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泉精心演了一场戏,开始时表演成分很浓,到最后自己都深陷其中,等到有了结果时却因为一个电话功败垂成,雅丽固然可恶,可孙泉还是不能做出在这里就做出对她的扭打行为,撕扯一会儿引起外面注意,不得不放雅丽离开。
他怒火中烧,那个女孩平时都扮演乖巧角色,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孙泉孤零零的坐在包厢里,想了一会儿,他不傻,脑中已经有了雏形,想到这件事可能有人在背后搞鬼!
有了这个想法,他身上吓得打起了寒颤,瞳孔也瞬间放亮,雅丽出现在招标会、这个电话迫使自己与雅丽谈崩,那么最大的收益人是谁?
刘飞阳!
想着这,他攥起拳头越显愤怒,只是现在还差一个求证环节,知情人是两个女人,雅丽刚刚离开,两人已经撕破脸皮再问她不合适,那么就剩下被他圈养的金丝雀,此时的孙泉一刻不会再等,全身被怒火和冰冷包裹着。
如果真是刘飞阳,那么这招阴险的同时,又戳到软肋。
拿起手包,立即出门,马不停蹄的前往公寓。
公寓的地脚很好,虽说面积不大,但是海景房,名字是在孙泉名下,可自从买下之后,房里的女主人已经换了几位,让司机在楼下等待,他独自乘坐电梯上楼,包里有钥匙,打开门的一刻还想从里面怒吼,可当看到房间里女孩的一刻,心顿时软了。
女孩已经跟了孙泉一年,从大学毕业开始直到今天,上学时是人们传说中的校花级人物,他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不难看出刚刚收了委屈。
“泉哥…”
女孩看到孙泉,用绝望中带着一丝希望的嗓音叫出来,哭的越来越凶,立即起来,飞奔着扑倒孙泉怀里,不用问,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哭诉道“今天中午就来了两个人,一直在这里,我想找你可是他们不让我打电话,都是男人,吓死我了…”
孙泉被她勒的险些上不来气,不过他没时间顾忌这些,脸色已经铁青,果然有人在背后搞鬼,稳住心神拍了拍女孩后背。
“好了,都过去了…”
“他们逼着我,让我给你打电话,都是流氓,泉哥,我害怕,要不然我们报警吧,太吓人了…”女孩已经被吓到崩溃。
报警?
这固然是一种办法,但报警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们能否让雅丽不要财产、还是能让她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与自己谈判?再者说,女孩可能是被逼的打那个电话,但雅丽不是,每次见面都是她孤身一人,这娘们是铁了心要财产。
一想到与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非但与自己的弟弟走到一起,还他妈跟刘飞阳变成一伙儿的,孙泉更是火冒三丈。
安慰着女孩,把她放到床上,坐在床边一支烟接一支烟的吸着,心中快速权衡当下的形势,刘飞阳和雅丽走到一起,情况反倒变得明朗的多,原本是双线作战,现在变成了单线。
他不傻,很聪明。
看到刘飞阳应该还会打出一张牌,让雅丽向法院申请离婚,同时请求冻结双方财产,以免自己转移、或者增大债务,如果真到这步,那么自己将会举步维艰,尤其是在水泥厂竞争私利的情况下,影响更是深远…
那些合伙伙伴说不准会为了自己公司的稳固,而投入到敌方的怀抱之中。
关于刘飞阳,他轻视过、鄙夷过、更像是个癞蛤蟆似的骂他是乌合之众,甚至在几个小时之前在水泥厂,他还没有正视!
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外地来的野生犊子不是一般的凶狠,竟然能把自己堂堂海连市安保第一人逼迫到退不可退的地步…
窗外已经变成余晖,微弱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在坐在窗边的身影上,躺在床上的女孩确实很乖巧,她知道孙泉摊上大事,只是一直凝望着背影,未多说一句话。
足足三个小时,房间内烟雾缭绕,孙泉整整吸了一盒烟!
他意识到,从两名刀手闯进自己家、曝光自己妻子出轨的丑闻、再到逼迫离婚、联合其他安保公司,刘飞阳做的步步为营,没有一丝破绽。
如果再不拿出对策,自己可能真得要落到下风。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唰…”
他豁然站起来,晃了晃脖子,眼里迸发出一丝厉色,那些合作伙伴自己没办法控制、雅丽与自己离婚无法改变、那些安保公司又未必会与刘飞阳决裂,这一切的一切,核心都是刘飞阳。
只要没了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已经下定决心,迈着大步向门口走去。
只留下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女孩。
……
水泥厂的合同已经签署,按照他们的提议晚上要开个庆功会,刘飞阳自然不能否定,地点还是在萱华园酒店,席间觥筹交错、相比较第一次来这里,他们的心情已经开朗的多,起初只是想花几万块钱博个机会,没想到刘飞阳还真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被洪灿辉用茶杯拍开脑袋的孙总,一直端着酒杯,喝的迷迷糊糊,嘴里胡乱道“刘总就是刘总,不愧是做过大事的人,我服了,从今以后,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刘飞阳仍旧坐在主位,水泥厂这单平均起来不大的生意,在鼓舞气势方面确实起到很大的作用,至少今天下午,已经传来喜讯,说又有两家物业公司,有意向在今年的合同结束之后,考虑与几方签约。
他眯着眼,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
坐在旁边的人附和道“不只是你,我们也坚决拥护以刘飞阳同时为中心的安保行业,围绕在他周围,密不可分,坚不可破!”
“能人就是能人,是金子到哪都发光,刘总,这杯我敬你!”
刘飞阳一脸笑容,继续端着酒杯!
包厢里出现让人甜到发腻的融洽气息。
酒肉朋友、声色犬马,前者是刘飞阳最反感的人,后者是他最厌倦的生活,可身处在这巨大的漩涡之中,又不得不接受如此情调,没办法、毫无抗拒的可能,好在洪灿辉及时推门进来,走到他身边说了两句话,能让他有理由走出包厢,出了门,长出一口气,觉得外面的空气清新许多,在里面被他们说的耳朵嗡嗡作响。
“人在哪呢?”
他一边走一边整理衬衫。
“在大厅…”洪灿辉跟在旁边回道。
走出走廊,前方豁然开朗,是公众的饭厅,也就是洪灿辉嘴中所说的饭厅,向前望,就看窗边坐着一名女孩,正在凝望窗外的夜静,她算不上有多倾国倾城,但走在街上一定会有回头率。
她好似预感到有人朝自己走来,转过头,看到刘飞阳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刘总,你好…”
“许大美女,几天不见你更漂亮了…”
刘飞阳走上去,与她握了握手,随后分别落座。
这女孩在海连也能称得上知名人物,曾经在电视台做过记者,经常出现在海连电视台的荧幕之中,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被调到报社当了记者,失去露脸的机会,工作在一张薄薄纸片的背后。
她正是那次赵志高去全能安保打电话前来的那位记者。
看着刘飞阳,那次是他威武不屈,充分展现男人阳刚,而这次是喝过酒,很和蔼,嘴中莫名其妙的道“酒不是好东西,不能喝太多,以后不能喝太多,我给你要杯果汁解解酒?”
本是很正常的关心,却听得洪灿辉转头离开。
“哈哈,不用…”刘飞阳听她的语气也有些尴尬,所以毫无情调的道“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许记者听到这话,心里隐隐升起的火焰顿时灭掉,想白他一眼,又来又觉得算了吧,自己每次做采访的时候,谁不想多余自己聊一点没用的话题?再者,要不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自己能被贬?
他没有情,自己又何必有意?
机械的从包里把本和笔掏出来“说吧…”
“今天水泥厂竞标,阳然安保最终中标,这件事我想在报纸上报道一下,当然,更重要的是,标书是由几家公司共同制作完成,我想以此为契机,在报纸上报到出,阳然保安有意牵头组建海连市安保协会…”
此言一出,许大美女顿时愣住。
这才短短几天,那时候他还是被人看扁的小人物,现在就要牵头组建行业协会了?可想了几秒之后,就觉得这事不靠谱,阳然安保在海连只是个小公司,怎么牵头?
思考了一番,诚恳道“写是可以写,但是按照你的思路上报纸有点难,毕竟,也要强调一定真实性,一旦报道出来,可能会引起民众期待,如果这件事流产…能不能换个思路,只报道中标的事情?”
刘飞阳缓缓摇头“牵头要组建协会,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以阳然安保的规模,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会不会被人称为哗众取宠?”她的大眼睛看着刘飞阳,满脸的担心,出主意道“如果你能联合几家安保公司,共同发表,效果会好的很多…”
她并不知道海连的安保已经被刘飞阳整合到一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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