下邳来了,而且魏军人多,分出一批包围葛山,主力依旧直奔我们而来,距此恐怕只剩六七十里了。”
众将闻言脸色齐变,丁奉蹙眉道:“不能再跑了,再跑只能被魏军尾随追杀至死,眼下距樊良湖只剩三四十里,我建议退到湖边背水一战,既然逃不掉索性打一场,死也死的有尊严。”
法正摇头道:“办法不错但时间来不及,咱们的粮草够支撑几天?”
丁奉答道:“粮草至少够用半个月。”
“那就赌一把。”
法正说道:“丁副提督,你带一万兵马就地挖掘壕沟建立阵地,先挡魏军一会,蒋提督,你带其余兵马后退三里继续挖壕沟建阵地,建好之后接替丁奉将军镇守,丁将军再退三里继续挖,咱们以这样的方式缓慢向樊良湖递进,再派两千人快速赶到樊良湖,打造船只木筏,实在不行咱们就在湖里藏一段时间,我就不信张辽主力能一直在广陵待着,徐盛将军,你立刻护送太子殿下回建业,一刻也不要耽搁,咱们都可以战死,唯独殿下不行。”
刘封闻言瞬间炸毛,吼道:“不行,你们不走我也不走,寡人誓与将士共存亡。”
法正没有劝,反而装作不经意的看向远处,诧异问道:“凉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刘封好奇跟着扭头,趁他转身的瞬间,法正抬手一记掌刀砍向他的脖颈,可怜的太子殿下当场就晕了过去,法正连忙抱住他交给徐盛说道:“麻烦将军了。”
徐盛接过刘封说道:“军师放心,末将就算死也一定将殿下送回建业。”
说完扛起刘封,带着二十名骑兵脱离军营向南赶去。
法正回头看向蒋钦丁奉说道:“立刻行动。”
汉军过江来的仓促,没有携带挖机等大型设备,但洛阳铲十字镐等小工具却备了不少,雨季的地面又很松软,上万人一起行动,速度还是很快的。
却说张辽,过了葛山打着火把继续前进。
夜黑视线受阻,将士再拼命速度也没白天快,用了三个小时才追了上来,在汉军六七里之外停下。
不敢继续前进了,汉军万一有红衣大炮,再冲不是挨轰吗?
汉军阵地也有火把,魏军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所在,可惜晚上望远镜没用,看不到具体情况。
张辽拉住马缰,盯着前方看了许久才叹息道:“咱们过来的急没有携带重型火炮,晚上又不适宜进攻,可拖到明天早上汉军的阵地又会构建完成,两难啊。”
“没什么难的,咱们不需要进攻,耗着就行。”
庞统冷笑道:“汉军撤退的并不从容,随军携带的粮草肯定不多,耗他十天半个月看谁先撑不住,此地离长江尚有百里之遥,盯住汉军别让他们脱离我们的视线就行。”
张辽笑道:“有道理,既然如此就不用纠结了,让将士们原地休息吧,寿春赶到这里,都累的不行了。”
命令下达庞统又道:“若我是法正,肯定派支小部队将刘封送回建业去,可惜了。”
数十人的小部队不比大军,随处都可以走,想追也没方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张辽笑道:“无所谓,比起刘封我更在意的是如何歼灭这数万汉军,没有军队的皇帝还算皇帝吗,你去看看秦王殿下吧,这位小祖宗可别半夜偷跑出去给咱整点幺蛾子。”
他想多了,曹晟一行跟着大军跑了这么多天,早就累成了软脚虾,命令刚传出就倒地睡死过去,庞统找到他们时呼噜都已震天响了。
很快天亮,视线终于恢复正常,张辽找到制高点站上去一看,汉军阵地早已建成,沟壑纵横的人却没在,当场一个激灵睡意全部吓醒,急忙召来值夜的将士询问,得知汉军后退三里继续建阵地才松了口气,没跑就好。
他单纯的以为汉军同时建两座阵地是怕魏军连夜进攻,时间仓促第一道阵地建立不完善,用第一道为第二道争取时间,丝毫没往其他方面想,但不管对方什么目的,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张辽传令道:“大军立刻吃饭,饭后向前推进三里准备进攻,再令郭淮率领炮兵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不得延误。”
骑兵速度虽快携带的物资却有限,现在追上汉军却没手段进攻,只能硬冲,这里土地松软马蹄又容易陷进去,用骑兵冲锋汉军阵地很是吃亏。
张辽现在也鸡贼了,变的跟商人一样不想承受代价,只想拿好处。
饭后大军缓慢向前推进,来到阵地前观察片刻庞统说道:“先进攻一波吧,试试汉军的火力再做计较。”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庞统有个很多人都没有的优点,就是任何时候都能保持足够的冷静。
张辽接受了他的建议,当即派出五千兵马,试探着向汉军阵地发起冲锋。
五千骑兵脱离大军,打马向汉军杀了过去。
他们距汉军阵地有六七里之遥,足够战马彻底放开速度,五千骑兵狂奔而出,很快便将马速放到极限,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冲进汉军阵地,贴脸永远都是骑兵对付步兵的最佳手段。
汉军很快做出反应,各就各位准备防御,骑兵刚跑进射程,无数炮弹便迎头打了过来,其中尤以虎蹲炮居多。
虎蹲炮轻便易携带,打出的又是散弹杀伤范围大,尽管是最早生产的火炮,却始终没有被淘汰,再就是四五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同样轻便易携带,炮击过后就是箭雨,步枪,这是步兵对付骑兵的常规手段,肯定少不了。
除此之外,汉军还在阵地五百米以内挖了很多陷马坑,骑兵只要踩中立马掉入坑中,有些坑里还埋着地雷。
眼前汉军不是抽调来的海军就是征召的山越兵,战力在同行中绝对处于顶流,魏军没有重型火炮,单靠骑兵就想拿下阵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一波进攻以失败告终,张辽无奈,只好命大军撤回,叹息道:“还是得等炮兵赶来啊。”
没有火炮掩护没法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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