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许愿又有些发烧。
可能是遛狗时有些受寒,头沉沉的。
许愿靠在床榻上,不住的咳嗦,牵动的胸腔剧痛,勉强服了些药,还险些被水呛住,让保姆给私人医生打个电话,她便躺下了。
保姆将参汤方去一旁,绕过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又点了香薰。
淡淡的雪松琥珀清香馥郁,舒缓减压。
许愿也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香薰没毒吧?小姐的身体可经不起……真没毒吧?”
保姆轻手轻脚的站在走廊上,谨慎的对着电话询问。
“啊,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小姐已经睡下了,嗯嗯,我等你们……”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行色匆匆的进了公寓,片刻后,只见一身清隽笔挺的男人怀中抱着个人,大步而出。
气温偏低,男人的外套裹在怀中人身上,抱人上了车。
不远处,一台迈巴赫车内,左占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脸色紧绷,眸色渐次泛冷,阴郁的凝着外面某一处,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香烟……
夜,静谧诡谲。
周围泛的气息,死寂,沉默。
“左总,我们现在……”
芮沉试探的开了口,歪头目光看向后座的老板,“去医院?”
“不用,去机场。”
“……好。”
芮沉轻微的摇了下头,他是真心疼自家老板,也感觉惋惜,留在S市这段日子,左占一边千算万算胁迫着廖江城,一边故意放水舍利于人,里里外外各种打点妥当,从各个角度设想考虑,这才逼迫着廖江城下了这个决心。
但愿这次手术,一切平安。
也不枉左占殚精竭虑的一番心血。
……
许愿迷迷糊糊中,意识有些清醒,又有些浑噩,感觉身边有人,鼻息间也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别怕,是医生给你用了药,先要做几项检查。”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着。
许愿眼皮微动,辨不清声音来源。
随着药物的渐渐发挥,她残存的一点意识烟消云散。
彻底陷入了冗长的睡眠中。
“睡吧,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男人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深深注视着她的目光却不偏不离。
其实,如果一直这样睡着也挺好。
这样她就完完整整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不用醒来看到她漠然的目光,冷淡的话语,再也不像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只能有他一个人肆意亵渎。
要不要也像左占学习一下,一并洗去她的记忆?
什么两家恩怨世仇,什么利益是非,全都抹除掉,反正她活下来这条命也是他给的,再重新换个身份又有何不妥……
“放手。”
季放冷沉的声音闯入,“别碰她。”
廖江城被推开,手中落了空,却残留下她的体温,他屈指拢拳,掀眸冷扫了眼季放,转身踏出了病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可能,趁早死了这条心。”季放追出来,空旷寂静的走廊上,他声音暗哑,“除此外,你想要什么,列个单子出来,只要不太过分,我不会驳令。”
廖江城前行的脚步一顿,接着脚跟一旋,脸色冷峻肃杀,狂妄不羁的姿态,只道了一个字,“滚!”
季放唇角轻抽,却没再说什么。
毕竟现在有求于人,不是高姿态发脾气的时候。
廖江城大步向外,疾履的脚步衍出内心的烦躁,他和季放说不通,和任何人都说不明,他想要什么?真可笑。
一向以唯利是图自诩的他,有朝一日竟放任敲诈的大好机会,甚至明知道左占设计逼他,也只能乖乖就范,竟只为了一个情字。
算计来算计去,活活把自己心算计进去了!
说出去谁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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