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吴筝依旧没有给出消息,他还在犹豫、比较。收藏本站┏┛
孙一柔也不着急,悠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她脚踝上的伤被厉伟三日来的悉心照料,已经不用再一瘸一拐的走路了,右手臂上的淤痕也渐渐看不出来了。
厉伟给她用的这种药,在祛瘀消肿方面的确很好用。
连日来下了几场大雪,今天可算是晴空万里了。
厉伟把车停在酒店门口,从驾驶座绕过去,见女人下车时无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这么怕冷,没用!”
孙一柔斜着眼睛,手指用力的捏向他的胸口。
厉伟不痛不痒,哈哈大笑。
两人走出电梯,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包房。
此时的秦如梦已经到了。
没错,今天正是秦如梦约了孙一柔出来吃饭,只是没想到,厉伟也会跟来。
“柔柔,你来了,快,坐这里暖和暖和,今天外面很冷吧?”
“还好。”
女人坐到秦如梦身侧,而厉伟就坐在她身边。
服务员陆续上菜,偌大的圆桌很快被摆满。
他们只有三个人,哪吃的完啊?
“如梦姐……”
“柔柔,你别客气,今天我是有事要求你,才会叫你来的。”
孙一柔的话被打断,挺了挺背脊,不再言语。
“其实,那天我看到你了,我知道你跟着我去了御景园,可因为那天有突发状况,我又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没和你说我和李锦的关系。”
“其实,我真不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我和李锦很早以前就认识,没有提早告诉你,是有点特殊的原因,柔柔,你不会怪我吧?”
“如梦姐,我没往这方向想过,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是吗?”秦如梦闻言就放心了,刚刚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回了胸口。
“之前看见你时,只觉得你的脾气和我很投缘,在你的身上好像总能看到我妹妹如画的影子,我真的很喜欢你,是真心的,而且那时候我也的确不知道李锦就是……”
此话,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回溯往事,算起来,秦如梦认识李锦已经是15年前的事了。
和大多数的爱情故事开头差不多,漂泊异乡的年轻男人认识了照顾身有残疾的妹妹独自奋斗的女人。
起初,那个男人很沉默,也不爱说话。
他租借了女人家的二楼阁楼,因为适应不了南方潮湿的环境而经常生病。
女人工作归来,照顾妹妹的同时也会举手之劳的给他煮一碗面,或是帮他买药。
久而久之,两人就相爱了。
秦如梦只知道他来自北方,知道他叫李锦,其余的,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家里又有什么人,秦如梦一概不知。
2月的某一天,是大年。
秦如梦特意早早的关了店门,想早些回去和妹妹和他过个年,谁知,一进家门就发现屋子里有被人闯入的痕迹。
她先跑进妹妹的房间,发现妹妹眼泪汪汪的坐在床上,吓的瑟瑟发抖,说刚刚有一些男人突然闯进来,把李大哥带走了。
“后来,我报了警,但警察并未受理此案。”
“三天后,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回到他应该回去的地方,我问他那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他却只告诉我一句,对不起。”
呵!
秦如梦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的眼里都是眼泪。
纤细的手指抚摸在茶杯上:“我也是一个有傲气的女人,男人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为什么不能?”
“所以,自那以后,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这个叫做李锦的男人,直到……”
“那一年,我妹妹病的很严重,我们都以为她挺不过去了,她最后的遗愿是让我找到李锦,问他一句,当初他留下这枚戒指,说要娶我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决定要在新年的那一天向我求婚,和我,和我妹妹永远在一起,之后他突然被人带走,又说了那些无情的话,如画怕我伤心,就把这戒指藏了起来,直到她以为自己就要离开……”
孙一柔拿起她指尖的那枚戒指,越看越眼熟。
目光一紧,骤然回过头与厉伟对视。
男人也眯紧眼眸,自她手中拿过那枚戒指看了眼。
孙一柔的手指在脖子上摸了摸,没带,她没把那条项链带出来。
但她可以肯定,如梦姐的这枚戒指和她挂在项链上那枚女款的戒指一模一样。
周荷曾经说过,这戒指是她父母的定情信物。
可这定情信物还会有一对吗?
“如画很怕有一天她走了,会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她逼着我来到北方,在这一边开店一边寻找李锦。”
“我是找到他了,也知道当年他离开我的原因,可是,我却帮不了他,什么也做不了,柔柔,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孙一柔被厉伟搂着离开酒店,将她塞进车里。
男人坐进来时脸色已经阴鸷到极点。
转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回过身把自己的安全带系好。
手握着方向盘,却时时没有发动车子。
孙一柔看到他的手指竟然在抖。
他是在后怕吗?
孙一柔心里暖暖的,很奇怪,当她知道自己血源上的姑姑竟然在恶毒的图谋自己的心脏时,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甚至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住在总统府的那三年,她为什么一直让佣人调理孙一柔的身体。
明明她是胃有问题,可周荷却一直让人调理她的心脏,还说她爸爸周恒的心脏就不太好,要防患于未然。
明明,她并不觉得周荷对自己的亲情有多浓,可她却连命都不顾的替自己挡子弹。
这次住院手术也是,她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将那些对心脏不好的药物全部剔除了。
还有,就是她瞒着所有人李锦身体不好的事。
难怪这些年他一直自己住在外面,孙一柔想,不止她自己,就连李蕊和李馨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有病的事吧?
她不得不佩服周荷的滴水不漏,藏的可够深的。
厉伟解开安全带,满目戾气的下了车。
孙一柔叹了口气,同样解开安全带走下去。
“你先别生气,现在,既然知道周荷是别有目的,对我们来说也许更有利。”
“你想想,慈善基金会那边我们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查出来,而周荷是李傲身边最亲近的人,李傲的秘密她全都清楚。”
“也许,我们正可以利用她的别有所图,让她在儿子和丈夫之间做个选择,或许会发线什么,你觉得呢?”
“她要图谋你的心脏,你的命……”厉伟不敢置信的抚向她的胸口:“你还能这么镇定的谋算其它事,孙一柔,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冷漠麻木。”
“你要用你的心脏跟她换吗?你到底长没长心?”
男人怒腾腾的将她塞进车里,发动引擎离去。
这一晚,厉伟一直在书房里忙工作没有回卧室。
孙一柔去叫了几次,都被厉伟打发了回来。
无奈,孙一柔只好自己先回卧室去睡了。
房门关上,男人拉开右侧抽屉拿出里面的烟和打火机,眯眸点上一根。
打火机随手扔到桌面上,座椅一转,面朝着落地窗单手插兜而立。
半响,他掐灭烟蒂,拿起后背椅上的外套阔步走了出去。
这一夜,孙一柔睡的并不安稳。
清晨醒来时,手指摸到床畔一片冰凉,猝然睁眼。
厉伟竟然一夜都没有回来!
孙一柔从床上坐起,撩起衣袖看了看胳膊上已然淡化的痕迹。
穿鞋下地,脸没洗头没梳的走出卧室。
厉伟不在书房,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里。
整个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女人垂下目光,转身往回走。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是张天意打来的。
“柔柔,你看没看今早的新闻,别提多精彩了,吴筝策反开始和李蕊狗咬狗了。”
“这李蕊也真够奇葩的,早不来医院晚不来医院,偏偏今天来医院,还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是代表慈善基金会代表你去道歉慰问的。”
“结果,吴筝翻供的视频一出来,李蕊当时就被人打惨了,那脸肿的估计连她妈都不认不出了,现在警察、李蕊还有那帮打人的家属都被带进警局了。”
“哦。”孙一柔应了句,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兴奋与意外。
“怎么,你不高兴吗?吴筝翻供了,他把李蕊如何陷害你,以及打击你的目的都说了出来,口说无凭,他还拿出了两人的对话录音做为证据,现在李蕊就是长了8张嘴也无法替自己辩驳,她死定了。”
“这种为了自己的目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贱人,我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天意,她会自食恶果的。”
“你怎么了?”张天意听这边的情绪不太对:“你是不是又和厉伟闹别扭了,我听你的情绪不太高啊!”
“没有。”
两人正说着,房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厉伟回来了。
孙一柔又和张天意聊了几句唐小驹的情况,随后放下电话。
走出卧室,厉伟已经把买来的来热腾腾的馄饨摆上桌,旁边还有一盘白白嫩嫩的小馒头。
“过来!”
男人朝她招手,孙一柔小跑过去。
刚要扑进他怀里就被男人推开。
女人狐疑抬眼,厉伟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上凉,又想生病?”
孙一柔咧嘴笑了,她还以为,厉伟一夜没回房间,是还在和她生气呢!
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馄饨一边闲聊。
“刚刚天意打电话给我,说李蕊今天去医院了,因为吴筝突然改口,指正她才是这场食物中毒的幕后黑手,病人家属因此和她发生矛盾,把她给打了。”
“嗯。”厉伟一口一个小馒头嚼的那叫一个有劲:“石谦刚刚已经告诉我了。”
“你是刚刚知道?还是早就知道?”
“你想说什么?”厉伟气的勾唇一笑:“你是想说,这些都是我在背后算计的,就为了让她被人打一顿?”
孙一柔垂下眼,以她对厉伟的了解,厉伟对待敌人时的狠辣作风,孙一柔的确是这么想的。
更何况,昨天那件事,让厉伟对周荷一家更是恨的牙根痒。
男人被气笑,筷子一扔,饭也不想吃了。
“在你眼里,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周荷想要谋算你的心脏你的命,如果这事是我干的,我会仅仅只是让她的女儿被人打一顿?而不是要了她的命?”
“厉伟?”
孙一柔惊愕的叫着,厉伟却轻轻捏紧她的下颚。
“连老子都舍不得碰你一下,她却敢这样谋算你,你觉得我能放过她?”
这么说来,医院的事的确不是厉伟做的。
可若不是他,还能有谁这么恨李蕊,恨不得她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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