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何之初苦笑着看了顾念之一眼,“好了,父亲,我先挂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我这还有个案子,等这个案子了结了,我一定回去看您。”
何老爷子叹了口气,“是念之?你不打算带她回来了吗?”
何之初没有做声,何老爷子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顾念之没有听见,她也没有在听,她只是在想,今天居然是何教授的生日,难怪刚才何教授让她陪他吃蛋糕,原来是生日蛋糕。
何之初收了电话,电梯已经到了他们住的楼层。
顾念之跨出电梯,忽闪着晶亮的大眼睛,笑着对何之初说:“何教授,生日快乐!”
何之初对她这种随口就来的乖话不怎么在意,“不用那么客气,生日年年都过,也没什么稀奇。”
“怎么不稀奇呢?”顾念之很是过意不去,“何教授,我送您一份生日礼物吧。”
看着何之初在这边孤零零一个人,连生日都没人给他过,顾念之心都软了。
“嗯,那我等着。”何之初一点都不见外,潋滟的桃花眼轻闪,“这是你送我的……头一份生日礼物,可得用心。不好我不收。”
顾念之:“……”
还有这样的?
送礼物还要挑三拣四?!
顾念之腹诽不已,当然不敢说出来,翘着唇角笑了笑,两手一摊:“那怎样才叫好呢?何教授什么都有,大到航天飞机,小到针头线脑,您还缺什么?――就算有缺的,我也买不起啊。”
啪!
何之初在她摊开的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自己想,不是很聪明吗?连这都想不出来,我看你是白长了一副聪明面孔。”说完转身回自己的套房。
留顾念之一人站在酒店的走廊里,对着他清朗萧然的背影直跺脚。
到了晚上,何之初召集大家开会,说刚刚接到检控官的电话,对方已经找到新的律师,明天要继续开庭。
那四个助手和顾念之一起开始为明天的审判做准备。
他们分工合作,有人去查被告新请的律师的底细,有人去找他打过的官司案例,顾念之负责案情重演,以便应对对方律师的各种质询。
就像是角斗场上,他们执矛,对方执盾,看是他们的矛利害,能扎透对方的盾,还是对方的盾厉害,能挡住他们的矛。
大家讨论到半夜,才各自离去,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六个人一起坐了商务包车去慕尼黑地区法院参与审判。
这一次,他们去的法庭和上一次不一样。
上一次法庭里面的座椅就跟中学课桌似的,但是这一次的座椅,都是厚重的黑色,长条长条地摆在屋子两侧,平添压抑之感。
顾念之走进去,看见这些黑色的法庭座椅,不由自主连呼吸都放轻了。
大家分了被告和原告两边坐下,法官很快按时进来,宣布开庭。
原告检控官开始和被告律师就俩被告的年龄问题开始交锋。
这一男一女被告都生得五大三粗,站在那里跟一堵墙一样,长得样子更像三四十岁,而不是刚才被告律师宣称的刚满22岁。
但这俩被告的出生证都没问题,在案发的时候,他们俩确实只有21岁,还不到22岁。
按照德国法律,从21岁到22岁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德国刑法规定,18岁到21岁之间的嫌疑犯,如果没有达到成年人的成熟程度,要按照青少年刑法处理,由青少年法庭进行审理。
所以今天的主要议题,是这俩嫌犯到底有没有达到成年人的成熟程度。
顾念之见了非常气闷。
就这俩贱货外表一看就是成年人了,更何况犯的还是成年人才会犯的****罪,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的?
但是被告律师显然不这么认为。
只要把他当事人卡在成年人的界限之下,他们的量刑就轻多了。
德国青少年犯罪没有死刑,最严重也只有15年徒刑,进监狱待两年就可以保释出狱。
按照这男嫌犯塞斯的家庭背景,他估计去监狱里晃悠一圈就出来了。
顾念之深深表示不服。
她握了握拳头,坐在原告席位后面的长椅上,小脸绷得紧紧的。
被告律师正在侃侃而谈:“……最新科学研究证明,是否达到成年人的成熟程度,并不能仅仅用年龄,或者用外貌来判断一个人成熟与否。就跟跨性别人一样,本人心里认同的性别,才是她或者他真正的性别!不能看一个人长得女人的外貌,具有女性特征,就说她是女人,也许她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是个男人,你就得尊重她的选择,说她是男人……”
顾念之听得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奇葩律师是从哪里找来的?!
简直是来挑战大家的常识和三观!
不仅顾念之表示愤慨,就连旁听的德国人都不断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法庭的庄严性,顾念之估计连喝倒彩的人都会有……
可是被告律师完全不把大家的反应放在心上,他只关注法官一个人,“法官阁下,案件发生的时候,我的当事人还不到22岁,只有21岁,而且他们的心智行为证实他们的心态尚未达到成年人的成熟程度。我恳请法官将此案押回给青少年法庭审结。”
“反对。”检控官立即举起右手,“被告律师说的判断成熟与否的标准太过主观,不是法律应该界定的内容。对于被告是否符合成年人的成熟标准,看看他们的身体和牙齿发育情况即可。”
检控官说着,拿出一份医学检测报告展示给法庭:“这是医学专家对两个被告的医学鉴定,从生理状态说,他们已经完全成熟。”
“反对!”被告律师见势不妙,立刻跳了起来,“我前面说过,光是身体、外貌的成熟,不足以判断是否真正成熟,只有心理成熟才是真正的成熟。”
他引经据典,将美国哈佛大学神经科学家的新理论都抛了出来,一时将检控官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要搞事啊!
顾念之听不下去了,心理成熟个头啊心理成熟!
你以为世界是绕着你转的?!怎么不辩护你杀人的那一刹那得了急性间隙性狂躁型精神病呢?!
顾念之忍着一口气,争得何之初的同意之后,站了出来。
作为原告父母聘请的律师团成员,顾念之有资格跟检控官一起怼被告律师。
“法官阁下,美国哈佛大学的最新研究成果不能拿来当判断被告是否真正成熟的标准。”顾念之觉得被告律师就是在狡辩,同时不断偷换概念给众人洗脑。
不巧的是,顾念之也是偷换概念和洗脑的行家,因此她没有上套,也没有被气得哑口无言。
“美国哈佛大学全世界最好的大学,哈佛大学的神经科学也是数一数二的神经专业,你居然说不能拿来当标准?”被告律师怪叫起来。
他对顾念之还是有些忌惮,毕竟这个小姑娘一出手,就把上一个被告律师挤回家吃自己去了,据说连律师执照都可能被吊销。
这个新的被告律师做了充足准备,但不幸的是,有关顾念之的资料几乎约等于无,他无法找到更多的东西来分析顾念之的出庭辩论风格。
顾念之从原告席后面的旁听席里走出来,来到被告律师面前,声音清脆地说:“美国公立学校允许跨性别学生自行选择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请问在德国公立学校可以吗?”
被告律师紧紧闭紧了嘴,不肯回答顾念之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明显就是个坑,他一回答,就掉坑里了,刚才的辩护也就完全失效了。
“请回答我。”顾念之等了一会儿,见被告律师还是不说话,出言催他。
“法官阁下,被告律师不说话,是不是应该给对方再换一个律师?”顾念之只好又求助法官。
在法庭上,被告律师被原告律师问话,是不能不说话的。
被告有保持沉默的权利,被告律师没有。
新的被告律师听见顾念之又要故技重施,忍不住冷笑一声,说:“怎么?又要告我种族歧视?”
“……不,我不告你种族歧视。”顾念之挑了挑眉,“我告你藐视法庭。”
被告律师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瞪着顾念之,张了张嘴,终于气呼呼地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在问你话,请你回答我。美国公立学校对跨性别学生的规定,德国公立学校会不会承认?”
“被告律师,请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法官终于出声了。
被告律师耷拉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不会”,但又马上说:“可是这个标准跟哈佛大学有关个人成熟与否的标准不一样。”
“是不一样。先生,我看你做这个辩护是赶鸭子上架,刚刚找到的一个论据吧?”顾念之耸了耸肩,“其实你何必这么麻烦呢?神经医学那么高深的学科其实不适合你,更不适合你那看起来像是智障和神经病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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