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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少卿心平气和,积攒了一个半月的火气彻底平息。
虽然他已经足够卑鄙,但他还不想被她误会成那种没有底线的人。
幸好,方才他没有继续……等等?
衣摆好似被什么触碰了,晏少卿心中升起个不太好的念头,可那念头还没来得及成形,腰际便被轻轻划了一下。
晏少卿头皮发麻,连忙探手去捉,果然捉到一只柔滑温凉的手。
手被拿出来,鱼姒先发制人,娇声嗔道:“夫君好坏,居然牵青娘的手!”
明明是她作乱在先!晏少卿额角青筋跳了跳,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头一回板起了脸:“青娘,入寝须得安静!”
鱼姒很委屈:“我很安静啊?明明一点声音也没有。”
安静与安生在这时候是一个意思,她是真的没听出来,还是在故意曲解?
晏少卿不知道,他缓了缓语气,端正道:“我是说,如之前一样便好,不可挑.逗。”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可疑地顿了一下,鱼姒合理怀疑夫君是又脸红了。
她恶劣笑了笑,更委屈地反驳:“挑.逗是什么啊?青娘刚刚只是想如之前一样与夫君睡在一起,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迷茫到有些天真了。
晏少卿梗了梗,只好憋屈翻篇:“那青娘睡过来吧。”
“好的哦。”软软乖巧。
晏少卿感受着娇软一团磨磨蹭蹭贴在他身前,正要叹口气闭上眼,忽又听她好奇地问:“那挑.逗是什么啊?”
晏少卿:……
鱼姒数了三下,没得到任何回答。她差点笑出了声,夫君现在居然也装睡来糊弄她了!
压下笑意,她回想方才的对话,已经无比确定夫君他临时反悔的原因。
一定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她过往常常过火挑.逗的恶劣行径,所以就如同之前一样,想抓住她失忆的这个机会试图掰正她。
毕竟……平日调戏只是调戏,但在床上……
鱼姒忽然笑出了声,身边人明显僵了一下,却依然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所以果然就是如此吧!
她坏心眼地想,夫君还真是定力强大,自她醒来后绝口不提云雨之事不说,刚才都差点解她衣带了,居然还能硬生生忍住,真是厉害啊。
晏少卿只听得她的吐息渐渐清浅,彻底放下了心。鱼姒最是爱玩的年纪,“挑.逗”这种陌生的词估计她明早醒来就会忘到脑后、不会再追问了……
·
平时不觉得,夫君一走,家里好像瞬间空了下来,鱼姒打算盘打得心烦,见着木檀在开箱开柜核对行李,又巴巴凑过去看。
“木檀,这个是我的吗?”她拎起一只面具左瞧右看。
是一只低眸含笑的淑女面具,素美婉约。
木檀回想了番:“是,奴婢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今年中秋灯会时买回来的。”
临安中秋节还有灯会啊?鱼姒执着面具,有点心不在焉。
这面具中规中矩,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将它买回来,也许是它做工简单朴素吧?
自己从前果然也是一样的体贴夫君……等等?家好像是她败完的啊!
鱼姒顿时心虚将面具放下,背手端起张乖巧笑脸来,顾左右而言他:“啊,是这样么,咦那边是什么?”
木檀看过去,有些迟疑:“那应当是您的衣裳?从前都是樱桃姑娘收的。”
鱼姒一听,更心虚了,这个“从前”指的是几年前??
而且留到现在,是她虽然败家,但其实还很节俭是吗?
羞愧捂住脸挪过去,鱼姒略翻了翻,心头却有点奇怪。
这些衣服虽然旧,但却板板正正,一丝褶皱都没有,好像根本没穿过似的。
难道是压箱底的衣裳?不对啊,家境如此,她哪还有将衣裳压箱底的底气?
鱼姒奇怪地提起一件,随着全貌显露,她表情缓缓凝固。
这衣裳……不对吧??!!
脸上倏然烫了起来,鱼姒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拿着什么似的,尴尬到无以复加。
“少夫……”
要死,还被木檀看到了!鱼姒缓缓松开手,那衣裳便掉回了衣箱中。
她若无其事转身,可所有的厚脸皮都在木檀的震惊目光中灰飞烟灭。
面皮瞬间热涌滚烫,鱼姒试图解释:“不是、那……”
木檀也回过神来,十分尴尬:“咳……少夫人要来看看单子么……”
“看看看!”
东扯西扯终于粉饰太平,木檀借口要安排人,临跨出门,她终于敢在心中顿悟:难怪少爷与少夫人成婚五年,连嘴也没绊过。
有此娇妻,欢喜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生气呢?
房中静悄悄的,鱼姒呆坐许久,再次缓缓捂住了脸。
她知道她脸皮厚又不害臊,但、但那衣裳也太、太……!
鱼姒羞耻地眼尾都红了。她甚至想象的出夫君在她穿过之后是如何用尽浑身解数劝服她将那衣裳压了箱底。
难怪夫君说什么也要抓住她失忆这个机会来“掰正”她。
“小姐怎么了?”
鱼姒僵了僵,脸更红了。那衣裳是樱桃收的。
虽然樱桃连她豁牙的样子都见过,但这种夫妻密事,真的很难为情啊!
“没、没事!”鱼姒霍然抬起头,急迫催促她,“木檀方才有事寻你,你快去看看吧!”
樱桃:……
她嘴角抽了抽,这夫妻俩找的借口真是字都不带差的。
眼看着樱桃出去,鱼姒快速回到箱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衣裳塞了回去,还盖了好几件衣服在上面。
呼……不管她从前尴不尴尬,现在的她真的没法同时面对樱桃与那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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