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小时,程翔所有需要的实验材料器具全部准备齐全。
程翔和马保民也已经赶到了研究所内唯一一间顶级实验室。因为这栋大楼是临时借用过来的缘故,虽然这间实验室达不到全世界最顶级,但是,也远超一流。
这间顶级实验室占了这栋大楼整整两层,占地面积接近两千平方,两层中间的天花板直接被打通,实验室里乘放的设备基本齐全,哪怕非常冷门的,这里也都留存。
每天,这里都有专人负责在这里维护,而能来这里维护的,只有博士才够资格。
但是哪怕是博士,也不一定了解这里面所有的实验器材,维护起来都需要时不时查看手册,并且小心翼翼。但是,这也止不住无数人报名,对于热爱研究的人来说,能进一次顶级的实验室,那简直和入洞房差不多。哪怕只是看看摸摸,都非常的过瘾。
因为今天的实验材料特殊,程翔和马保民此时在更衣室里,正在相互的帮助下,穿上厚厚的铅衣。
这套铅衣,防护标准高,不过重量也更重,五十斤,非常的笨拙。
套上铅衣,外面又继续笼罩一层密封的防护服,经历过消毒环节,两人如同铠甲人一样,一人提着一袋实验材料,一步一步走入实验室内部。
经历一个多小时的紧张处理,实验的前期准备工作才刚刚完成,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程翔通过头盔内置的耳麦对马保民说道,
“根据目前学术界的研究成果,人类基因组中,仅有百分之八点二起作用。”
“剩余百分之九十几的基因作用都不明确。”
“这样的说法,我先前只当是正常的自然冗余结构,或者是受限当前的研究所致,研究不够精准,现在看来,人类基因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我们马上要做的鉴定,对设备的要求非常高,但是,我们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按照我的需求,这类设备,国内没有,国外也几乎不存在。”
“所以,对实验过程的要求非常高,操作必须准确到位。”
“马组长,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全部摆好,到时候你根据我的指挥,第一时间递给我。”
马保民回道,“好,没问题。”
程翔点点头,“我开始了。”
实验立刻开始,整个实验室内,只有呼吸声和操作的声音,非常的安静,非常的紧张,沉重的铅衣,即便是防护衣内置的有微型空调,但是,一样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很快,程翔熟练的将DNA完成了提取。
此次采样总数为六十份,其中三十份为来源不同的人类细胞,剩下的则是来自实验室常用动物细胞。
采样完成后,立刻开始进行DNA扩增,实验室内顶尖的PCR设备,整个扩增过程,速度非常快,整个过程只需要二十分钟,而且支持多通道异步执行,不像一般研究所的PCR设备,往往需要等上一批,量凑足了再一起做。
完成DNA扩增之后,真正的大戏来了。
马保民呼吸紧张的盯着程翔的操作,全心投入,丝毫不敢大意。
当程翔用夹子提起那装有一克铀二三五特制试管,马保民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过去,马保民从未感觉过一场实验会做的如此的焦灼。
转眼,天色开始渐渐发白。
程翔这个时候,终于停了下来,沉沉叹了一口气,表情非常凝重。
马保民知道,结果肯定是出来了,立刻问道,“程所长?”
程翔看了一眼身子都微微有些打颤的马保民,眼中也闪过一丝敬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穿着五十斤的衣服,外面再套着一层密封防护服,站着做一晚上实验是什么滋味。
四十多岁的人了,体力可比不上自己。
“我们出去说吧。”
”好。“
两人一步步挪着走出实验室,消毒,换衣,然后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程所长,我可以知道吗?”马保民把问题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程翔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可以,但是问题很复杂。”
“复杂?”
“嗯,消息有好有坏。”程翔眼中闪过浓浓的忧虑。
马保民听了就马上诧异住了,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一个说法,这样的说法,只能说明问题真的很复杂,按照先前最差的预估,不外乎人类基因有非自然条件的干预,就这么简单。
现在怎么会是好坏参半,程翔究竟看到了什么。
马保民的心也跟着提了出来。
程翔很理解马保民的忧虑,自己也何尝不是,没让马保民乱猜,程翔继续开口说道:“好消息是,经过试验,可以充分认定,人类的基因,是被修改过的。“
“改过的还是好消息?”马保民一时没抓住重点,疑惑丛生,转而一细想,立刻眼睛瞪大,“是修改!不是设计!”
“没错,所以值得庆幸。”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这几天,马保民也是寝食难安,哪怕早早躺到床上,心中装着这么沉重的事情,怎么可能睡得下,所以没少思考过这种问题,如果人类是被设计的,即便他是一个资深的生物研究者,都会感到迷茫。被设定的生命,会因为什么而存在?
是遵循设计者的意图,还是可以属于自由的生命?
太多的问题。
连他都这样,更遑论更多的普通人。
不过还好不是。
如果不是设计,那为什么要编辑人类基因?这里面存在着什么原因?
马保民看向程翔,程翔看到马保民将刚刚的消息已经消化完毕,便继续说道:“坏消息,马组长你应该也猜得到,已经确认,我们的基因被未知智慧生命编辑过,意图未知。但是,更可怕的是,这种编辑,显然是带着恶意的。”
“恶意?”马保民惊的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程翔并不惊讶马保民的反应,自己在做实验时,如果不是抱着最坏的打算,估计会惊的实验都会做不下来,“是深深的恶意。”
马保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接往头顶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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