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马肖云,宋氏一起回忠勇伯府的只有玉儿,而星陨,王飒带着几名暗卫,则一路直奔向专门搞殡葬的老张家。
既然马肖云和宋氏没具体经手后续的丧葬,那么他们交代的那个殡葬老张家就有问题了。
“哪里就是老张家?”
王飒指着前面那户人家,缩了缩脖子。
前面那户人家的门口,跟平常人差不多高的纸人,脸上涂着腮红,嘴唇也红艳艳的,看起来十分的渗人,而纸人旁边还有白色的纸马,以及靠墙摆放着的花圈。
“应该是吧,你看那块匾上写着的字,张府。”星陨指着大门上头的木匾道。
“这种人家,专门赚死人钱,迟早要遭报应。”王飒恨恨的骂了一句。
“你这话说的,殡葬总要有人做吧,每个人总会死的嘛,他老张家不赚,也会有别人家赚。”
星陨一挥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哎,总觉得不对劲。”王飒垂头丧气的走着,他是真不想来啊,原本这次来福源珠宝行,他是主动请求的,想着白天能帮点事,不至于像晚上那么怂。
但现在怎么要去做丧事的人家呢,看到那几个纸人,他就开始在心头害怕了,都不敢过去。
“你小子有点出息,快走。”
看到落在后面磨磨蹭蹭的王飒,星陨一巴掌就拍在王飒的后脑勺上。
“星哥,你看我在外面给你做接应好不好?”王飒哭丧着脸。
“你小子让我说什么好,这次可不是我逼迫你的,还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来的啊。”
星陨摸着下巴道:“你在外面接应,其他人跟着我冲进去。”
星陨也不想因为王飒这毛病而耽误大事,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训练一下王飒,他感觉王飒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啊。
他对王飒还是给予很大的期望的,毕竟他手中最强的四人中,王飒的身手是最了得的,他是真正的练武奇才。
“好的,星哥真是太通情达理了。”王飒满脸的喜色。
星陨暗自觉得好笑,这小子还真的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要是知道因为这次的犹豫,将会面对什么,恐怕他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某人不知道,自己被安排上了,还在窃喜终于逃过一劫呢。
星陨带着人快步走到大门边,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年男人。
此人头发花白,烟圈下方一片青灰色,身上穿着红色有很多福字的袍子,头顶带着一顶绿色的瓜皮小帽。
就这幅装扮,让星陨差点儿笑场。
绿色的帽子,按照杨若晴的说法,那就是妥妥的环保色。
一开始,他也不懂什么是环保色,后来他和紫烟等人缠着杨若晴问东问西的。
被缠的烦了,杨若晴就详细说了一下,这个环保色嘛,就是家里的女人,或者男人跟外面的有了那啥。
自那以后,暗卫里的弟兄们,没有一个再戴绿色的帽子。
“几位大人,来小店是有什么事需要小人吗?”老者手中拿着一只鼻烟壶,此时朝着星陨行了一礼道。
需要个鸡毛!
星陨翻了翻眼,鬼才需要你呢。
“你就是老张?”星陨正穿着官服呢,带着几名暗卫俱都是穿着官服,所以这个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官府中人。
“对,小老儿正是老张,隔壁邻居都这么叫我,大人们真的没什么需要的吗?”老张脸上堆上笑容,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跟我们走一趟吧。”星陨咬着牙,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两名暗卫直接跳出来,拔出腰刀。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没犯错呀,我做殡葬是童叟无欺的,价格公道,从不坑人。”老张有点慌神。
“我管你是不是公道呢,有人把你告了,先跟我们走一趟再说,你真要是冤枉的,本官会还你一个清白。”
星陨一挥手,两名暗卫举起刀,上前架着老张的脖子,向外面退去。
直到离开了家门的范围,都没有什么异常。
星陨感觉有些憋闷,这叫什么事啊,他这次谨慎再谨慎,没想到这个老张又是一个普通人,看他的样子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要是这都能装,那演技也太好了。
因为,星陨已经闻到了一股尿气,老张下面的裤筒都湿漉漉的了。
真不禁吓啊,一把年纪了,又是搞殡葬的,连死人都不怕,还怕这个?
“老张,你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害怕吗?”星陨捂住鼻子。
“大人,小人也不想这样啊,实在是年纪大了,控制不住。”老张耷拉着脸,绿色的瓜皮小帽都因为身体颤抖,一抖一抖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了。
得了,这老家伙不会要嗝屁吧?
“你连死人都不怕,会怕刀?”星陨无语的挥手让两名暗卫松开刀。
老张抽泣道:“小老儿我不怕刀,但怕死啊,正因为见多了死人,看到他们躺着不动,生前的啥都没有了,我也怕自家的家当便宜了别人啊。”
什么?怕死是因为怕钱没了?
这个守财奴啊。
星陨暗自叹息了一声,随后道:“老张,你说说当年给福源珠宝行的马三潮下葬的事儿吧。”
他决定就在这里问了,这种湿裤子,随时能晕倒的老家伙,提审是完全没有必要了。
“大人,不关我的事啊,真的!”老张脸色微微一变,挥舞着两只手掌道。
“不关你的事,那是谁的事?难道还是我的事不成?”王飒白着眼睛,凑了过来。
他等在外面,以为有点搞头,结果还没一会儿,就看见老张被押着从里面出来了。
早知道他硬着头皮跟进去,也好过背一个临阵脱逃的名头啊。
“是这样的大人,他家的丧事,我是拿钱办事啊,那个墓穴,也是别人出了银子,让我们放棺材进去。”老张哭喊着,他真害怕了,谁知道这伙人问的是当年的事儿呢。
“是谁给你银子让你放棺材进去的?”星陨眯起了眼睛道。
“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衣,带着面纱,我是真不认识啊。”老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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