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戚素素给人看病动辄赚上千两银子,那是因为她面向的病患群体主要是高消费人群,实际上如常胜伯府这般在京城权贵圈
中都算是中等偏上的背景,家中寻常产业一个月能有个千八百两的收益便算是相当不错了。
几天的功夫就损失了上千两,损失着实不算小了。
胭脂铺日后要给苏白芷做嫁妆就不说了,这是常胜伯一早就定好并且说开了的,但其他产业,在苏白晖心里早晚都是要由
他这个嫡子继承的,换言之,损失的每一两银子都是他的,他能痛快得了?
哪怕平日里和这个亲妹妹关系不错,这会儿也对苏白芷有了怨言。
“说到底,当年不是你自己怕被煜王克死不愿意嫁的吗,现在又折腾什么?”苏白晖明显也知道了苏白芷做的小动作,“要是
当时把亲事定下来,你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煜王妃,给煜王生子的也是你了。”
苏白芷对自己这个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关键时刻还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兄长很是不满,偏偏此时双亲正生着气,按照
以往她的性格,自然不能反怼回去,只能自己忍到肝疼,还要低头道:“我知道错了,爹,娘,你们别生气了。”
“做都做了才知道错了有何用。”苏白晖继续抱怨。
“好了!”苏焕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你平时也没少拜家里的银子,有什么资格说芷儿。”
苏白晖撇嘴嘟囔,“那我也没一次性花上千两银子,还可能得罪煜王府这样的庞然大物啊。”
苏焕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对着苏白芷一拂袖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最近你就安分地留在家中莫要随便出去走动了,
先让事情冷一冷再说。”
苏夫人虽然心疼女儿,却还是道:“那煜王府那边怎么办?煜王必定知道了芷儿做的事,用不用上门去道个歉?”
苏焕之无语道:“芷儿做的事不过是私下里一小部分人知道,特意让她去道歉,岂不是反倒闹得人尽皆知。”
苏夫人哑然。
苏焕之又想到昨日听闻皇上又将长公主训斥一番让她在府中闭门思过,当时他还不知道长公主又犯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怕
也是因为此事,忍不住又警告女儿,“还有静娴长公主那边,日后能远着就远着。”
“知道了,爹。”苏白芷乖巧地垂眸,眼中满是对戚锦玉的怨恨。
“可恶!姬无天竟然找皇上告状!他还真将他那王妃放在心上了?”静娴长公主姬无双恼火地将手中的茶杯用力甩在地上,
随着茶杯碎裂的声音,几个身边伺候的丫鬟非常熟练地跪了下去,口中劝着:“殿下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姬无双眼中满是愤怒,“现在看来那戚锦玉是当真因为给姬无天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了,在他心里,比
我这个皇妹还要重要!胳膊肘往外拐!”
丫鬟们低垂着头,暗中交换眼神,怎么算煜王和煜王妃都是夫妻同体,一家人,反倒是长公主是个外人,何来的胳膊肘往
外拐一说?
姬无双越想越气,连着又摔了好几个茶杯甚至是摆设用的花瓶,丫鬟们不小心被飞起的碎片划伤却不敢动弹,只能一味地
劝着‘息怒’。
半晌,发泄得差不多了,姬无天才想起来之前派去煜王府的大丫鬟,问道:“夏荷怎么样了。”
离得最近的丫鬟忙回道:“找来的郎中说身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擦点药等结痂之后就不会有大碍了。”
那天夏荷从煜王府回来后身体慢慢就恢复了直觉,但痒痒粉发挥作用,痒得她不停的抓挠,手臂,脖子,腿,甚至是脸上
都被她抓破,尽管伤都不算特别重不会致命,可当时夏荷挠得太重的部位,郎中说会留下疤痕。
一旦破了相,夏荷自然就无法继续留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只能退居二线,其他丫鬟们想到这里,不免心情复杂,既为以往
嚣张跋扈的夏荷倒霉感到窃喜,又有种好似看到了未来地自己的兔死狐悲。
姬无双听夏荷不会有大碍就不关心了,再怎么被看中终究只是个丫鬟,一个不行了随时可以换一个。
她更耿耿于怀的还是煜王妃戚锦玉。
“那女人敢对本公主的人出手,还用那些歹毒的药粉,心思何其狠辣,皇上怎的不斥责她!”姬无双讽刺道:“说到底还是因
为本公主不是皇后所出,隔了一层难免偏心吧。”
这笔账,她必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否则今后她还如何在京城混下去,其他权贵人家的女眷们私下里还不知道会如何嘲笑她
!
“阿娘!阿娘——!”一个小胖子忽然风风火火地闯进厅中,姬无双脸上刻薄怨恨的脸色瞬间收敛了起来。
“良儿,怎么了?过来娘这边。”
其实不用姬无双说,小胖子徐泽良也直接冲向了她怀里,像个小炮弹一样的身体直接将她冲击得闷哼了一声。
徐泽良可不知道她娘被自己的身材撞疼了,大声地告状,“娘!我要气死了!我不要继续读骄阳书院了,你给我换一家书院
!”
姬无双深吸了口气缓和腹痛,听了这话本能地皱起了细眉,“换书院?好端端的换什么书院,骄阳书院乃是京城最好的书院
,其他书院哪里比得上骄阳。”
凭她长公主的身份,她的儿子在骄阳书院读书无人敢欺辱,又能享受到最好的读书环境,她更是清楚儿子在启蒙班中向来
说一不二,身边有不少出身不如他的子弟跟在屁股后面追捧,都是家里意图讨好她的。
难道是在书院受委屈了?谁敢让她的儿子受气!?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阿娘,阿娘帮你收拾他们!”姬无双目露凶光,没人会怀疑一旦徐泽良道出了一个名字,她会
不顾对方只是个小毛孩子,当真狠狠地惩治对方。
结果……
“还不是那个戚锦阳!”徐泽良愤愤不平地告状。
“嗯?”姬无双猛地坐直了身体,对‘戚’这个字眼格外得敏感。
“戚锦阳?是不是戚锦玉的儿子?”
“诶?”徐泽良呆了一下,“戚锦玉是谁?”
还是旁边伺候的丫鬟低声说道:“回殿下,煜王妃所生之子确实是叫戚锦阳。”因为还没上玉牒,所以至今仍然随母姓。
姬无双嘲讽,“嗤,分明是皇室血脉,却反而跟了母姓,看来姬无天也没有预想中得那么看重这个儿子。”
丫鬟们不敢吭声,长公主可以非议煜王,她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奴婢们,借她们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掺和。
“良儿,来告诉阿娘,那个戚锦阳做了什么?”姬无双摸着徐泽良的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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