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盛锦姝淡淡的说:“不过是你家这药奴不愿让我带走这棵草而已。”
“什么?”阎子烨顿时就怒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他竟敢拦着?”
他冲上前,抬起脚就狠狠的踹了莫泰的肚子一脚:“你这该死的药奴,本公子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哪里有你说不的权利?”
莫泰被他踹翻在地,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就追步过去,对莫泰拳打脚踢的。
一边打一边骂,仿佛只有这样,他在别的地方损失的身份地位和脸面才能找回来似的。
“不过是个死契都捏在本公子手里的贱奴才,也敢逆着本公子的意思?”
“一棵不值钱的草,你都要损了本公子的脸面,那本公子还送给锦姝那么多好东西呢,你岂不是要造反了?”
“……听说你还有个风韵犹存的妻子和年方二七的女儿?你若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本公子就将她们送入最下等的楼子……”
“一个卑贱的药奴也敢这么嚣张,本公子可不是赵家人,哪里能任由着奴才爬到头上不管教?”
“你这该死的贱奴才,你还瞪本公子?本公子就应该将你打杀了扔去喂乱葬岗的野狗!”
莫泰被打的鼻青脸肿,心也越来越寒。
其实有些东西他心里一直都很通透,当年他去林子里寻药材,挖到一颗夫妻参,却意外被毒蛇咬伤,虽放血解毒,却也损了力气。
好不容易从林子里出来,爬到了地上,就已经是奄奄一息。
恰巧赵家的人路过,看了他的参,才给了点水粮救了他的命。
事后,却要了他的参,要他从此成为赵家的死契奴才,为赵家卖命寻参。
——这要求其实很无理,若是他直接用那夫妻参与别的人换水粮,甚至能换一家人好几个月的吃喝。
但因为赵家人救了他,他赶回家中遇到妻子生娃难产,急忙忙请了稳婆子,抱住了妻女两条命……
若是他在山里再等半刻中,妻女就没了。
所以这个恩,他认!
这些年,不管赵家人怎么盘剥他,让他一次次提着脑袋去山里寻各种药材,不给他支钱却让他经营药田,将他当成赵家药铺的钱袋子,他都无怨无悔……
甚至赵家惹怒皇帝,被全族逐出京都皇城。
将他的死契给了阎子烨,让他守着这里继续寻药种药赚钱。
将一大半的收入给赵嫔和阎子烨,余下的收入送去给赵家,他依然照做了!
只要他一家人能齐齐整整的活着,他就满足了。
可如今,阎子烨却捏着他的死契,要卖了他的妻女?
这么多年了,他莫泰欠赵家的恩早就还清了。
凭什么还要被阎子烨这么压榨欺辱?
阎子烨这个人,心胸狭窄,心思狠毒,还有各种不.良癖好。
否则也不会从皇子之尊沦为了庶民。
若是阎子烨果真动了要欺辱他家人的心思——那他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不要,也是要护着家人的!
盛锦姝一直都在观察着莫泰,见他虽不还手,情绪和神情却明显也是有怨恨的。
就轻飘飘的扔过去一句:“阎子烨,虽只是个药奴,可你捏的是他一个人的死契,犯不着对付人家的妻女吧?”
“那又怎么样?”阎子烨说:“只要我想,我还教训不了几个贱民了?”
盛锦姝:“可你别忘了,你如今也是庶民,庶民,可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
“我……”阎子烨被噎了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憋出来一句:“就算本公子如今再不济,母亲也还是宫里面的娘娘,只要母亲派个人出来,我说让她们贱她们就的贱,我说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我阎子烨和母亲再落难,那也曾是一国皇后和皇子,只是几个最低贱的小民而已,谁还能因为这件事和我作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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