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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变故,平息……(1 / 1)

“哟!这不是咱们京兆府的父母官,杜伦杜大人吗?

瞧瞧,这是怎么了?”

贾环带着一群人围上前去,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边还动手扯了扯杜伦有些不整起皱褶的衣衫。

来平康坊逛窑子,杜伦自然没有穿官服。

但也是一件紫色员外服,头戴东坡帽。

不过此时完全没有文人气息,满是扫.黄被抓时的狼狈不堪。

杜伦面色惨白,对于被贾环救出,非但没有一丝谢意,还怒目相对,一把扯开贾环拉起的腰间丝带,恨声道:“贾环,你为何害死春哥儿?”

贾环闻言,又“哟”了声,对身边人,及不知何时围起来的路人高声道:“诶,诸位,过来瞧瞧啊,都来评评理诶!

这位,就是咱们京兆尹的府尹,杜伦杜大人!

他带着他小舅子来三阳邪.教开的窑子里高乐儿,被人胁持了,本侯好心救他出来,他竟倒咬一口!

还天底下可还有讲理的地儿吗,啊?

是,你是马齐马相爷的得意门生,心腹高徒,可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这没人疼没人管的孩子吧?

走走走,马相爷就在逸云居里高乐着,咱们去找他评评理!

嘿!你说你们这师徒俩也有意思,品位完全不同嘛。

一个是一束梨花压海棠,一个在这破楼里玩儿六十岁的老娘儿们!

啧啧啧……”

“哄!”

周围人群响起一阵爆笑声,八卦天性自古就有,尤其是对皇宫,贵族以及高官的八卦,最有市场。

如今一下扯出两个重量级大人物的隐秘,众人岂有不激动的?

什么地方传消息传的最快?

就是这青楼楚馆井水地!

杜伦也是被气糊涂了,他本是文官一脉极有名的干吏,手段了得,将京兆一带经营的铁通一般。

可是,他也有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那就是,家有悍妻,他惧内!

说起来也有趣,竟和话本儿差不多。

无非是穷书生被富家小姐相中,富家女甘愿跟着一个穷书生,不惜与娘家决裂。

后来穷书生不仅金榜题名,还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这原本就是书生们编出的话本儿里的故事,如今成了真,也就愈发成了士林佳话,美名远扬!

可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杜伦对发妻是尊敬,甚至是敬重,可男人都有点劣根性。

不说喜新厌旧,只要是有点能耐的,就总免不了有点贪花的小毛病……

而且对于杜伦这个地位的人来说,一些逢场作戏的戏码,总是免不了的。

比如说这月旦评,这等文坛盛会,他总该出面吧?

可是,他那发妻李氏也不知太爱他了,还是怎地。

总之,是将他管的死死的,别说什么纳妾玩儿通房,就是这般逢场作戏,都绝无可能。

杜伦也没法子,他在士林中有如此大的名声,和他塑造出的夫妻恩爱相得的形象有很大关系。

如果他要休妻,那……他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

文官讲究一个养望,所以,有损声望的事,杜伦是绝不会做的。

好在他发妻长相还不错,年近四十,依旧甜美可人,将就着也能受用……

可谁知他发妻的娘家也不知怎地,接二连三的死人,都快死绝了,独留下一个幼子,也就是他的小舅子李春哥。

李氏哪里还敢让他一个在家度日,说不准什么时候再没了,她总觉得是她家的风水不好。

因此就书信一封,招李春哥上京。

那李春哥一个人在家里待的也无趣,索性就变卖了百万家财,上都中来投靠姐姐。

杜伦妻子虽然与娘家割裂,这些年也渐渐又有了来往,哪里想到家门竟遭此大难?

大痛之下,一边将李春哥视若己出,宠溺有佳,一边竟吃起长斋来。

这不是要了杜伦的老命了吗?

他今年不过四十岁,又事业有成,高官做得,大权握着,正是年富力强,春风得意时。

若是断了火力,岂不煎熬?

好在,他手段了得,三两下就将李春哥笼络在手里。

原本作为他妻子李氏耳目的李春哥,竟叛变成了杜伦的亲随。

李氏整日里吃斋念佛,反而给了杜伦机会。

笼络好小舅子后,就诱他一步步迷失在了神京都中的花花世界里。

两人真是连逛窑子都一起,一个二楼一个三楼……

如今想来,其实这都无所谓。

哪怕是被他妻子李氏发现了,也不过大闹一场,生一场闷气罢了。

可如今,李春哥死了!!

作为李氏家族最后一个男丁,他死了……

还是因为杜伦带他一起逛窑子而死的……

杜伦此刻根本无心他想,简直六神无主,只是愤怒的看向贾环,恨不得用十八种方法将他给弄死!

他如今,真真是有家不敢回啊!

他都不敢想象,他妻子李氏得知了李春哥的死讯后,会不会将他撕吧了喂狗!

至于周围那些****们围观,他却根本不在乎。

吏部、礼部掌握大权的几乎都是文官一脉的人,清流士子也是他们这边的人,只要他们不挑刺,些许****围观,值当个甚?

现在,他只想让贾环给他一个交代!

“当!”

“当!”

正这时,一阵铜锣音响起,围观群众纷纷避让。

进入众人眼中的,是一长溜的八抬大轿,为首的大轿上方,还多了一顶清凉伞!

那是宰辅的象征!

在陈梦雷和葛礼被圈禁在家,等待太上皇出关后定罪,李光地等闲不出门,陈廷敬又卧床待死时,大秦能打一顶清凉伞的人,着实寥寥无几了。

这象征着文官体系最顶尖的存在。

而看到这顶清凉伞后,杜伦似乎也清醒过来,看了眼周遭乱哄哄的形势,看了看熊熊燃烧的四海楼,看了看已经死尽的三阳教徒,再看看对面,被帖木儿拖死狗一样拖在地上的周敏,他眼角抽了抽。

随后,杜伦忽然悲呼一声:“师相啊……”

然后就想扑过去。

可惜,腰间的系带却被贾环一把拉住,整个人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形象,如同被牵扯一头老牛般,被贾环牵扯住了。

“哄!”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哄笑声。

但也有知道情况的,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那可是……堂堂三品衣紫大佬啊!

就这般……斯文扫地!

“你……”

杜伦面色陡然涨红,眼神喷火一样的回头怒视向贾环。

“哼!”

前方不远处,亦是传来一声苍老但极有劲力的怒哼声。

贾环没有去看杜伦的喷火眼神,而是看向对他冷眼相看的马齐。

这位装了一晚上清高,无视他的大佬,终于不能再保持高高在上的风度了。

贾环呵呵笑道:“马相爷,您来的正好!瞧,我今夜的行动还是有道理的吧?

三阳邪.教的护法妖婆周敏,对了,就是那个喜欢活活剖开孕妇肚子,扯出婴孩吃孕妇紫河车的那个妖婆,就藏在这平康坊的四海楼里!”

“哗!”

贾环非但没有掩声,还蕴着内劲,将此话四散开来,周围围观的群众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再看向杜伦的目光,就很不同了。

趁热打铁,贾环再高声道:“马相,您猜猜,谁是这四海楼的靠山?

她一个邪.教护法,丧尽天良,作恶多端,却能在这距离皇城不过几条街的平康坊安居乐业大发横财,您猜猜,谁是她的姘头?

天爷啊!

竟是咱们的京兆尹,杜伦杜大人!

马相,恕小子得罪,问您一句,您当初教您这位学生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教他怎么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啊,嗯?”

“放肆!”

“大胆!”

“混账!”

马齐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但他身边的众多大佬们,却齐齐厉喝出声。

杜伦却悲呼一声,道:“师相,冤枉啊!学生是带着春哥儿一起出来,微服私访,专门暗查这四海楼诡事的。

却不想,正问出些蛛丝马迹时,竟被……竟被贾环小儿粗暴破坏,非但让学生陷入险境,还让春哥儿死于歹徒之手!

师相,春哥儿乃李氏亲弟,学生若是来此胡来,如何会带上他?

学生为官至今,却是连一个妾室都未曾纳过啊……

今日学生遭此耻辱挫败,声名丧尽不说,还牵连到师相清名,罪无可恕!

学生还有何颜面活于世间?惟愿以一死而留清白于人间!

师相,愿学生来世,再做您的学生!”

说罢,杜伦一扭头,竟向不远处帖木儿的刀锋上撞去,看起来,颇有决绝凄惨的气势。

“君实不可……”

“君实不要冲动……”

“君实住手……”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周围群众们也响起一阵惊叹声。

贾环却有些倒牙的看这一幕。

他娘的,不愧是文官,好一张利口!

听听人家这说辞,要以一死留清白在人间……

这杜伦转眼间,竟能生生将事情说成这样!

想来,他之前也观察到了,这四海楼里的人,除了一个周敏外,已经死绝了。

四海楼也被焚烧一空,罪证全无……

而这唯一的活口周敏,要么被押到刑部去关押,要么被押到兵部去关押,总之,五城兵马司还没这个资格……

但杜伦应该将机会赌在了刑部身上。

因此,短短一瞬间,他竟做出了翻盘之态!

能从寒门一步步爬至高位者,果然不简单……

就在贾环感到荒唐可笑又棘手时,乌远忽然附耳道:“公子,信奉三阳教者,家中都会供奉三阳老佛,此人身上有三阳教秘药的气息,必然是三阳教众。因此,他家中一定供奉有三阳老佛。”

贾环微微点头,轻声道:“去告诉明月,查清楚。不管有没有,都要有……”

乌远点点头,退后几步,消失了……

杜伦自然死不了,他一个白胖文官,做出那等势态,帖木儿又怎么可能让他撞到刀口上?

不过,杜伦也是个够狠的人,见帖木儿收起腰刀后,竟冲势不减,生生的撞在了他身上。

砰的一声,而后,倒地昏了过去。

“贾环,这件事,你要给本相一个交代!”

马齐一步步踏来,气势惊人,并指为剑,指着贾环,一字一句道。

宰辅一怒,当真山河变色。

连韩大等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紧。

周围人更是安静了下来。

然而,贾环却冷笑一声,道:“马相,你要本侯交代?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京兆尹,带着小舅子来查案?

京兆府人口百万,下辖十数个县,一天大事小事不知有多少!

他放着那些大事不管,跑来查案?

要他查案,还要刑房司隶做什么?”

刑部尚书方卓一步踏出,冷笑道:“你宁国侯能亲自查案,京兆尹就查不得吗?”

贾环嘿了声,道:“本侯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啊,原本就是分内之事。

这且不说,他杜伦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四海楼里是不争的事实,本侯的人救出他时,他裤子才刚提好,杜大人难道还要脱了裤子查案吗?

总不能凭他一张利口混淆是非,狡辩一番,就能颠倒黑白吧?”

方卓沉默,大理寺卿邓悌上前一步,沉声道:“宁侯,此人可是被刑部通缉的要犯,三阳教护法妖女周敏?”

贾环点点头,道:“正是,对了,到底孰对孰错,只要将周敏救醒就好……”

“这里人多口杂,不是审理案犯的地方,而且,也要防备此人胡乱攀咬。”

方卓淡淡的道。

贾环哈哈一笑,道:“那方大人的意思是?”

方卓道:“自然由我刑部接手,按规矩和流程办案。宁侯虽有缉拿之权,却无问责之权。”

贾环冷笑一声,道:“周敏不止是刑部的通缉要犯,还是兵部的通缉要犯。

本侯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隶属于兵部,与你刑部什么相干?”

方卓闻言面色一滞,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转头看向一旁马齐。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不需要堂堂辅政大臣来回答。

礼部尚书梅英出面,淡淡的道:“此案不仅关系到三阳邪.教,还关系到京兆尹的清白。

宁侯如今身负折辱清贵大臣之嫌疑,要知道,杜大人乃是三品文官,自出仕以来,在士林官场中风评极佳,却被宁侯今夜毁于一旦,更令其承担丧亲之痛。

如果杜大人所言属实,宁侯你的罪过,并不是小事。

所以,这个案犯,还是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看押吧。”

“可。”

马齐终于再出声了,惜字如金,一个可字,似乎算是给今夜之事定下了基调。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辅政大臣,连天子之错都可匡扶,还要辅助帝王治理天下。

以他的身份,确实能拍板此事。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人群如海水一般朝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道路来。

却是以牛继宗、温严正、施世纶三人为首的武勋亲贵集团。

这个无论是任何人,都不敢轻忽的利益团体。

大秦以武立国,太上皇亦亲口称赞他们为:国之柱石!

在这群煞气腾腾的大佬之后,是满头大汗的秦风和韩让。

秦风探着头,对微微松了口气的贾环挤了挤眼,也跟着长吁了一口气。

牛继宗等人已经翻身下马,走到马齐跟前,微微一礼。

马齐是太上皇亲命的辅政大臣,身份没有勋贵们尊贵,但朝中地位显然要在他们之上。

与马齐见礼之后,牛继宗等人却不再多话,只是看着被博尔赤押在手中的周敏。

其身后,兵部左侍郎费岩上前一步,沉声道:“来人,将此缉捕妖人押入兵部大牢,严加看管。”

兵部左侍郎费岩直管五城兵马司,是贾环的顶头上司,自然有资格接管。

“喏!”

几个披甲兵卒上前,从博尔赤手中接过周敏,押往后方。

看到这一幕,马齐眼角微微抽动,深深的看了眼面色淡漠的牛继宗等人后,转身上轿,淡淡的道:“带上君实,我们走。”

看着那一群超级超级超级大官,“落荒而逃”后,贾环正想上前说点什么,毕竟劳动这么多大佬为他出面,实在不好意思,也都是人情……

可是他背后那一干五城兵马司的孬兵们,却忽然爆发出极大的呼声:

“万胜!”

“万胜!”

“万胜!”

士气之高涨,以及看向贾环的目光,已经近乎于狂热!

看着牛继宗那一张微微沉下来的黑脸,贾环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马齐等人还没走远,这边这般欢呼,实在打脸……

但当他转过头,却是一张极为灿烂的笑脸,并高声道:“收队,回营!”

“喏!”

应声如雷!

外行看热闹,在这些大头兵们看来,就是传说中的荣国一脉,将那些臭屁哄哄的大老爷们干败了!

这就够了!

这样有实力的主将,难道不值得他们追随?!

这样的事业,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男人该有的……

直到今天,他们才觉得活出了滋味!

看到这群兵卒脸上洋溢出的自信,贾环也是真笑了。

其实他原本只是想捉弄一下杜伦,打压一下那边的气焰。

谁让之前马齐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连理他都不理,视若无睹。

贾环拿马齐不能怎么样,他是辅政大臣,动不得分毫。

可遇到了他的得意门生杜伦,还栽在了他手中,岂有不借题发挥一番的道理?

当然他也明白,实际上,区区一个宿妓的罪名,本就不能将杜伦怎样,只是恶心那边一番罢了。

却没想到,事态竟演变成现在这样,还差点被那边翻盘。

还好,周敏没有被带走。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算这边供出杜伦参与三阳邪教,上报给内阁,内阁也通不过对杜伦的调查的。

就算调查,三司都是文官一脉的人,也查不出任何名堂。

贾环在武勋的地盘上可以翻云覆雨,人家自然也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指鹿为马……

一报还一报罢了。

在如今朝中形势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剧变前,也只能这样胶着僵持着。

但不管如何,他最初的练兵目的,已经完美的达到了!

这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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