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言的指腹抚过她微蹙的眉心,“从闵府出来,想着陪你的时日越来越少,内务越来越多,怕你对我心生怨言,便讨巧卖乖,想要买点东西补偿一下你,讨你欢心。”
庄小钰:“......”
秦无言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卑微,一个大权在握的代祭司,竟然会要来讨好她。
庄小钰忍不住笑了一下:“代祭司为了月城的百姓,日理万机,我没有分忧便罢了,哪里还用得着你讨好?”
秦无言凝着她的眼睛:“小钰,我还是希望你能如从前一样,叫我阿言,而不是同外人一般,叫我代祭司。”
这个称呼,用在他们之间,实在是太疏离了。
庄小钰点点头:“一个称呼而已,既然你不喜欢,我往后唤你阿言便是。”
秦无言想要说什么,可偏偏欲言又止,那些话仿佛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庄小钰身子往一侧挪了挪:“奔波了一整日,也该累了,去梳洗后,躺一会吧。”
秦无言点点头,起身往耳房去了。
庄小钰盯着他的背影,视线一点点变得空茫起来。
目光落到那两套价值不菲的头面上,将盒盖合上。
从前喜欢这些玩意儿,如今才发现,这些身外之外并没有过多的用处,只是他的一片心意,她不忍心拒绝。
秦无言梳洗完毕从耳房出来,便径直掀开被褥,躺在了庄小钰的身侧,如以往一般,双臂紧紧的搂抱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抱里。
庄小钰脑海里回想着乳娘说的话,任由他抱着,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夜半时分,卧房门响起轻微的叩门声,本就没睡的秦无言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睡的无知无觉的人,悄无声息的掀开被褥,起床后轻手轻脚的出了卧房门。
庄青云等在门外,见秦无言出来,两人一同去了议事厅。
“如何?”秦无言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庄青云端起来牛饮而尽,脸色越发凝重了:“代祭司,这些流言蜚语大概是谣传,前段时日,您和圣女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今日我去打听,发现您跟圣女之间的流言基本没人提起,却都在说闵家的少家主的死跟夫人有关。
还说夫人跟闵少家主在佛门清净之地,不顾廉耻,秉烛夜谈,屏退左右,孤男寡女,刺激的本就不能行人道之事的闵少家主动了本根,耗尽精气神,一命呜呼了......
还有......”
见秦无言的脸色黑沉如锅底一般,庄青云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知晓这些流言蜚语并不好听,可秦无言却依然想要听下去:“还有什么?”
“还有......那些长舌妇说夫人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从前在闺阁里便不守妇道,后来嫁给闵少家主也跟您藕断丝连,和离之后又勾搭闵少家主,实在是应该......”
“应该什么?”
“应该浸猪笼,被火烧......”庄青云就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代祭司,闵少家主才去世一日,这些流言蜚语就传的这般厉害,我查了一下,源头就来至于闵府。
必定是闵止行想要压下圣女不贞的丑闻,转移百姓的注意力,将自己儿子的死推出来,顺便拉夫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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