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代郡。
月光下,镇守府之中,自都天空间之中退出的白礼,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面具之下,那洋溢的笑意。
果然……
这新来的新人句芒,果然是朝廷一方的人。而且他与朝廷、皇族来这当今天子之间的关系,怕是比之前白礼想象中的还要亲近。
要不然,以对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城府,是断然不会因白礼所公开出来的消息,而失态成那个样子。
“……看来这除掉帝江一事,也是时候应该提上日程了。”
玄冥这边前脚刚死,后脚就又递补上一个新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新人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和玄冥一样,同是隶属于朝廷一方在。
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最起码,白礼是不信。
这其中没有帝江的手笔,白礼将名字倒过来写。
“算了,一时间半刻间,也没工夫理会其他。还先解决了南下北上的匈奴和朝廷,以及趁火打劫、不知死活新罗和百济!”
思及至此,白礼站起身来来到窗边,遥望着高悬于夜空之上的明月,喃喃自语道:“话说……已经这个时候了,若无意外的话,现在那二十万匈奴先锋军,应该已入瓮中,只等大军合围,便能将其等全歼当下。”
不提白礼这边,如何筹谋。
与此同时,另一边,京城,御使大夫晁景的府邸之中,晁景刚刚摘下了脸上的那张面具。
都天组织之中,属于句芒的面具。
没错,晁景就是新任的句芒。
如白礼所猜想的一样,他之所以能得到都天组织的面具,正是帝江在幕后谋划。
其缘由,就是为了节制越来越疯狂,也越来越把他放在眼里的白礼。
而晁景也是忠心。在得到面具,并确定了这就是都天组织核心成员的信物之后,当即便将此事上禀给了当今天子。
天子当即大喜。
同时第一时间下令,让内三司等衙门全力配合晁景,务必将那朝廷第一通缉要犯,天子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天吴,捉拿到案、以正国法。
因而,其中像是都天组织布置下来的考核任务,都没用晁景出手,下面人就直接给办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是这等考核任务,本来也没有规定,必须由接到任务的人亲自完成。一众核心成员这里只要结果,主要是想看一看新人有没有这个资格和他们同坐,具体过程,没人会在乎。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晁景也没错。
好了,书归正传。
老实说,自晁景成为了新一任的句芒之后才发现,收获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多。
特别是在他这边翘首以盼,结果白礼这位正主却恰好都缺席的情况之下。
不过对此,他也能理解。
毕竟现在北方局势紧张成那个样子,换做是他的话,怕谁也没时间理会其他。
然就在晁景这边,做好的长期等待的准备的时候。白礼上线了!
同时还当众向外披露了一个……不,应该是两个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消息。
一个是京西郊皇陵处,冰封沉睡着一位甚至数位皇家老祖。
而另一个,则是先帝留下的遗计。
尤其是最后一个,这一旦要是被捅出去,可是要掀起惊涛骇浪的!
至于说会不会被捅出去?
晁景从不怀疑。
从他这一次出入都天组织的聚会,对其他都天组织核心成员的试探来看,有好几个都对当今的朝廷抱有敌意。尤其是共工,敌意更是不加丝毫掩饰。
像是此等对朝廷而言,极其被动的消息,怕是对方在得知之后,第一时间便会将消息传扬开来,而后笑看风云起。
不能再等了!
今晚所听到的一些事,尤其是有关于净业寺的,必须第一时间让陛下得知。
要不然别的先不说,净业寺的那位智深禅师,怕是要被圆寂了。
“来人,备车,本官要即刻进宫。”
“是!”
仆从闻言连忙去安排马车,而后很快,这辆马车便载着晁景向着皇城而去。
御使大夫府所在的朱雀大街距离皇城本就不远,因而不多时,便赶到了宫门口。晁景在当今天子还是皇子之时,便在其左右辅佐。自然深受当今天子的信任,身上自然有能出入宫闱的令牌。
因而虽然宫门已关,但还是很快被叩开了门。
“晁景?传!”
晁景做事向来有分寸,如果没有要事,绝不会深夜的打扰。再加上天子也想到了,今天似乎就是一月一次的,都天组织聚会之日。
因而身体虽然因处理繁重的国事,而有些困乏。还是第一时间让手下内侍传晁景进殿。
“晁爱卿,深夜入宫,所谓合适啊?”
今晚下榻之处离宣政殿远了些,因而天子而且没有移步过去,而是直接在此召见的晁景。
而晁景在见到天子之后,也不敢怠慢,连忙将白礼所言,他认为最重要之事,禀告天子。
当然,皇家也是要面子的,晁景不可能直接问皇室是不是安排了一个卧底到净业寺。要婉转一些:“陛下,不知先帝是否曾安排一位皇室子嗣,前往中州净业寺为天下百姓祈福、悟道参禅?”
“……晁爱卿是从哪里听来的,”天子闻言眼睛一眯,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位大师……又可是智深禅师?”晁景无视并没有有正面回答天子的问题,而是同样反问道。
“……是又如何?”
本来晁景可以提到中州净业寺,就已经出乎当今天子的预料了。现有又从数十万僧众之中,准确无误的将先帝种下,眼看就要结果的棋子,单独的拎出。
也就是当今天子深知,晁景的忠心,要是换作他人,早就下狱逼问。
虽当今天子没有明言,晁景哪还能听不出事情已经被白礼说中了。
因而此时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报于当今天子听。
让当今天子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天吴,也就是白礼,更是恨不得拨皮抽筋,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天吴,又是天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