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8日妈妈对着我一顿暴打,这久违热悉感,还挺让人感觉亲切。
妈妈凤目圆睁,怒视着我,娇声怒呵:“凌小东,纯你是想气死我是吧?”
“您……您这说哪里话呀。我……我……”
原本已经想好一套说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忘记了。
妈妈怒冲冲瞪着我,鼻息沉重,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瞧了半天,转而望向安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安诺倒也没有惧色,笑着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妈妈没有理她,扭头问我:“她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装傻道。
“衣服?她身上这身衣服从哪儿弄来的?”
妈妈厉声质问道。
“是啊……”
我扭头问安诺:“从哪儿来的?”
“我自己的呀。”
安诺笑嘻嘻的回答道,还不忘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问道:“合身吗?”
妈妈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反问了句:“你还有事吗?”
安诺自然明白妈妈的意思,耸了耸肩,小声对我说了句:“那我不到饶你们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抓起书包,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大门口,妈妈斜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安诺,以前的事情,咱们谁也不必再提了。从今以后,你离我儿子远点!”
安诺没有回应,脖子一缩,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打开房门,飞快的跑掉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妈妈两个人,虽然这样的场景早就预料到了,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单独面对妈妈时,心里还是有发憷的。
空气渐渐凝固,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刚想说点什么,妈妈一把攥住我的耳朵,用力一拧,疼得我哎呦一声惨叫,紧接着妈妈按着我的脑袋,便又是一通暴捶。
我缩着脖子,大声求饶,却没换来半分怜悯,反而越揍越用力。
这次比刚在安诺在时,打的还要狠,可能是很久挨过揍了,被打的脑仁疼。
许是妈妈打的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手来,凤目圆睁,瞪着我瞧了好半天,大声说道:“凌小东,你是想上天吗?”
“我……我……没有啊。”
“还顶嘴!”
妈妈眼睛一瞪,露出了许久未见的霸道气势来。
我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憋了一会儿,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妈妈一怔,随即怒道:“你笑什么笑?很可笑吗?”
“不是。”
我赶忙收起笑脸,表情严峻,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笑是因为我知道错了。”
妈妈怒道:“我觉着惹我生气很好玩是不?”
“绝无此意。”
我连忙否认。
妈妈斜瞪着我,沉默良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脸愁容的问道:“凌小东,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继续装无辜,眨巴着眼睛说道:“没有呀,我我……我就想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呀。”
“那你就是这么好好学习的?”
“我学的挺刻苦,挺人真的呀。期末考试的进步挺明显的呀。”
“你……”
妈妈张着嘴,一时无言,瞪着眼干看着我。
我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妈,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您操心了。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你知道个屁!”
妈妈一着急,竟然飙起了粗话。
“您这高阶白领,都市丽人,怎么说话一点也不将就。”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还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租这房子是让你静下心来,全力以赴的投入到高考冲刺里。你都干什么了?你叫唐老师来家里帮你补习功课就算了,你还把安诺叫来,你们……”
“不是。”
我打断妈妈的话:“这里面有唐老师什么事?”
“你给我闭嘴!”
妈妈娇声厉呵:“我说话你少打岔!我为什么提唐老师,你不知道?凌小东,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我是你妈!”
“我也没说您不是呀。”
我小声嘀咕了句。
妈妈气的左看右看,一时间找不到趁手的武器,最后竟然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狠狠地朝我丢了过去。
我本能的一伸手,稳稳地接在了手。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和妈妈都有些愣,相互对视着。
她一只脚穿着黑色高跟鞋,一只脚穿着肉色丝袜,脚尖点着地面,表情有些不自然,僵持了片刻。
怒视着我,大声说道:“给我拿回来!”
我拿着妈妈的黑色细跟高跟鞋,足香之气隐隐的飘入鼻宫之中,我强忍着放在鼻前嗅上一口的冲动,双手捧着黑色高跟鞋,乖乖地送到了妈妈面前。
妈妈白愣了我一眼,伸手将鞋子拿了过来,弯腰穿在脚上。
“我问你,这会是她先招惹你的,还是你先招惹她的?”
我知道妈妈说的是安诺,沉思片刻,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是我招惹她的。”
“你……你有毛病啊?”
妈妈柳眉倒竖,怒视着我说:“我警告过你几次了,让你离她远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啊?”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说话呀,哑巴了?”
我小声嘀咕道:“您想让我说什么?”
妈妈眉头一皱:“合着我刚才跟你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妈,安诺她已经知道错了,您何必揪着她不放呢?”
“这不是安诺人不认错的问题,我现在说的是你。她跟你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说以前是她先招惹你的,你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好,以前的事都不提了。那现在呢?现在你怎么解释?”
我故意将偷换概念,将话题往安诺身上带可惜妈妈不上钩,又把球给踢了回来。
我干脆将头转向一旁,小声说道:“妈,我都说了,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谱。”
“你有什么谱?你来告诉我?你把安诺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想气死你妈?还是想气死你爸?你和安诺的事,你爸还不知道呢。要是让她知道了,非得气的住院不可!凌小东,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跟你爸离婚的时候,一定要带着你出来?”
我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知道……我本来也不打算招惹她的,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迫不得已才……”
“什么叫迫不得已?”
妈妈大声质问。
我低着头,小声嘀咕:“这不明白的事,你也知道,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大家都尴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妈凤眼乜斜,怒视着我。
我知道妈妈肯定懂我的意思,所以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逼的太急了,说不定会出现反效果。
妈妈瞪着我,沉默良久,起身说道:“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故作着急,皱眉问道:“为什么呀?这里……这里环境挺好的,挺适合学习的呀。”
“你还想一个人在这里住?你在这儿过的逍遥自在了是不?”
“不是……这不是您给我租的房子吗?”
“我租的……”
妈妈被我气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是我租的,我现在不想让你住了,怎么着?”
“行行行!谁让您是金主,您是我妈呢?就算您让我住公共厕所,我也得听您的不是。”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前段时间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又开始耍贫嘴了是不?”
“那我也不能一直颓废下去呀。前段时间,我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那是因为实在看不到希望。现在我有办法了,我又有希望了,所以话也就多了。”
妈妈看着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了?”
我低头不语。
妈妈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一把攥住我的耳朵,用力一拧,咬牙说道:“凌小东,你最好把这个念头给我收起来!要是再有下次,就不是挨一顿揍这么简单了!听明白没有“””
我疼的不住惨叫,连声说道:“我明白,我明白!您松手,松手……耳朵快拧掉了!”
妈妈将手松开,厉声说道:“快去收拾东西,跟我走!”
这倒正合我意,转身回到卧室里,收拾行李。
妈妈跟着进来,说道:“先把书本资料拿上,剩下的东西,改天我来收拾。”
我扭头问道:“那这房子不租了?”
妈妈神情恼怒的说道:“租它干什么?留在这里给你胡搞呀?”
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妈妈离开了出租屋,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心说,再见了,虽然在这里的回忆,并不是那么美好。
一路上,妈妈显得很焦躁,尤其是等红灯时,不停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我坐在一旁,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恼了她。
到家之后,北北一见我进门,显得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回头看了妈妈一眼。
妈妈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你哥的家,他不能回来呀?哪儿都有你的事儿,回屋看书去!”
北北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训,小嘴一遍,险些哭了出来,委屈巴巴的转身回屋去了。
我对妈妈说道:“她还是个孩子,您跟她置什么气呀?”
“我用你教训?我……”
妈妈被我激的,火儿蹭的一下冒了起来,左右找了一遍,最后抽出一根羽毛球拍,大声喝道:“站好不许动!”
然后对着我的后背,‘哐哐’一顿勐打,羽毛球拍都给打折了。
要说疼吧,还真有点疼。
可我心里却觉着美滋滋的,可能是病好了的缘故吧,心态不那么悲观了,连挨妈妈的揍都觉着挺舒服的。
揍累了之后,妈妈将坏掉的拍子往地上一扔,瞪着我,问道:“知道错了没?”
就如同例行公事一样,我点头说:“知道错了。”
“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见安诺。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她四下里见面,我不打断你一条腿,我不是你妈!”
妈妈牙齿咬得‘咯咯’响,看来真的气的不轻。
“哦……”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思索了片刻,问道:“那要是她来找我呢?”
“一样打断!”
“你这就不讲理了。”
“我就不讲理了!怎么着?我是你妈!”
“行吧。”
我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笑。
很久没有见到妈妈这么霸道不讲理了。
不得不说,恢复了霸权主义的妈妈,感觉更加令人着迷了。
“笑什么笑?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给我回屋去!”
我转身往卧室走,刚走没两步,妈妈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我连忙停了下来,转身望去。
妈妈盯着我瞧了一会儿,迈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朝我耳朵抓了过来。
我以为她又要拧我耳朵,本能的向一边闪躲,妈妈厉声呵道:“别动!”
然后伸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左看右看。
一开始我不知道妈妈在干什么,但见她脸上冷冰冰的,不带一丝表情,以为她又想出什么法子惩罚我了。
随即恍然,想必是刚才打我下手太重了,心里又有些不忍了但又不好明说,只能自己查看。
气归气,妈妈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第二天,我睡到早上六点半才行,也不去跑步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吃饭的时都蔫了吧唧的。
北北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连早饭都不出来吃了。
下午回家之后,我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无论妈妈说什么,我都只是随口答应一声,显得毫无生气。
最后妈妈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地瞪着我,训斥道:“你干什么?垂头丧气,你装给谁看呢?”
我确实是装的,至于是装给谁看的,那也不必多说,自然是妈妈喽。
也不怕她看穿了,反正我是故意的,我就这么耷拉着脑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生气。
妈妈也拿我没办法,只能看着我演戏,独自生闷气。
北北因为昨天的事,还在耿耿于怀,一句话也不吭。
家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尴尬怪异。
吃完了晚饭,沉着妈妈离开的功夫,北北凑到我身边,连珠炮似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好端端的搬回来了?好久没见老妈发那么大的脾气了,你又怎么惹她了?”
“小孩子,别瞎问,跟你没关系。”
“哼~!你们都是坏人!”
北北愤愤的说了句,然后气鼓鼓的回屋去了。
晚上收到了安诺发来的信息,问道:“你还活着吗?”
我回了句:“挺好的。”
“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