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怡盯着这个男人完美无铸的侧脸,叹为观止,被这样的人爱着,就像是间插在新约和旧约之间的空白符,不知是幸福还是罪过。
“江总,其实……还有一件事。”
想了想,丁宝怡再次开了口。
她不清楚说这件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
江北渊于失神中转醒,回过头来,长睫一挑。
“言念前两天同我说过,要是她迟迟怀不了孕,你还不同意离婚的话,她说,她说……”
丁宝怡的神情蓦然变得严肃。
江北渊:“她说什么?”
“唉……她说,不介意让你找个代孕的。”
闻言。
江北渊的眉狠狠皱了一下,那张削薄绯红的唇霎时间变得苍白,黑阒的眼底盛着一片楚痛。
从丁宝怡这个角度,看到这个男人捏着咖啡杯的手指,指节用力,此刻在微微发着抖。
想必言念就是不想看到他这番震惊痛苦的模样,才会什么都不告诉他吧!
丁宝怡忍不住摇头叹息!
言念为了江北渊,把自己的底线都降低了!
“是个正常的女人,就没办法容忍把自己的老公和别人分享,言念那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从她嘴里说出这番话,鬼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大的心理挣扎……”
下午五点。
言念从花店下班了,丁宝怡来接她去乔珍那里针灸。
言念进去之后,丁宝怡谎称自己有事要忙,很快就从里面出来。
临近黄昏,外面又开始飘雪,深冬季节下雪总没个头,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直直停在门口,车身覆盖一层白雪。
丁宝怡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车窗。
“江总,言念已经在里面了,不过针灸要一个小时,你要不先在车里面坐着等会儿,那个老中医不喜欢在她针灸的时候有旁人打扰。”
“……”
江北渊淡淡颔首,没多说什么,光线朦胧,那双黑眸深处藏着无人能懂的晦涩。
丁宝怡知道他心里有数,话不必多言,很快就走了。
江北渊在车里呆了几分钟之后,随即开门下车。
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往两边散开,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双面绒大衣,铺天盖地的白雪落了一地在他的脚下。
雪实在太大,周围的人都在打伞,只有他自己孑然屹立在白雪之间,靠在门外的墙上。
他没戴手套,两只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后面是冰凉的墙壁,那修长白皙的骨节冻成了青紫色,只是那眉眼太过精致,每每都吸引不少注目的打量。
很快的就有路过的中年妇女停住脚步,看向江北渊。
“小伙子啊,现在不是装风度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雪,还不快点回去?!”
“故意的。”江北渊声线淡淡地解释。
那妇女摇了摇头,眼神里面含着惋惜,垂眸小声絮叨着,“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脑子有问题呢……”
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步履匆匆。
没人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直驻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每个人都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