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近些日子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我仰躺着,看着房间的装饰有些呆愣,这是紫方云宫的偏殿,之前我常来这里找姨母,便是住的这里。
是怎么到这儿的?我拍拍头,努力回忆着,嗯去找了姨母,然后?
“你,我说你,你也太老妖婆了!”
“亏了小爷我机智,及时给你施了傀儡术救场,不然看你怎么收拾!”
脑子里几个画面闪过,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还有,彦佑的声音?我蹭地坐起来,理解着彦佑的话,啊,完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又躺了回去,不太想面对眼前的情况。
“嘭嘭嘭”,门外有人敲门,“穗禾,穗禾你起了没啊,都正午啦。”
是彦佑,像个鸭子聒噪地站在门外喋喋不休,“穗禾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儿吧?昨天晚上我们那个......”
两旁的侍女看过去,又看看我,“公主,他......”
“彦佑你先闭嘴!”我坐在床上,感到头疼,说的也太招人误会了,故意的吧,“去开门。”我示意一下旁边的侍女。
彦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还有,润玉?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们?”
“我这不和润玉说了嘛,润玉也想好了打算和你谈条件的。哦对了,昨天...”彦佑自顾自地坐下来,靠近我,压低声音说,“那个你昨天,看你姨母的事儿你还记得吧?她......”
“哎呀,先闭嘴。”我赶紧推了彦佑一下,实在不想回忆,看向旁边站着的润玉,“咳,我们找个地方?”
璇玑宫,安静得只能听见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我们在石桌上坐下,一时无言。我在来时的路上迅速回忆着和彦佑昨天喝酒时所商议的事情,想来润玉有意和我合作,今天来谈条件和计划的。
“啊那个,润玉。”彦佑开口,却是推了下润玉。
“嗯,”润玉看了看彦佑,对我说道,“不知你有什么办法策反。”
“我没什么办法,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已。天帝天后为政不仁,玩弄权术,理应退位。水神心性淡薄,还念着和天帝的感情,但避世只会让自己避无可避,天下人心早已动摇,和水神说明只是借力,让他知道你不会真的发动兵变,看清人心所向,就可以了。何况前些日子锦觅一事,水神仙上不会毫无芥蒂。还是有说服的可能的。“
”胜算不大。“润玉低头摸着杯子,像是在细细揣摩着,“若是如此,成败首先要看水神,只有得到水神帮助方可得到借的”势“,其次要看人心,若是兵变当日天界一众倒戈人员甚少,按你所说,水神无意伤及士兵性命,怕是我们也只是徒劳。”
我撇撇嘴,”不然呢?你之前的方法,也才将将有胜算,和这个办法得胜算相差几何呢?策反虽然风险极大,可也不至于落得众矢之的,水神不会不护你。若是成了,你便是人心所向,堂堂正正地得以报仇雪恨。”
“没想到穗禾公主也有教训我不磊落的时候。“润玉听出来了我的些许嘲讽,反唇相讥,神色淡淡。
我想起来我陷害彦佑、锦觅时无所不用的手段,脸上有些挂不住。
“哎哎哎,说当前事儿就说当前事儿,别翻旧账啊。”彦佑打着圆场,“咋喝一杯茶的功夫,就冒火药味呢。”
“是我错了,”润玉抱拳,随即又抬眼笑着看我,“那穗禾公主如此帮我,条件是什么?”
“条件有三,”我脑中迅速盘算着,“第一,若是成了,不可伤及天帝天后以及旭凤的性命。”
“好。”
“第二,我不知道你与锦觅情况如何,但我在凡间时看得清楚,旭凤与锦觅两情相悦。我并非让你放弃,只是若你用了不正当手段,止手。”
润玉愣了愣,随即笑道,”好。穗禾,你这么做,所图就是这些?“
”也不是,偿还一些恩情罢了。“我不合他多说废话,”第三,保我鸟族千年不受天界猜忌干扰,之前求得姨母私自开天界八大粮仓,以及扩大鸟族的事情我前些日子有所反思,对于鸟族,我现只希望求得和平千万年,得以好好管理。“
“好。”这次润玉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回到殿中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张图纸,”我并非有意登帝位,此事你愿与我犯险,润玉感激,可你若是反悔告知了父帝或是母神,该当如何?“
我看着润玉手中的图纸有些疑惑,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讲着,“我也正有此疑虑,我抽出穗羽令,继续说道,”不知殿下可知穗羽令?每只孔雀有三片穗羽令,拥有该令的人可以对其有一次的指令的权力,我兑现了这穗羽令便会物归原主回到我手中,若是没能实现,你捏碎它,可毁我三分之一的元神。“
“而你,”我继续讲到,“我要和你定魂契,将刚才的三点写在,嗯,就在这穗羽令中吧,若是你没能兑现承诺,也要自毁三分之一元神。”
”这,穗禾,你这是要玩大的啊。“彦佑倒抽一口气,”元神可不好补。“
润玉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我也静下来给他思考的时间。
“好,”润玉也只是顿了一小会儿,便答应了下来。随即施法,我也开始施法,写下魂契,各自将自己的一分魂印抹在上面,而后收到穗羽令中。
我把令牌交给润玉,“如此我便先告辞了,近些日子做好准备,找个时机商议策反一事。”
“等一下,”润玉叫住我,将手中的图纸交给我,解释道,”此乃生母之前辗转得到的,如今归还与你。“
我接过来打开,登时一身冷汗,是鸟族兵力部署图,我屏气,对润玉抱拳道,“多谢。”
我撑着淡然得神色转身离开,心中却是毫不稳定。看来此次巧合,反而是救了鸟族于水火之中,我一阵后怕随即又庆幸,否则我鸟族被攻打得溃不成兵也不知缘故。经过此事,我倒是对润玉放下心来,明明鸟族对他已然不足为惧,却还是可以和我定下魂契。
“那个我还有话给你说!”彦佑乐滋滋地跟着我出来。
正好,我也有事儿要问他,我与彦佑走出璇玑宫,在一处停下。
”为何我灵力增长了这么多?”我惊讶地问他,刚刚施法时,调用灵力发现功力深厚,根本就不是我之前那练的半吊子的功力。
“害,你还真忘了这事儿,我还要和你说呢。“彦佑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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