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墅外的一辆破面包车里,七叔哆哆嗦嗦看着两个人戴着耳麦在那窃听。
在这滴水成冰的季节,三个人都冻得大鼻涕长淌。
因为怕引起怀疑,即使再冷他们也不敢发动车取暖。
七叔很郁闷,自从魏菱按他的指示安装了窃听器以后,谈小天就几乎不着家了,成天在外面跑,回到家也只是吃饭睡觉。
一周多时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而且这套窃听器还时灵时不灵的,其中有两天时间窃听器就像坏掉了一样,一点信号都没有。
七叔正要让魏菱找个借口进谈家去检查一下,窃听器又神奇的好了,直让他大呼怪事。
今天是阴历二十六,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为了钱,他仍然忍饥挨冻在这里窃听,也是够敬业的。
七叔全名冯冲,江湖人都叫他老七。
在那先朋未发迹时,冯老七就跟着他,替他做一些脏活。
后来那先朋有钱了,冯老七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七叔。
其他当初一起混的兄弟有的成了经理,有的成了部门主管,只有他,烂泥扶不上墙,依然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
那先朋见他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便把他放在公司外面,每月给他一笔薪水,依然让他干脏活。
自从那小朋死后,冯老七便接到了监视谈小天的任务。
和陈旭东、廖启智这样的专业人士相比,冯老七在这个领域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他更擅长的是带着一群混混砸门恐吓。
监视这个词,在冯老七心里,那是只存在于谍战影视剧中的东西。
不过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冯老七找了一家私家侦探,许以重金,临时拼凑了一个监视小组。
在对谈小天的监视中,他发现了谈小天喜欢游泳这个爱好,同时注意到了美女教练魏菱。
冯老七也不是白给的,当即想出了利用美人计打进谈小天内部这个计策,只可惜谈小天没上当。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好歹现在谈小天家中安装了窃听器,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了。
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但冯老七也比较满意了。
负责监听的那两个人同时有了表情变化,冯老七一看就知道有了发现,他急忙戴上耳麦。
“好,我明天就回山城,回去过年……”他听了个尾巴。
那两名雇佣的私家侦探摘下耳麦,“七叔,你也听到了,目标明天就回老家过年了,你看咱们还继续监听吗?”
冯老七烦躁的一挥手,“他都回家过年了,还监听个屁,咱们也放假,过完年再说。”
两名侦探长长出了口气,这个任务总算暂停了,不用再挨冻了。
面包车发动了,逃命似的驶离东山墅。
它走后不久,一辆帕沙特悄悄跟了上去。
廖启智握着对讲机,“二号车,三号车,咱们交替跟踪,不要引起目标怀疑,车里有三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的身份,住址。”
******燕京经贸大学附近的高档小区。
那先朋正在逗弄婴儿床中的小女孩,小女孩呀呀的伸着手,试图去够她头顶上方的玩具,可是试了几次后,她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触摸不到,小嘴一撇就要哭。
那先朋手疾眼快一把摘下玩具,塞到女儿的怀里,小女孩愿望达成,开心的笑了。
“还是女儿好啊!你看,多乖!”
那先朋扭头对正在梳妆镜前做皮肤护理的宗诗梦说道。
宗诗梦脸上敷着一张面膜,看不出表情变化。
“你才多大,根本用不着这些的,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热衷于美容。”
“你不懂的,皮肤护理越早越好。”
那先朋沉默了一下,转换了话题。
“这次去港岛,有什么收获吗?”
宗诗梦重重点点头,“国内也有股票市场,可是和海外的相比,差距太大。”
“哦?”
那先朋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你具体说说。”
“海外的证券市场发展的时间长,更加规范,对进入企业的审核较为严谨,财务报表要求真实可信,他们有严格的分红制度,一个人如果买了某企业的股票,即便十年二十年不再关注股票走势都没关系,只要这家企业还在经营,每年都会给你分红。
而国内的证券市场太不完善了,除了利用股票的起伏谋取差价,股民基本不会享受到企业盈利带来的好处……”宗诗梦说了好多,“这就是为什么国内股市的高点总是昙花一现的原因,不管是大庄家还是散户,都在比谁跑得快,而海外市场,是众人捧柴火焰高。”
那先朋点点头,“不错,看来这一趟没白出去,学到了很多东西。
何继尧跟我透露,谈小天早在两年前就在布局国内证券市场,只可惜国内的市场一直萎靡不振,他赔了大约10亿左右,哈哈!看来这位无所不能的东海首富也玩不转国内市场啊!”
宗诗梦静静的听他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燕京的房地产涨的我是心惊肉跳,按理说这是好事,但我总怕它哪一天会掉回去,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所以我出售一些项目,把钱打到京港互联账户上,我看好海外证券市场,小梦,你可别让失望。”
“我会尽力的。”
那先朋站起来,“我有两步棋,明面上我和敬临嘉邢名成立了国恒投资,暗地里有你的京港互联,双管齐下,步步为营,我就不信我在证券上比不过谈小天,他不过是涉足的早一些罢了。
小梦,过完年你就退学吧!京港互联就彻底交给你了。”
这些话既像是为自己提振信心,又像是出征时的誓言。
宗诗梦重重点点头,那先朋为这家新公司注入了十亿资金,现在由她掌舵,还念个什么学?
可笑蔡慧和毕甜甜整天还在那里争风吃醋,自己已经不声不响成了新公司的老总。
“商人之间的仇恨,最后总是用金钱说话的。”
那先朋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始终不知道谈小天的底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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