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纤细柔嫩的手指正在逐渐坚实的腿部肌肉上按来按去。
但脑子一直不停的思索着，一个少女，刚刚没了初吻应该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会有什么表现，尤其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
上辈子她从少女转变成女人的过程太过突然直接，内心的羞涩还没萌芽便被粗暴的碾压掐灭，除了绝望无力和被侮辱的愤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眼下的状况还真是……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她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缓慢，直到终于停止，双手交叠放到厉君卓的双膝处，小脸儿小心翼翼的靠在上面。
柔软，温暖，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
她靠了一会儿，似乎毫无所觉，一双澄澈的眼睛眨呀眨，无意间对上厉君卓黑沉沉的眸子。
“呃……”她慌得连忙抬头，脸色羞涩的通红，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我就是有点累，才不小心……”
“哦？是吗。”厉君卓薄唇微启，不动如山。
程锦连连点头，“对，厉先生看在我辛苦的份上原谅我吧，好不好？”
她突然软语哀求，眼睛睁得圆圆的，带着一股无知无觉的撒娇。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了厉君卓的唇上，他修长的手指正掠过下巴，唇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脸色更加涨红，低下头去呐呐说不出话。
“好。”
良久，头顶传来一个字。
嗯？程锦有些懵，无措的看着厉君卓，但又不敢直直的往上看，最终落在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喉结处。
“没有别的问题了？”
他又问，刚才心头那些暴戾的情绪缓缓消散，颇有兴致的反问。
程锦咬咬牙，就在厉君卓觉得她终于按捺不住要直奔主题问及程易的消息时，不料她咬咬唇，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双颊微微鼓起，仿佛鼓足了勇气和他对视。
“咳……我是想问，今晚宴会上的时候，厉先生那个、那个是什么意思？”
厉君卓微一挑眉，有些意外。
“那个，是指哪个？”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程锦委屈的瘪瘪嘴巴，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一般，瞬间放空。
“没什么，”她好不容易和他平视的头又低了下去，圆圆的发顶显得莫名有些蔫，“其他就没什么事了，那、那您好好休息我，有需要了我再来。”
她语气带着明显的失落，少女诸多心事却无法诉诸与人。
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搞不好要显得矫情做作，但配上程锦那张精致纯然的面孔，却无比的自然。
让人一看就能唤醒保护欲和心痛的感觉，忍不住要放低了底线来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可程锦并不知道，她对于刚刚和喜欢的男人失去了初吻的少女剧本，不是很熟，一切都是凭着自己那点微薄的理解，看来是效果不怎么样，这会儿的失落倒是真的。
她垂着头，默默就要往外走。
错过了厉君卓眼中的戏谑，快要走到门口才听到身后传来冷淡的追问。
“这就走了，不再考虑一下？这可不像你程小姐的风格。”
听这意思还有回转的余地？
程锦听到，心头默默咬牙，在厉君卓眼中她的风格是什么，死缠烂打么？
好像她遇到他每一次都在死缠烂打，也怪不得人家这么以为……眉眼闪过一丝懊恼，突然，她脑海中有什么念头闪现，但一时之间抓不住，只好先回头。
“我是说，晚宴的时候你为什么亲我，那个吻有什么意义么？”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有些颤抖的声线清楚的问出来。
“说起这个，”厉君卓语气转淡，“难道不应该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对着我做出那副模样，”他回忆起她酥软灼热的饥渴样子，厉色的眸子微眯，“还是说你对哪个男人都是——”
他话没说完，只见程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身体抖了一下，她凄惶的垂眸，冲着他乱糟糟的鞠躬。
“对不起。”
然后便失魂落魄的跑掉。
周妈稍后进来整理房间，依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您就是嫌我多话我也要说，程小姐才十八，无父无母的自己一个人也没个安身之处，就算有什么事儿，您也好好和她说，怎么能把小姑娘给弄哭了呢……”
哎，那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多惹人心疼呢。
家主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硬，还不愿意剖白自己的内心，那人家小姑娘也得懂呀。
周妈一看程锦抹着泪出去，心里已经下了结论，肯定是厉君卓欺负人了。
对此，厉君卓合上眼，不予理会。
倒是心头被分了神，她真的伤心至此？
或许是程锦总是表现的对他无有不从，又或许她今晚在人前表现的太过惹眼，那些来来往往揣测的目光，厉君卓怎么洞察不出其中蕴含的意思，不知怎么便失了常态。
周妈收拾完，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全程冷淡对待的家主。
哎，心中无声叹息，却再也不说什么了。
多一句嘴家主不计较，再多嘴下去就跟自己的身份不合适了。
夜半时分，睡得正熟的程律，接到了自家boss的电话。
以为是什么紧急要务，他连忙翻身坐起，打起精神应对。
“阿律，近期留意一下沈家的项目动向。”
沈家？程律刚刚苏醒的大脑还有些茫然，“您是要对沈家动手？”
“就是觉得这家人，也太不识趣了些。沈家参加的所有竞拍，安排集团旗下的相关负责人过去，同样参与竞拍，总之不我要让沈家什么项目都做不成。”
厉君卓的嗓音带着凉意，阿律倒是彻底清醒，重重揉了一把脸。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沈家……在程律的印象中，沈庆华也算是钻营有方的一号人物，如果他得知，因为自己的蠢儿子追女孩儿搞得半生心血付诸东流，不知道表情会有如何精彩。
打住，这些都和他无关，程律停止发散思维，开始打电话传达大佬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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