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以前你出卖朋友时的那股狠劲哪去了?不干?呵呵,你觉得到了今时今日,干或是不干你还有得选吗?”
“可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她不会再给我机会的!”郑佩儿无力喊道。
男人的冷眸盯着她,镜片下阴森的目光一闪。
“要么除掉她,要么,我直接送你去监狱,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佩儿,你要选哪个,嗯?”
郑佩儿吓的哆哆嗦嗦,脸白的像鬼一样。
她的头发被用力扯了下,眼看着一大把头发落了地。
郑佩儿哭的身体抖如筛糠,害怕到了极点。
而于鑫却瞪大眼看着那一把头发,扯着她其余的头发冷笑。
“你……你到底和她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啊!”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清楚吗?我当然是为了成全你啊!”
他抓着她的头发轻轻吻她耳垂。
他不说实话,郑佩儿也不敢再问。
嘴唇哆嗦的看向窗外:“可……可是……现在厉伟已经怀疑我了,我没有机会了!”
“笨呐?”于鑫终于松开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脸,笑着安抚。
“你手里,可是有你爸爸这颗最好用的棋子,我们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郑佩儿的身体僵成一团,防备恐惧的瞪他:“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知道我想干什么,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佩儿,你爸爸什么性子,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让他知道你在国外做的那些事,不用别人动手,他就能亲手送你去监狱,你现在还小,也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你……”郑佩儿听出他的威胁,再次白了脸,身体抖的像发电机。
“乖,听老公的准没错,别忘了,老公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呢,是不是?”
他压着她,将她压到窗台边缘。
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轻抚她的脸,低头靠近,亲她被撕裂的衣服下露出的肩膀,上面有些淤青,也是刚刚被他打的。
男人的嘴唇冰冷,表情阴戾狰狞,唇角勾起一道骇人的弧度。
郑佩儿害怕的闭上眼,身体瑟瑟发抖,却又反抗不了,如同坠入无边地狱,只能任由他一点一点吞噬,拉进深渊。
下午3点,孙一柔和厉伟乘坐地铁转公交来到海边。
厉伟说,还从没带她来看过日出日落,今天就带她来看一看,以前他在监狱,最向往的就是能看到日出。
他说,能看到日出就代表看到了希望。
澎湃的大海击打着岩石,海边的温度到底要比别的地方冷一些。
远处的金黄渐渐垂落,与海平面相接。
他们静静的站着,看着时光流逝。
一个小时前还很灿烂的阳光,过了4点半,天边被一片霞光取代。
太阳散发的桔色异常耀眼,圆圆的释放着无尽的热量与光源。
孙一柔的脸被晒红,眼睛里的光亮映着夕阳桔色,散发着另一种光亮灿烂的美。
伸出手,眯着眼,一把抓住了它。
厉伟在身后抱着她,后背靠在岩石上,看她把太阳“抓”在手心里,回身递给他。
“给你!”
她偶尔的幼稚天真,厉伟越发宠腻。
手从她的小腹向上,抓住她握着太阳的那只手送到唇边一吻。
“这么大方,把太阳送我?”
孙一柔笑了笑,突然想起几年前在监狱门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将她夹在臂弯里,那样高大有安全感,就像太阳。
孙一柔永远记得那一天,他替她挡下那一刀时眼睛里的凌厉与温暖,对敌人的凌厉,对她短暂即逝的担忧,之后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走了,背影融进阳光里,手臂上的血就和太阳的色泽是一样的。
他的笑,他的狠,他轻佻的捏她的脸,说她太瘦了,风一吹就能刮跑,让她多吃点饭。
他站在月光下看她被水淋湿的样子,邪邪的挑起一侧眉眼,似笑非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买了包子来看她,帮她赶跑了好色主任乔丙良,强吻她的样子。
他替她挡住了找茬业主扔过来的椅子,受伤住院。
他在大雨中抱起她,说她是狠心的狼崽子。
他在车流中护住她,他在爆炸时推出她……
总之,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暖。
他就像她的太阳,时时刻刻给她温暖和安全感的太阳。
身后的手臂收紧了,厉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低下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傻瓜,你才是我的太阳!”
人没有太阳就会死。
所以,没有她的那5年,他也跟着死了5年。
好在,她回来了!
她又回到他身边了。
厉伟看着她的侧脸,原本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敛。
目光里她的侧影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黑暗。
他的头转了转,映着夕阳垂落的方向,可他的目光却很空洞,漆黑。
只感到眼前一道明亮的光,其它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现在,他已经像这夕阳黄昏一般,要被黑夜吞噬,慢慢垂落了吗?
孙一柔转过头,看周遭的情侣都走的差不多了。
虽然现在是酷暑8月,可这海边的昼夜温差依旧很大。
太阳落山后,这海风会冷的刺骨。
她跳过海,所以她清楚,更怕现在的厉伟会冷。
转过头,正想说话。
回头的瞬间,对上那双没有焦距空洞的眼。
她的心突然就被扯疼了。
抿着嘴唇,压下鼻尖酸涩。
重新转过头,看着已经融入海平线一半的太阳。
“夕阳,真的好美,厉伟,以后我们也经常来看一看好吗?”
男人点头,在身后把她搂的更紧,下巴压着她的肩膀,轻轻的道:“好!”
她攥紧男人的手,紧紧的握着,身体与背后的他连在一起,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温暖。
厉伟,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太阳,你的眼睛,即便有一天你真的看不见了,我也会陪着你,永远永远的陪着你!
夜落,海边几乎没人了,大海澎湃的声音越来越响,风声呼啸,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远方天际一片黑暗,太阳彻底没入了海中,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气温开始下降,孙一柔也渐渐感觉到了冷意。
厉伟的视线渐渐清晰明朗,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与她孤单苦涩的笑脸。
风吹着她的头发,她目视着大海的方向,目光认真而凝重,两人还保持着最初的站姿。
她在等他,一直一直的在等他。
厉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觉苦涩,身子动了动。
孙一柔回头,盯着他的眼睛:“冷了吗?”
厉伟的目光准确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一笑,知道厉伟又能看见了,微微勾起唇角。
“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海边到了晚上真的有点冷。”
她缩着肩膀往厉伟怀里靠了靠,男人抱着她,感受她身体的冰冷。
心很沉,非常非常沉。
两人往回走时,周荷的电话打来。
孙一柔看了眼,又去看厉伟的脸,发现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想当着厉伟的面听周荷说些没用的,所以把电话挂了。
然,那边的女人却很有耐性,也不急。
她挂,她接着打,她再挂,她还接着打。
就在孙一柔要关机时,厉伟却把手机拿了过去。
“不想接,还是,我帮你接?”
他知道电话是周荷打的。
孙一柔皱眉,看电话又响了,主动拿起手机接起。
她知道厉伟不傻,她这么明显的拒接周荷的电话一定会引起怀疑。
抿了抿唇,划开屏幕后紧紧的按在耳朵上,不想让厉伟听到她说的那些话。
男人把手伸进裤兜,摸出一根烟轻轻的点。
也没打算听她说什么,主动往旁边走去,靠在一处岩石上,眯着眼,吸着烟,慵懒的站着看她打电话。
孙一柔看他走开,按着电话的手指才松了松:“喂?”
“现在,京南医院里来了几位国际著名的医学专家,我把厉伟的资料给他们看了,他们很感兴趣,说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治好他。”
“柔柔,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想不想替他求得一线生机,你自己定!”说完,周荷挂断电话。
女人攥紧手机,看着厉伟侧身吸烟的身影,以及刚刚他目视大海时那空洞沉寂的眼神,心莫名的就痛了。
艰难的抿了抿唇,眼圈犯红,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晚9点左右到的家。
大海离他们新家的距离真的太远了。
坐车40分钟,再倒地铁,又做了30分钟,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新房。
厉伟去洗澡,孙一柔看着周荷发来的医院地址出了会神,将手机放下。
厉伟洗完澡出来时,孙一柔正弯着腰为他准备衣物。
其实他喜欢光着睡,睡觉不喜欢穿衣服,一丝不挂才好。
但孙一柔却有洁癖,还有强迫症,总觉得光着睡怪怪的,几次之后,她逼厉伟睡觉时至少要穿一条三角内裤。
孙一柔将三角内裤递给他,厉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手里那条纯棉质感的黑色三角内裤。
孙一柔被他盯的脸微红,刚要发作,厉伟就把内裤接过去了。
转身坐到床上,当着她的面把浴巾扯开,扔到一旁,抬腿套上内裤。
孙一柔的脸刷的就红了。
室内只开了床头一盏暖灯,暖暖的色调照着她红的透明的耳垂,脸色尴尬僵硬。
转身去拿药,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看厉伟邪肆又得逞的笑意。
药都倒在手上,孙一柔拿起水杯。
正要转身时,厉伟在背后搂住她的腰。
坏坏的在她耳朵后蹭了蹭,压低声道:“它都稀罕你那么多次了,还会脸红,嗯?”
孙一柔气鼓鼓的吹着腮帮子,脸红如血,羞愤难忍的抬起胳膊,手肘用力往后一顶……
一滴、两滴……
红色的血梅散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她的目光怔了怔,视线被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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