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和南阳郡目下发生的事情,给刘琦提了个醒,他在深宫中坐着,虽然行使的都是有利于大汉朝国本的政策,但上面的政策到了下面必然会有所偏差,这是他在雒阳深宫中所看不到的。
而且,新时代的国家,必然也会滋生出新时代的特权阶级,这一点是无可避免的,刘琦不能彻底的消灭这种现象……别说是刘琦,圣人也做不到。
刘琦所能够做的,就是在这种大体环境下,保证皇权,财权以及人事权力不因为这些事而旁落。
在返回房间之后,刘琦躺在床榻上,在脑海中朦胧着开始过这些事情,越想眼皮越沉,最终头一歪,就要沉沉睡去。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睡在偏室的邹氏,却悄悄的来到了刘琦床榻前,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了上来。
眼看着就要睡过去的刘琦被这位大姐弄的直接一个激灵,他急忙睁眼去看。
黑夜之中,刘琦朦胧的看到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正居高留下的俯视着自己,窗外的月光挥洒在女人的身上,将气氛调节的更加微妙。
“陛下……”邹氏双眸含春,口中的热气轻轻地吐在刘琦的脸颊上,很舒服。
刘琦伸手摸了摸邹氏的脸颊,笑道:“二姐,你还是回去睡吧,朕今日……真的很累,喝多了。”
邹氏低声嘤嘤道:“陛下,妾身已经快三旬的年纪了,可是至今还无忧所出,若是再过两年,妾身怕是就没有当娘亲的能力了,这一次跟陛下出巡,妾身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为陛下怀上一个龙种。”
刘琦闻言苦笑:“二姐的心情,朕能够理解……只是今天真的是喝的太累了,要不……改日?”
邹氏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幽怨之情:“陛下,要孩子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一夜怕是都未必能成,妾身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邹氏的眼眸中仿佛都要落下泪来了。
刘琦见状不由苦笑。
自己果然是对女人没有什么抵抗力啊,特别是这种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哪怕已是自家妇人,但对方只要一发嗲,自己就没有底线的什么事都想答应。
“唉,二姐,朕今日真的是有些喝高了,没有精力,二姐若是想要……自己动手便是,朕着实是一下都动不了了。”
邹氏闻言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妩媚的笑。
“不劳陛下劳累,一切交给妾身便是。”
说罢,便见邹氏骑在刘琦的身上,伸手去为刘琦宽衣。
……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的时辰,刘琦才穿衣出来,他哈欠连天,显得极为疲乏。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陛下是酒量不济,被李典给喝成这幅样子的。
只有刘琦心中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夜躺在那一下没动,却被邹氏上上下下的把自己折腾了好几次。
很累,不过却也很舒坦。
刘琦出了临时行宫的时候,李典正在外面等着他。
“陛下,臣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车撵,并收拾了路上的应需之物,咱们何时向宛城出发?”
刘琦沉默了一会,道:“大部队的人,暂且先驻扎在鲁阳不动,你我先带领骑兵小队,先往南行,于路再查探一下地方的屯田,山林,还有你所说的那些新开垦的还未入官署记载的新田,你领朕去看看,到底都是什么样的新田,又都有哪些没被郡署登记在案。”
李典闻言奇道:“这些事情,陛下跟随大部队行进自然也能知晓,为何特意要单独率领小股骑兵前往查探?”
刘琦笑道:“朕出行这么大的事情,地方的望族和豪强,怕是早就得到了风声,事先也定然会有所准备,你身为一地太守,尚且能放下郡中事务不远百里亲自来迎接朕,朕怕朕若是依照既定时间率大部队前往,所看到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
李典尴尬的咧嘴一笑:“陛下此言甚是,是臣疏忽了,臣这就安排人手,先领陛下率小股人马往宛城暗中进发。”
……
刘琦的大仪仗队伍在鲁阳做着出行的准备工作,吸引旁人的注意力,而他本人则是带着典韦和许褚,另加左将军刘备,随同李典一同向着南面而去。
和当年刘琦刚刚驻扎在南阳郡不同,现在的南阳郡不再受西凉兵的攻击,而通过人头税入地的政策,这里的人口也开始成倍的增长。
南阳郡本就是大汉的冶炼中心,再加上刘琦的大力发展,可以说是已经成为了大汉朝最富庶,同时也是科技生产力最发达的地域之一。
刘琦等人沿着鲁阳的官道,一路南下,途经南阳北部四县。
一路上,刘琦等人看到了不少开垦的新田,由于是深春时节,正是一年中播种的正日,因而一路之上,所有的农田几乎都有人在耕种,没有一块荒芜。
对于一个以农业为基础的王朝来说,毫无疑问,这是最佳的状态。
刘琦沿途并不去向那些农忙的农夫们询问,他只是让左将军刘备代劳,在沿途经过的地方搜集情报,而当刘备将情报带回来之后,刘琦也并不多问。
直到距离宛城大概还有五十里地之后,刘琦才让刘备将这一趟路上所探听来的事情告诉他。
刘备知道刘琦早晚都会问他的,因而这些天一边探查,一边也在汇总,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
因此,当刘琦第一时间问到他的时候,刘备的回答都是有理有据。
“新开垦的土地,大概有多少没有归于郡署?”
刘备平静地回答道:“禀陛下,依照臣的查证和判断,新开垦的田地,大概有三成左右没有归于郡署记册,当然,这个数量是臣推断出来的,但想来应该跟实际差不了多少。”
刘琦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叔所查,必无差错,朕相信皇叔的判断。”
刘备并没有得意的神色,只是陈恳地道:“臣一开始询问那些耕民的时候,他们大部分也不知晓这些土地是谁的,所以只能是寻乡中三老亦或是里长之流而询,好歹他们也能知道一些情况,虽然他们有些人也是一知半解……”
“结果如何?”
刘备似乎显得有些忐忑:“陛下,现在这些地方的望族,为了垄占土地,因而开始妄报朝中人为靠山……光是臣探查的这些土地,据传就有大司马的,大鸿胪的,宗正的,光禄勋的……甚至,还有传言,有一些土地是皇后的。”
刘琦闻言,不由眯起了眼睛。
“皇叔觉得这事可信吗?”
刘备摇了摇头:“不可信,但事情必然是有所出处……陛下还需严防,毕竟陛下刚刚登基,地方的人还只是在试探阶段,若是不加以管制,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后……地方又会是什么样子?臣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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