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
云黛却猜到了。
“你怀疑是秦王?”她问。
“朕不想怀疑。若不是刚才你提出来,朕绝不会说出口。”赵元璟说,“小皇叔的性子,朕还是知道的。即便他对你曾经有过不该有的念头,但朕依旧把军事大权交给他,便是信任他的品行。”
这件事,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平时也是尽量避免提及。
这会儿赵元璟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倒让云黛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赵元璟能坦然说出来,是不是表明,他已经释怀了呢?
云黛道:“虽然秦王满足这个条件,但我怀疑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逸王。”
“老四?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前往泸州的路上吧。”
“皇上,你能肯定,逸王一定离开京都了吗?或者,他离开了,就不能回来吗?”
“老四如果敢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私自回京,是重罪。”
“逸王这个人,看着人畜无害,骨子里大概是属狼性的。”云黛说,“他是你的四弟,你对他应该比我了解。”
赵元璟道:“朕与他虽说是兄弟,但他情况特殊,从小便养在外头。朕与他之间,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和感情。更遑论了解。黛儿,你怀疑冷如霜是被老四带走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能肯定。”
“若真的是他……”赵元璟眼神冷下去,“他大概是活腻了。朕对他宽容,不表示朕不敢杀他。”
云黛道:“到底是谁,还说不好。但是咱们不妨朝逸王的方向查一查。”
赵元璟沉吟,“老四这个人,除了与小皇叔关系亲密,在京都几乎没有什么交往的人。哦,对了,当初你的外祖一家也是驻守在泸州,你的表哥们与他应该有些来往。”
“对,我想起来了。去年中秋家宴的时候,表哥们还邀请逸王做客呢。”云黛放轻了声音,“皇上,表哥们都是率真坦诚的性子,不会与他狼狈为奸……”
“朕知道。”赵元璟笑道,“朕不过提一句,你就忙着为他们辩解。还说不在意他们呢。”
“他们是亲人,我自然在意。”
“若朕也这般关心那个姜苒,你可不会这么想。”
“这是一回事吗?”云黛冷哼,“我与表哥们是亲情,我们光明磊落。若姜苒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尽管对她好,我才不在意。”
赵元璟笑道:“朕说一句,就能招来你十句。还是一贯的牙尖嘴利。”
他觉得喉头一阵痒,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云黛忙抚着他后背,见他咳的厉害,忙又倒茶来,送到他嘴边:“喝口水。”
赵元璟咳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下来。
他看着已经有些病态虚弱了。
往常俊美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
云黛心里难受,也不好表露出来。
“皇上,如果是逸王带走冷如霜,还是尽快追上他吧。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路上,没到泸州呢。”
京都距离泸州千里迢迢,若是乘船走水路,这么正常的走,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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