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你怎么还特意赶过来了,不是说过不用担心我么?”
许菲菲面色娇羞,好似她对付言初的到来毫不知情一般。付言初冲着许菲菲点了点头,往她的轮椅边走过去。
“你喝酒了?”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付言初脸色不大对劲,像是在生气。许菲菲借着微醺的醉意,娇嗔着点头,“只喝了一点点而已,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谁给她倒得酒?”
见许菲菲已经有了醉意,付言初面上的怒气深了两分。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许菲菲拉了拉付言初的袖子,淌着醉意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是我自己要喝的,和别人没关系,言初,你能来我很高兴。”
不想许菲菲仰着头和他说话,付言初半蹲在许菲菲跟前,言语间无奈又悲凉,“不要再碰酒。”
“都听你的,以后我都听你的。”
坐在角落里的钟稀钰,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许菲菲的威胁,这个女人在付言初心里的分量可见一斑,要是许菲菲借机和付言初和好如初,那她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端起桌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重重吐出一口气后,钟稀钰看向付言初,两个人的目光不期然地撞在了一处。
酒气上涌,钟稀钰双颊泛红,眼眸沁着薄薄的雾气,氤氲下散发出妩媚勾人的微光,“付先生,我有话想单独问你。”
好在付言初并没有当众驳了她的面子。
将手从许菲菲手中抽出,付言初站起身,随同钟稀钰来到了门外。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我接这部戏?”
闻言,付言初沉默不语,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是许菲菲要求的?”
钟稀钰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心里的疑问也随之而解。又见付言初并没有反驳,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呵呵,付先生未婚妻这个头衔我可是预定了的,你现在要毁约,代价会很大的哦。”
博弈讲究的底牌够稳,可钟稀钰很清楚,除了一个顾家外,她没有任何资本能够对抗付言初,这番话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钟小姐是在威胁我?”付言初眸中闪烁着精光,声线凉薄,却没有了往日不骄不躁的淡然。对上钟稀钰鄙夷不屑的目光,他竟觉得有些理亏。
“威胁谈不上,只是我希望付先生明白,你我是合作关系,不是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你利用我来给许菲菲造势,我不追究,可之后要出了事,怎么处置我说了算,付先生最好清……”
话到一半,钟稀钰被付言初逼入了装饰墙的凹陷处,她背靠在略显尖锐的装饰花纹壁画上,后背顿时发僵。周身被付言初围住,如同坠入蛛网的猎物,等待死亡的宣判。
面对付言初的逼迫,钟稀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你想干什么?”
“钟小姐也要明白,你我的合作,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决定权在谁手上,你要有数。”
“你什么意思?”钟稀钰心跳如鼓,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付言初靠的太近,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眸中倒映的自己,狼狈不堪又穷途末路。
付言初的目光澄澈到一眼望穿,可钟稀钰知道这都是付言初营造的假象,他的城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和她起冲突,否则我绝对会让钟小姐后悔!”
钟稀钰紧闭上眼,再睁开,眼底的慌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强烈的恨。握紧掌心里捏着的手袋,把铆钉那面朝外,直截了当地往付言初脸上砸。
铆钉谈不上尖锐,但还是在付言初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趁着付言初愣住的时分,钟稀钰从他的禁锢中抽身,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说道:“剧本是你求我接的,我凭什么要受气?谁欺负我,我就还回去,不服也给我憋着!”
钟稀钰强撑着淡定,不去看付言初脸上那条足有三公分长的血痕,扬长而去。
等到人已经出了大厅,付言初才缓过神来。指腹在伤口处擦过,他轻吸了一口气。
“上回是爪子,这次拿包,真是长进了。”掏出手工定制的帕子,随意擦了擦伤口,付言初言语里听不出恼怒,倒是颇有些欣慰的意思。
回到包间里,许菲菲第一个冲着付言初而去,关切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小心划了一下。”
付言初没有多说,而是直接看向了导演,“钟小姐说自己有事,先离开了。”
随后,手落在许菲菲的轮椅把手上,付言初又朝着导演微微颔首,“我们也先离开了。”
送许菲菲回许家的路上,坐在后座上合眼休息的付言初开口问道:“为什么非得是她?”
许菲菲本以为付言初睡着了,听到声音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后她带着笑意,侧身依偎在付言初的肩上,“我需要一个衬得上我身份的人来作配,钟小姐很合适。”
“这部戏是双女主结构!”
付言初声音冷淡,听不出多少感情。脑海里浮现出钟稀钰因为恼怒而泛红的脸色,付言初薄唇紧抿,眉头下意识蹙紧。
许菲菲心里咯噔一下,抓着付言初手臂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问的却是不相干的话题,“言初,你真的带她去见你父亲了?”
“嗯。”
正当许菲菲还要再问下去的时候,车停了下来。开车的乐正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的付言初,随即冲着许菲菲轻声道:“许小姐,已经到了。”
直至许菲菲回了家门,乐正也没能开动车。付言初觉得奇怪,睁开了眼,“不开车?”
“不是,刚才许小姐脖子上挂的,是之前拍卖那条红宝石项链吧?你哪来的脸又要回来的?”
乐正混不吝的语气听着欠揍,不顾付言初要吃人的目光,他啧啧叹了两声,“之前你家老爷子不待见许菲菲,如今她更是别想进付家的门,付言初啊付言初,你可想清楚了,别因为同情就重蹈覆辙,再伤人伤己。”
“别多管闲事。”
“成成成,将来出事别怪我没提醒,让钟小姐和许小姐同台搭戏,这种骚操作也就你敢想敢做,可别眼看起高台,眼看楼塌了。”
回公司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至车停入车库,乐正才想起之前在酒店门口看到的一幕,“付大总裁,我可先提醒你,很可能你明天又得登报。”
见付言初不解,乐正也没藏着掖着,“有人通知了狗仔在酒店蹲点,我怀疑是许小姐找的人。”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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