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营外那沙土地上的鲜红色,柳木显然很不以为然。
“大事,大事在两天后,往东二百里。”柳木乐呵呵的笑着。
王确实很快就知道了那些人是谁,也知道柳木在营房之中差一点打了泥孰,而且王还认识泥孰。
可就如高俭所说,王丝毫也没有半点准备在这件事情上说柳木坏话的意思。
王与魏征坐在帐篷里,脸色黑的已经可比锅底了。
纵观大唐眼下所有的军队,包括秦王的顶尖王牌玄甲军也不敢说面对五千精锐的突厥骑兵完胜,而此时,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一场是怎么打的,突厥人就死了五千。
而且柳木的人马有一半没机会去打。
就因为这没机会上前,他们还自己打起架来,这事……
王满脑子在想的就是如何赶紧通知太子,让太子早有准备。但可惜的是,这次出来除一千禁军之外,全是柳木的人。就拿此时来说,已经封营,是柳木的所谓家中仆役负责运输的这些人封的营,连禁军都不允许外出。
仆役!
家丁!
王很无语,他不明白这么多无比精锐的士兵怎么甘心就成为了柳木的家中仆役与家丁了呢,难道这是秦王府的一个阴谋。
越想越是怕,越想越是不安。
事实上,最不安的是张士贵,他发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部下了,这些人看过这场大战之后,满脑袋想的都是那些人到底穿的什么甲,拿什么武器。
最可怕的是,那些人当中,就有原禁军的士兵,这些人怎么就成了柳木的家丁?
次日起营往东,张士贵的一千禁军成了押运大队,主要负责押着西突厥这些人,以及帮着运输物资。
柳木这只队伍之中,马就有超过五千匹,骡四千,大车有两千辆,然后全是四轮双马的马车。移动速度非常的快,连伙夫都背着锅有马骑。
就这样,还有一千二百匹马只是跟着跑,这些马一看就是上上等好马。
二天后,傍晚。
柳木这边有四队各一样人着甲,依然是灰色的麻布衣完全加人带马都包住,就在绥州城下不到五百步,从城南通过。其中有一骑还有箭射了城上的牌匾,高喊道:“明个来攻城,你们早作准备,或许你们现在赶紧出来偷袭我们,我们拉的全是金银财宝。”
这一箭一喊,非但没有引来半个敌军,绥州城反而城外的飞快逃回城内后城门紧闭。
“切,我说你引不出来吧,给钱。”柳木骑马来到那射箭之将的面前,伸出手来就要钱,只见行军的柳木一系人马,拿钱出来的不少。
张士贵心情非常的不好,什么时候行军的事情,能玩这种孩童一般的游戏。
但高俭说了,这些人是负责运输的仆役以及八百家丁,不是军。
绕过绥州又走了不到二十里,到了一处很小的县城队伍停下:“这里是石州。”
“武德三年,这里改名西定州。这个小县城应该是柳林县。”
“好名字,借来住上几天。去砸门,告诉县令,本公子是护国翼国公的小舅子,让他痛快的把城门打开。这里应该是归护国翼国公府管。”柳木站在城下叫嚣着。
这里是秦琼防御梁师都的前线哨城,因为城太小算不上要塞城,只能是哨城。
这里已经没有百姓,全是兵。
没有百姓就没有县令,这里最大的官是一个从六品下的小校。事实上根本不用柳木抬出秦琼的名头,老狼一露脸城门立即就开了。
都是秦琼的人马,谁不知道秦琼身边两员最得利的大将。老狼、邱千石。
入城后,柳木的所谓仆役们去查看城防,所谓家丁全部进屋睡觉。
四更天的时候,张士贵睡不着,主要是心里不安稳,他作为从三品将军这次出来有些窝火,但他身为武将,更想知道的是柳木凭什么靠这么点人手,就杀了对方五千精锐。
所以张士贵从自己住的屋出来,却看到校场那边灯火通明。
“抽签,赶紧着每个人都抽。那梁师都是个软蛋,他肯定不敢和八百人打,最终还是要减人手的。所以咱们抽三色签,签到蓝头签的可以留到最后,黑头留一次,白头最先退。公道,我柳木最公道。”
张士贵入场,这一次却没有人拦着。
在场内,张士贵算是看清了这些人都是谁,竟然还有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在其中。而且自己带出来的禁军中,正九品以上的一个不差都在这里。
柳木见到张士贵到一抱拳:“将军,这些天得罪了。实话给你说吧,我也就是热闹这几天,回到长安这些人全部都归了圣人,编入禁军。你说,我花了天价打造装备,又练了这些高手们,连打都不让打一场,我心里能舒服吗?”
“不能。”张士贵这回听明白了,也理解柳木了。
柳木一指周围这些人:“他们苦练了多久,知道有多苦,连一场都没有打过,他们心里舒服吗?
“杀!”一千多人齐声高喊。
事实上,参与苦练的足有三千人,最终只挑了八百人,其余的人心里更不舒服。
但此时看来,这原先的八百人归了禁军,柳木肯定再打造八百套装备,其余的人就又有机会了,相比编入禁军他们更希望在晋州、或者是云州。
“独叶草,三天三夜从三原出发负重九十斤,太白山雪线之上采到独有的独叶草,这才有参加训练的资格。今天开始,你们立旗,让天下人见识一下,风、林、火、山!”
“战!”沉重而整齐的声音,连张士贵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都动容。
三天三夜从三原到太白山顶打一个来回,而且还要负重九十斤。长安城三万禁军作到的人,怕是不过百。
天亮了,绥州城下东门。
柳木的大铜喇叭又给架上了,张士贵穿上的全套的礼服铠在后压阵,他要亲眼看看这些人有多强,一股子热血从张士贵胸中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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