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荆山黑着脸,赵阿福觉得他生气了。
但是又不明白为什么这男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真是个怪人。
男人走得快,赵阿福只能气喘吁吁的小步跟着跑,去了粮油店,站在门口,刚要说就在这儿,却发现贺荆山还在往前走,赵阿福赶紧拉住男人的胳膊,“就是这儿,我买了油,大米和面,家里没吃的。”
乍一听赵阿福是买了米面这些吃食,贺荆山怔住,那老板看贺荆山来了,就明白这是当家的汉子,立刻堆着笑脸过来,“东西都给你们包好了,就在柜台处。”
最后贺荆山跟着赵阿福去了几个地方,看着手里拿着的米面粮食,还有布匹,她居然还已经给了银钱。”
贺荆山心情复杂,双手提着众多的东西,“你只买了这些?你身上有银子?”
赵阿福被贺荆山看得有有些慌,难道贺荆山觉得自己买多了?
“就买了这些啊,我已经很节约了。”赵阿福心想,自己衣服都没舍得买呢,又向贺荆山邀功,乐滋滋的说,“我把挖的人参卖了,十两银子呢!”
这么快,那人参居然卖出去了。
怪不得赵阿福这么高兴,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
贺荆山装作不经意的一问,“就这些了?你自己没买其他的胭脂?”
赵阿福想到古代的胭脂就摇头,民间这些劣质货,可拉到吧。
古代水平不高,胭脂里的铅金属特别重,好点的,都当贡品给王孙贵族用了。
还有那些珠钗,不如用一根筷子簪起来呢,对于古代的发饰,她一点不会,买回来干嘛?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赵阿福说得特别贤惠,“家里金钱不宽裕,买什么胭脂珠钗,我不爱用那些。”
不爱用?
贺荆山垂眉看了她一下,淡淡道,“你的梳妆台盒子里,买的都是胭脂珠钗,如今不喜欢了?”
赵阿福脚步顿住,忍不住咳起来,怪不得贺荆山问自己就买了这些,还不高兴,原来是以为自己又买那些没用的胭脂了?
这个男人,心眼真是多。
赵阿福小媳妇似的跟在贺荆山身后,冲着男人翻个白眼,嘴里却恭敬的说,“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我这不都想明白了吗。”
不过东西确实买得很多,而且这个年代,也没什么送货到家的说法,自己买的自己拿过去。
哎,好想念淘宝,顺丰京东……
回家还要翻一座山,走这么多的山路。
赵阿福看着担着两大袋东西的男人,背部宽阔,手臂肌肉奋起,硬硬实实,像是一块儿坚硬的石头。
“这么多东西,我提点吧。”
赵阿福上前,想分担点。
“不用,这点东西。”贺荆山拒绝,赵阿福自己能走完这山头,就算是好的了,再拿东西,路上歇几次,到家恐怕太晚了。
赵阿福没听,直接上前想拿过,结果一抬,噗,她都买什么了啊,怎么这么沉!
可话都说出去了,赵阿福动动嘴巴,“布和棉花轻,我拿着布吧。”
这么沉,挂在贺荆山身上,跟没事儿人一样,汗都没出,这力气,不愧是打猎的。
回去的路,赵阿福感觉比来之前更难走,她还拿着东西,之前就走了两个时辰,还没到一半的路,赵阿福就感觉自己实在不行了。
腿伤没好,她为了献殷勤,又是早起跟着进山,又是买这买那儿的。
提着东西走山路,不是人干的事儿。
要想致富,先修路,毛爷爷的口号太正确了。
这穷乡僻壤的,就靠一双腿走,交通不发达,能富裕起来才怪!
男人脚步依旧轻盈,似乎身上都没担那么重的东西,赵阿福停下来,口还渴,脚底又隐隐得疼厉害了,她上辈子家庭富裕,从没吃过苦。
盯着男人的背影,赵阿福眼神有点发晕。
贺荆山听觉灵敏,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回头看,赵阿福咬着牙,满头是汗,脸颊也因为累变成绯红。
但这样,赵阿福都没说一句累的话。
贺荆山转身径直拿起赵阿福手里的布匹和棉花,声音低沉,“冬天黑得早,我们得早点回家。”
想着阿元小可怜,他们都不在家,天又快黑了,赵阿福觉得脚下又有了力气,吭哧吭哧的走在前面。
她身体肥胖,脚下走得飞快,看着像个轻飘飘的棉花糖。
收回视线,贺荆山将布匹放在口布袋里,捆起来后,再担起来,身姿魁梧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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