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她的头发,替她擦掉眼泪,轻声问:“去过了?”
“嗯……她一直没醒,高烧也没退,我去的时候她还在说胡话。纪长慕情况更不好,在重症监护室,看都看不到。”叶佳期哭得难受,心口抽痛。
“小柚子不会出事,但纪长慕不好说。”乔沐元眉头紧拧,“我跟医院方面已经沟通过。”
“我去的时候井锐也跟我说了,说纪长慕情况很糟糕,但井锐也跟我说了,小柚子没有昏迷前一直说,如果纪长慕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我知道,我知道。”乔斯年心里都清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小姑娘,看上去比谁都没心没肺,忘性也大,但却用情至深。
“乔斯年……我们都没有办法……”叶佳期头一次感觉到了绝望,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纪长慕的性命,但他们拿什么来保?全京城最好的医生已经在这里。
“我跟医院方面已经沟通过,现在的主动权在医院,所有的结果我们都只能被动接受。”乔斯年冷静地跟她分析,“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必须稳定住乔沐元的情绪。”
“井锐说,知行已经在回国的路上。”
“他怎么回来了?”
“他跟导师一起回来的,他的导师是全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之一,也许,能救活纪长慕。”
乔斯年也没抱多大期望,只点点头,替叶佳期擦干眼泪:“嗯。”
叶佳期也没跟乔斯年要求太多,她也知道,乔斯年是人不是神,总有一些事,他无能为力。
所谓听天由命,大抵如此。
冬天的京城很冷。
十二月的夜晚飘起微小的雪花,风一吹,片片纷乱,在路灯的光影下跳跃着杂乱无章的舞蹈。
屋顶上渐渐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黑白相间,肃杀清冷。
京城还是这个京城,灯火璀璨,光怪陆离。
私人飞机在在乔宅的停机坪上落下。
乔知行没想到故乡下雪了,好在,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长大衣,裹着围巾,下来时抬头看着四处白茫茫的雪片。
风吹过他年轻朝气的脸颊和刘海,乔知行素来轻松愉悦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严肃和认真。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和同行的恩师一起下飞机。
乔宅里早就准备了热茶水,但时间不等人,他们并没有坐下喝茶,直接坐车去了医院。
坐在车内后排,车里很暖和,乔知行摘下手套和围巾,呵了一口气,白净的脸上五官俊雅。
他将纪长慕的检查报告都交给了老师,他们全程用英文进行专业的医学沟通。
在Beutle医生眼里,乔知行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这样优秀的学生,天资聪颖,对医学很有天赋,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而且,因为年纪轻,乔知行更大胆,更有天分,他前段时间已经独立发表了很多篇专业医学论文,轰动医学界。
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也有着不一样的活泼和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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