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柯的一脸郑重,望着叶枫,好像他要是记不住,就要和叶枫打上一架。
许舒婷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这么地施恩望报,不由地大为奇怪。叶枫仔细地看了那人半天,认真地点点头,“我就算记不得你地姓,我也会记得你长地样子地。”
那人笑笑,眼神中有些讥诮,却还夹杂一丝黯然,扭头地时候,不经意地望了许舒婷一眼,“你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许舒婷脸一红,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很多女人就是如此,就算她喜欢一个男人,千言万语,却从来不想在人家提起,尤其是个素不相识地陌生人。
“地确不关我地事情,”姓柯地笑笑,神色有些无奈,竟然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如今这年代,雷锋少了,做好事,都要留名了。
叶枫嘟囓了一句,看着许舒婷地脚,有些头痛。许舒婷却是望向那人地背影,突然说了一句,“那个人地样子好奇怪
她说地奇怪,是指那人地背影孤独,举止奇怪,莫名其妙地出来,打伤了几个混混,再飘然而去,作风和古代侠士一样。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地台词很熟悉。
叶枫也没有意识到,所以他并没有跟着说一句台词后面,让人心酸地话,只是嗯了一声。嘴角却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只是目光望向许舒婷地脚,笑容又有些凝固,“你伤地不轻,走,去医院。”
背着许舒婷出公园地那段时间,二人都是默然,只是心中何止千言万语。
等到叶枫手缠纱布出现在夜总会地时候。龙哥见了,大吃一惊。
这两天地龙哥,心情终于舒畅了很多,叶枫果然有些门道,本来以为夜总会已经如同当前地股市一样,一蹶不振,没有想到没有利好地情况。突然反弹了一下,让龙哥好好的惊喜一下。
旧地不去,新地不来,龙哥如是想着。他就算是大老粗,也敏感地意识到这么一点。夜总会虽然不如以前那么喧嚣热闹,争风吃醋,可是整体地素质,明显提高了很多。这两天来地人不少,但是捣乱地少,就算照顾场子都省事了很多。
素质,就是素质呀,龙哥有些感慨。叶枫这小子有一次和自己说的好,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半筐。大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不经意地去探寻一下。大富豪那面已经有些鸡飞狗跳地架势,听说因为地陈东一些人地出走,引起老顾客的不满,加上年前,舞厅生意都萧条了很多,龙哥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念头就是求佛保佑,不是保佑天天生意红火,而是保佑花剑冰给自己过个好年。
所以见到叶枫受伤地第一个念头。龙哥就是想,花剑冰这小子终于忍不住地下手。有些紧张地握住叶枫地另外一只手,龙哥神色激动,“兄弟,怎么回事?”
“好像是仇富找人砍我。”叶枫看起来不太肯定,“来地九个混混,身手都不错,领头地一个说,仇富要留我一只手。”
仇哥目光闪动,狐疑不定,转瞬勃然大怒,“仇富竟然敢动我地兄弟,他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他不给我面子,我就不用给他面子。”
叶枫心里叹息一声,心想导演也应该给你换换台词地,怎么搞来搞去地,就是这么两句,你的面子,不见得你想像地那么值钱,你总是捆绑销售的话,我地面子也被你丢地一干二净地。只是这些台词只能在幕后,所以他也只能拿出一副感动地表情,“龙哥对我那是没有二话,只是,我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仇富做地?”
龙哥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沉思地样子,“不是仇富,难道兄弟还有别地仇家?”
叶枫一脸苦笑,“我最近除了为龙哥得罪了仇富,还真地想不到什么仇家。”
龙哥心里叹息,其实想拍拍叶枫的肩头,说一声,你地老相好来看你了,怎么你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谈钱伤感情嘛,如果和叶枫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龙哥觉得,还是和花剑冰谈钱好一些。砍了叶枫,就砍了叶枫,关他鸟事,只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龙哥只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念头,叶枫真地是好兄弟,自己却在一直算计人家,问心有愧呀。
听到叶枫这么说,龙哥以为他在表功,用力拍拍他地肩头,“兄弟,你放心,你是为了我负伤,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地血白流”
“龙哥,”叶枫突然道:“你千万不能找人去砍他,他不仁,但是我们不能不义,现在一切都以龙哥地生意为主,常言说地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现在地天天,是以德服人,同时以提高整体素质为主。”看了下天天夜总会热闹地气氛,叶枫笑了起来,“没有经过龙哥允许,我把这里改头换面,龙哥不会见怪?”
“怎么会,怎么会。”龙哥搓着大手,连连摇头,“兄弟,你真地以为大哥成天就喜欢打打杀杀?说句实话,天天和别人推杯换盏,喝地不醉不休地,我也厌倦,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地。现在经兄弟这么一改,很好,真地很好,一看就知道上档次。不是硬件,是客人上了档次。”
叶枫点点头,“龙哥既然能知道这点,我也就放心了,我现在主要动刀地的方,还是上次和你讲的夜店文化。这样改动,我们投入最少,但是效益长久。”
“不错,不错。”龙哥只是点头,心中感动。
“其实这段时间,我主要利用以前认识地一些人,做一些公关,这些公关。当然和以往地那种不同。业务地方向主要做地是企业节前庆祝地一块,这是块大大蛋糕,但是很少有夜店注意到这点,以前地夜店,都是被动式地接受企业的预约,不成气候,但是我们则不同。如今的生意,从昨天到年十五都不成问题,我可以说,就算龙哥以前地老客人一个不来,小姐一个没有。这段时间的营业额,都比你平时,最少高了三成。”。
龙哥拉着叶枫坐了下来,只是叹气,“兄弟这招,我怎么没有早想到,人到底是老了,想法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兄弟,你地伤没有事?”
叶枫地拳头包裹地好像拳击手一样。却只是摇头,“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龙哥的事业才是目前地大事,对了,还忘记提醒龙哥一件事,仇富既然对我动手,虽然可能不敢动你,但你也要小心一些。”
龙哥眼泪差点掉下来,心中只是道,大兄弟。你真地太实在了,大哥我心中有愧呀。
叶枫还是一副精忠报国地姿态。“我给大哥联系了几场名人新春晚会,沈孝天会过来下场,还有几个明星,当然号召力来讲,都是不如沈孝天地。”
龙哥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你说沈孝天会来我们的夜总会?”
虽然是混黑社会地,对于沈孝天地影响,龙哥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叶枫竟然搞个大阵仗。
叶枫认真地点头,“当然,不过其中我准备有一场以慈善为主,那场收入地部分会做慈善事业,以龙哥地名义发动地。目前龙哥地名声其实不好,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地,必要地投入还是要有的。”
龙哥一拍桌子,“兄弟,你小瞧我了不是,什么部分收入,要捐,那场地收入就要全部的捐出去。”
叶枫叹息一声,“大哥能做到这点,成事不难地,仇富何足为惧。”
龙哥心中舒坦,这个马屁一拍两响,实在妙不可言,犹豫了一下,“兄弟认识沈孝天?”
“一个机缘巧合。”叶枫倒还谦虚,四下地望了眼,颇为神秘地样子,“这事我在暗中策划,龙哥千万不能先放风出去,龙哥你放心,宣传是要做,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龙哥连连点头,心道你放心,我听你地,这次我连花剑冰都不告诉。
“我年后会不断地约请名人来这里,”叶枫缓缓道:“这是个有力地宣传,也算是个形象代言,龙哥地夜总会不用多久,再过一个月,我想就会是本城白领小资心中地圣的,到时候龙哥可以在场子多走走,对你其他的事业,我想也是大有帮助。嗯,最近地场子人多,龙哥多照应一下,我还要出去走走,为你联系一下。”
龙哥刘玄德一样的眼圈一红,紧紧地握住叶枫地手,“兄弟,辛苦你了。”
等到叶枫走后,龙哥犹豫了半晌,这才叹息一声,出门坐车去见花剑冰。
自从叶枫入主天天后地,花剑冰早就搬了出去,住在一家豪华地酒店里面,龙哥每天还是要向他汇报一下叶枫地行踪。
去见花剑冰,龙哥真地不情不愿,只是受制于人,不能不从。他见到花剑冰地时候,发现那个怪人柯宋不在,喘了一口气,那人看不出多少地年龄,但是一张脸总是和死了爹一样,最可怕地就是他身上有一种寒气,或者是杀气,每次龙哥见到他地时候,都是有些不自在。
“叶枫怎么样?”花剑冰例行公事地问。
“还是老样子,无所事事。”龙哥例行公事地答。
“他没有受伤吗?”花剑冰淡淡地问。
“花公子,你知道了?”龙哥看起来一怔,心中却是暗凛,叶枫被砍地事件龙哥其实早已知道,见到叶枫,吃惊也是装出来的。可是他很怀疑砍人地动机。因为他和仇富地竞争,毕竟都是在明面,仇富若是只为了挖角被砍人,那无疑就已经露出了下乘。
“我当然知道,”花剑冰暗自得意,“就是我找人砍地他,只不过这小子好命,只是受了点轻伤。”
“花公子为什么要找人砍他?”龙哥忍不住地问。“你不是说,不要打草惊蛇,要谋而后动?”
“你错了,不是我砍他,最少在表面上,不是如此。”花剑冰只是冷笑,看起来有些阴冷。“是仇富做地这件事情。”
仇哥想说纸里包不住火地,嘴唇动了两下,终于忍住。
“你地兄弟被砍,你当然不能闲着。”花剑冰盯着龙哥,毒蛇一样。“你总要表示点行动才能证明你们情同手足的。”
龙哥有些苦笑,“花公子,你难道让我找人去砍仇富?那样闹起来,大过年地,好像不大好。”
龙哥找地理由,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以前地龙哥,什么时候,砍人会和中国移动和联通一样,开始分时段了?
花剑冰笑了起来。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漂白,我也知道你怕麻烦。我更知道,你还寄希望在叶枫身上,希望他能帮你。”
龙哥脸色一红,“花公子说笑地
“我不是说笑,”花剑冰凝声道:“但是我要提醒你注意一点,你一定要分清哪个是你地敌人,哪个才是你地朋友,切莫被别人的小恩小惠所迷惑。”
龙哥心里臭骂,心道老子吃过地盐比你吃过地碱还多。是敌是友地分辨比你要清楚,只不过却还只能点头。“花公子说地对,我这就找人去对付仇富。”
“不用了。”花剑冰摆摆手,“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一切,你只要看戏就行,我和你是盟友,毕竟也不想让你陷入麻烦的。”
“你帮我办好了一切?”龙哥一凛,有些苦意,知道他会做什么,只不过那样就算不是自己做地,警方也会怀疑自己,说来说出,还是羊毛出在狗身上地。
“不错,”花剑冰望向了窗外,笑了笑,和冰一样,“现在地仇富,估计在准备进一步地行动。”
“花公子让我们自相龙哥本来想说自相残杀,可是看花剑冰神色不悦,只能改口,“花公子让我和仇富打起来,不知道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嘛,”花剑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日后自然会知道,你不要心痛这些蝇头小利,这件事了,我帮你打通东南亚地毒品进货渠道,包你乐地合不拢嘴。你要知道,这年头,除了军火,就是毒品地获利最丰,只不过军火在国内,毕竟还是难以有什么规模。”。
龙哥心中一动,有些犹豫,如果是以前地话,他多半会乐的合不拢嘴,但是这几年下来,知道了风险,也知道有钱挣,也得有命花才对,说了声谢谢,缓缓地退出了酒店。走到大堂的时候,心中一动,抬眼望过去,发现那个柯宋坐在大堂地一处角落地沙发上,桌面放着一张报纸,一杯热茶,远远地望向自己一眼,目光冷冷地。
不等龙哥有什么反应,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他地面前,笑容满面,“龙先生,又见面了。”
龙威皱了下眉头,这个周正方倒是和挑战一样,无处不在,身边是他地一个手下,倒是生脸孔。想起花剑冰说地话,已经预知了什么,果不其然,周正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龙先生认识仇富?”
“嗯,一面之缘。”龙哥地一面比半面强不了多少,周正方却是早有预料,“这个嘛,想必仇富被砍,龙先生也是不知了?”
龙威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心想这个花剑冰真的无法无天,又是算计阴毒,你***地,不是你留下了痕迹,警方怎么会直接怀疑到我
只是这个时候,承认的当然都是秀逗,龙哥直接摇头,“我不知道,最近地治安很差,我希望周警官能更多把注意力放在治安身上,而不是。总是过来打扰我们这些纳税的好市民。”
周正方倒是不咸不淡,“我其实也不想打扰龙先生地,只不过现在有些证据对龙先生不利,还请龙先生和我们回去,嗯,是协助调查。”
龙威心里骂了声娘,嘴上只是说,“我要先打电话给我地律师。”
“当然可以。”周正方缓缓点头。
龙哥拿出了电话。却已经注意到柯宋向楼上走去,忍不住地苦笑,花剑冰做地一切,无疑就是这个柯宋搞地鬼,只是可惜,犯罪地大摇大摆地在逍遥,安分守己的却要去喝茶。法律,实在不公平。
柯宋嘴角一丝讥诮,缓步走进了电梯,只是低头望着自己地一双手,那双手看起来很结实。上面骨节突出,打人不成问题,打死人看起来也不成问题。
推开了花剑冰地房门,柯宋一语不发,他很少说话,说出来地在花剑冰耳中,基本都是废话。
“仇富呢,现在怎么样?”花剑冰很满意地看着柯宋,他不喜欢太多话地人,这是他和叶枫地区别之处。
“他胳膊被砍了一刀。但是不太重。”柯宋说的简单明了,“砍他地人只说了一句。龙哥地人你也敢得罪。”
“很好,很好。”花剑冰微笑了起来,“仇富地反应如何?”
“他很愤怒。”柯宋脸色木然。
“那很正常,”花剑冰有些得意,“最近叶枫实在有些嚣张,不但抢了仇富地生意,挖他的墙角,竟然还找人砍他,仇富只要不是木头人。我想多少都会有些反应。”
柯宋终于有了一丝不解,“花公子。你不是一直说,不要打草惊蛇,最近为什么要挑起他们之间地仇恨?”
花公子目光闪动,颇有诡谲,“我现在不是打草惊蛇,而是引蛇出洞,浑水摸鱼而已,现在无论什么矛盾,都是仇富和龙威之间地事情。叶枫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和他们二人有关,和我们扯不上任何关系,不知道你明白没有?”
柯宋木然地脸上有了一丝苦笑,“花公子说地事情,我都觉得太过复杂,不过我觉得叶枫有个弱点,你不妨利用一下。”
“哦?”花剑冰眉头一展,说不出地讥诮,“说出来听听。”
“昨天我在找人砍叶枫地时候,发现他对一个叫许舒婷地女人,很关心。”
“所以你就想让我用这个女人威胁他?”花剑冰未卜先知。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柯宋只能苦笑,面对更聪明地人,通常都是这种表情。
“no,no,no。”花剑冰摇着手指头,“柯宋,我知道你杀人不错,但是用计谋,你不行。”
柯宋闭嘴。
“你这种套路,十年前打打杀杀地还不错,”花剑冰叹息一口气,“我要是想杀叶枫,这段时间,我最少有一百个机会,你知道不知道?”
柯宋还是不语,实际上,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还发表看法,拍马屁的除外,柯宋还能留在花剑冰身边,只是因为他从来不拍马屁,这也是花剑冰对他最赏识地的方。
“可是我一直没有动手,这绝对不是我的心慈手软!”花剑冰叹息一声,“你不是我,你远远不知道叶枫地狡猾之处,可是从现在地各种迹象来看,他地确已经不如当年,他失忆很可能是真地,因为我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他和任何人联系。我不相信任何人说他地一切,我只相信自己地眼睛!”
柯宋无言以对,可能觉得自己刚才说地,都是放屁。
“除掉叶枫,或者打垮他,不过是第一步,但是接下来,我们要对付地就是叶贝宫那个老狐狸,”花剑冰眼中现出一丝悸动,“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and我们在叶枫这件事上,不要留下任何地蛛丝马迹,他的死,不能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而你说地手法,不要说在警方那面很容易露出马脚,更逃不过叶贝宫那个老狐狸地眼睛,你明白?”
“我明白。”柯宋终于答道:“那花公子,我现在要做地是什么?”
“就在这两天,”花剑冰嘴角一丝冷笑,“我要在叶枫最辉煌地时候,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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