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男人便手一顿,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沈荷香也是火气憋的狠了,手掌用力一拍桌子:“那我自请休书,以后与你生不同寝死不同棺”
简舒玄眼睛一眯,“不可能,你死了这个心吧,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完还将肉往沈荷香面前推了推。
“你”不知是肉味太过腻还是气过了头,沈荷香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听着话更是想到前世这男人的阴狠,不由的愤恨起身怒视他,岂料脚下踩着裙带,一时没站稳整个人趔趄了下,旁边的简舒玄眼急手快的将人扶住,随手不加思索的便将人抱了起来心放到炕上。
这举动使得在门外鬼鬼祟祟躲着,偷看着窗内情况的母女两个一时间都紧咬住牙,那梅儿显然又气又恼,本来以为表哥那么大的火气,这个女人定然讨不了好,不定还会打上一顿,结果现在看两亲亲我我的样子,哪里像是要怪罪啊,她还想要趁机讨得表哥欢心,如此看来表哥心中倒是以这女人为重,还伺候那女人脱鞋,真是可恶
不由转头道:“娘,那女人简直就是狐狸精,迷得表哥晕头转向的,我哪能入表哥的眼啊”
妇人看着也是满脸的扭曲,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怎么能折在这种女人身上,“你放心,你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表哥自然会喜欢你”
那梅儿倒是有自知之明,看看自己的手,黄而起皮再想刚才那女的白若凝脂的玉指,不由捂脸呜呜:“娘,就算给我抹上一层猪胰也不会好看几分,表哥更不会喜欢我了“
那妇人闻言看看闺女再看看屋里那个女人,最后狠狠的一咬后牙槽,“那就没办法了,不要怪心狠手辣。”完拉着闺女便往外走,边走边道:“哭什么,你看着吧,娘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你表哥,不只是做个妾“
屋里的沈荷香却是一把推开简舒玄,”你现在也算是前途无量,不用再假惺惺的,远有白百合近有梅儿表妹,既然身边不缺女人,就放我走,跟你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沈荷香已是口不择言,只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下一次便要难了,但是又不清心中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气愤,失去了这些日子培养出来的冷静。
“什么白百合梅儿表妹你是刚才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我会跟你解释“”用不着解释,我只求一张休书,给我“沈荷香将笔墨从窗台放到桌上,却被简舒玄一把掀翻在地,整个人将沈荷香困在臂弯,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一时间目光似要看透她一般的看着她的眼睛,半响眯了起来,这已经极危险的表情。
“你在府里时就已经打算要与我和离我倒是看你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口口声声的跟我讨要休书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对这个男人来,将俸禄都交给她,不纳妾不沾花问柳,就已经是对女人最大的好,现在简府的女主人是她,没有第二个,他又不常在,可以她在府中一不二,他从来不管一丝一豪,难道这样还不够。
无率他想都想不到让她想和离的错处,总不会是因为听信别人挑拨的话,又或者是分开久了,这一恐怕够不上让女人不要名节也要被休书的理由。
“你”沈荷香满腹的愤恨,在她的心中,他的错处真得是历历在目声色泪下,每每想起前世因他受的苦,她就一阵阵心里疼,这样一个被无情摧残的灵魂只想躲起再也不想起以前的过往,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他过一辈子,可是她不出口,这个人的凶狠,恶劣,阴暗的毒牙她虽知道真面目,但是又怎么样,难道能跟他自己有前一世的记忆又或者自己是死而复生的这些是绝对不出口的,只能委屈的忍下,又想要不甘屈服。
一时间心中冷热交加,加上后颈那只手下意识稍用力,捏得她疼的很,眼泪顿时流下来,一会的工夫,那如水般的眸子整个就像一汪泉眼,便是冷漠如简舒玄之人,也是忍不住松开了手,用袖子用力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这个男人脸上一时间也是憋闷无比,眉头拧得紧,不断的想着是否有做错之处,但却寻而无果。
晚上简舒玄自然是留在屋里,晚饭姜嫂做的丰盛了些,沈荷香本以为半食欲没有,结果肚子却是跟她抗议一般,饿得要命,不只是喝了一碗粥,甚至还吃了几块刚做出来的甜糕,这还是她控制着吃,否则恐怕还要啃两个馒头才能饱,女子本身便要养胃身条才漂亮,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吃得精而少,何时胃口会变得这般好,想到什么一时间心也是怦怦直跳,脑子一团乱,想得狠了便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那禽兽也不顾她反抗的钻进她被子里,烧得热烘烘的火炕一都不冷,甚至还有些发热,后面又贴了一个人更是睡不着,好在那男人总算看懂了她冷冷的眼睛和拒绝的动作,只是强行把她圈在怀里,没有动手动脚。
沈荷香虽然没睡,却是闭着眼睛当自己是根森木头,谁知沉默了半晌,那男人突然开口轻道:“你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沈荷香烦的很想拿被子悟住耳朵,但这句话让她没有动作,虽然不语,但却想到当初简家起火后的情景,烧得只剩黑秃秃半截的墙了,人都烧的不成形,听人老惨了。
“其实我爹娘是被人害死的。”起这句话简舒玄的身体明显的紧绷了起来,似有滔天怒意般,他极力忍耐的接着下去:“我娘是马百里人,还有一个妹妹,早年家里还算富有,姐妹出嫁时祖母给每人分得了一盒价值不菲的珠宝做嫁妆,但后来家中败落后,母亲一直留着那盒珠宝以做念想,谁知引来了杀身的灾祸。“
沈荷香听着眼皮一动,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锁在简府库房的那盒贵重玉石,简舒玄当时的反应让她记忆深刻。
“呵呵,可惜他们终究是一场空,就算是杀了人也没有找到东西,最后仍然要穷困而死,就算不死我也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话着间声音中透出的冷意,使得沈荷香起了鸡皮疙瘩。
“那盒珠宝虽然是母亲唯一的遗物,但终究不吉之物,所以我才不让你碰,我知道你生闷气,我也想尽办法补偿你。“完摸了摸沈荷香脖子上还戴着的羊脂玉,身体的紧硬倒是缓和下来,随即又低声冷笑着道:“可惜那个阴谋主使之人逃之夭夭,我找了她多年,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着他似乎像是毒蛇迫不急待捕获猎物前的那种兴奋。
沈荷香虽不绝聪明,但却并不笨,转眼便想到什么,眼睛也不由的睁开,有难以置信,当然难以相信,一时间妹妹套出姐姐的话,知道那盒珠宝还在手中,然后勾结外人烧死自己亲姐姐,只为了分盒里的珠宝,这些事只稍稍一想便串通在一起,前因后果绝不难猜,再将妹妹的影子套在那个简舒玄的姨母身上,这一切立即成了现实,想想也是倒吸了口凉气,不仅是为那女人的狠毒,还有她们即将会有的下场。
但转瞬想,这又如何,毕竟是他自己的家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受的苦难也要比常人多十几倍,我又要找谁来报仇雪恨,以解心头之恨呢。
“所以我绝对不会纳她的女儿,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简舒玄完搂紧了怀里人的腰,似乎是誓言又或许是安慰,这件事一直压在简舒玄心底,他不会向谁,也从来不会,今日出来便已是将心剖开给她看,目地只是想消除她的敌意,因为这次他感觉到不是女人平日的娇气娇情,完全是冷然和决绝,这让他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由的不安起来。
却不曾想沈荷香从头到尾都不曾因为他想纳妾而离开他,他也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耍脾气”竟然是因为上辈子的种种。
而此时的沈荷香更是痛苦,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话定是言出必行的,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到她这里却全成了苦涩,为什么要让她知道真相,真相是那么痛苦,她一面恨着这人的狠毒,又一面信着他的誓言,受了一世的苦,她还怎么相信他,怎么敢相信他
沈荷香侧躺在那里忍着眼里的水意,目光看着窗外的一光亮,忍不住的问出了一句:“如果当初我嫁给了侯爷,你会怎么样“这是明明她知道的结果,却还是不甘心的再问一次,似乎要他亲口出来让自己动摇的心停下来一样。
简舒玄难得竟是停顿许久,半天后他才认真开口道:“也许我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却不必担心,我会终身不娶,用自己的不幸来偿还你“
听到此沈荷香不由的痛哭出声,用手捂住眼,从一开始的轻声啜泣,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眼泪似决堤一般,她也埋在他胸膛啕嚎大哭,这样的泪水似乎冲开了往日的记忆,那一刻她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在前世已经死了,被人挂在高处,死无全尸,尸骨无存,没有妻子没有孩子,简家从此而绝后,他的下场比自己凄惨百倍,她早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却没想到他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一百倍,但是怎么办怕他怕到现在,她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泪水,却再也兴不起半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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