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江北渊,公司交到其他人手里,他都不放心。
江国腾无奈万般,重重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金玲总归是你妈,血浓于水啊……”
“血浓于水?”
江北渊微微眯起了眸,冷笑了一声,两道长眉轻拧成一团。
没有哪个血浓于水的母亲会三番两次找他老婆的不是。
“好在我姓江,不是姓裴,你应该感到欣慰。”
“不对劲啊,你到底怎么了?跟你爹说说?你妈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自己问她。”
江北渊已经下了楼,踱步朝着公司门口的方向走去。
阿斯顿马丁在地下停车场,门口只有一辆黑灰色的劳斯莱斯。
他解锁了车子,踱步走到主驾驶座。
下一秒,江国腾便听到车门关闭的声响。
“你现在在哪?”江国腾不解。
“现在我要去哄你儿媳妇,近两天都不会在公司。”
“啊?你不在公司?那明天晚上的欢迎会怎么办??”
“欢迎会可以改成欢送会,你老婆应该喜欢。”
说完就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江国腾:“……”
言念好久没回家,站在门口有些恍惚。
她家住楼房,四楼,门口贴着红色的“福”字已经掉了一半。
想来上年过年,她还是和温玉一起回家贴福字。
时间过得真快。
深秋已来临,初冬将至,只是物是人非,那个同她贴福字的男人再也不值得她喜欢了。
言念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摩挲着手臂。
今天绝了。
怎么这么多感慨呢,莫非是‘自古逢秋悲寂寥’的魔咒?
言念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一并丢掉,随即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刚进玄关,一股子乌烟瘴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她扭头咳嗽两声。
放眼望去,狭窄的客厅中央,马雪燕在同三个女人打麻将,马雪燕翘着二郎腿,穿着花色大衣,其中两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大妈抽烟抽得凶,身旁堆积的全是烟头。
言念默默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马雪燕要是不赌,她就不叫马雪燕了。
“我回来了。”
言念淡淡说,一边低头在玄关处换鞋。
“哎?”
马雪燕的目光落在言念身上,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头。
“好端端的你怎么回来了?”
“后天是我爸忌日,我该回来的。”
言念继续淡淡说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然后没再多说,径直往楼上走。
马雪燕也没再多说什么,心思全在麻将局上,随手丢出去一个三万,嗓音粗噶:“来来来,幺六刻,我要胡了啊,都别挡着!我今天有财神爷庇佑!”
“话说这是你闺女念念啊,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一个女人眼珠子在言念身上流转,笑了笑。
“今年好像25了,我也不清楚!”
马雪燕慢悠悠说着,又丢出去一个七筒,“碰。”
“啧啧啧,念念都这么大了,长得也不错,水灵水灵的,没考虑给念念找个合适的婆家?”
另一个女人叼着烟嘴,随手扔出去一个九筒。
“呵呵,这死丫头命好,老早榜上一个大佬,人家之前给我一百万的见面礼呢!”
“啊?一百万?真的假的?这么有钱?”
“那可不,那小伙长得帅还有钱,一百万给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雪燕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骄傲自豪的意味。
另一个女人吸了两口烟,碰三筒,许是有点嫉妒,嘴里也是振振有词,“大老板都不是什么好鸟,你们家念念嫁过去说不定就是给人家做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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