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有所不同,抱琴捂着嘴后退了半步:“有砍好多脚?”
“啊?”叶四娘很无语:“这个不用砍下脚好不好,只要把鞋子取掉就可以看到。咱们有很懂这些的人,现在说的事情与脚无关。根据咱们得到的消息,死的没来的多。”
“怪不得你亲自过来了。那三个特别喜欢杀人的偏偏都不在。”抱琴抱怨着。
叶四娘没接话,她没办法告诉抱琴,事实上三刀并不是喜欢杀人。那种喜欢见血的绝对不是他们三人,反而那些才投靠过来的游侠儿们更喜欢。
他们要用敌人的血来书写自己的战功。
两人聊着,马周已经听完了柳木的想法从屋出来,抱着那本册子。
叶四娘伸手往马周肩膀上一搭,然后对抱琴说道:“泾河市集我还没有去转过呢,要好好的看看有什么天南地北的新奇玩意。”
“这家伙绿林上叫什么?”抱琴一指马周。
“半脚。”叶四娘回头应了一句,抱琴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马周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笑的乐呵呵的。
两人离开后柳木才问:“什么叫半脚。”
“有人套了重车,一匹马拉着吃力,穷人家那里有多余的马,就只要挂一头驴子充数。谁想非但不能让马省力反而更累,有时还会绊马脚。所以绊脚,就说半脚是骂人的话。就是混吃混喝不作事,反而拖累干活。”
“这还行,马周一等人才,怎么能用这样的名字。”
“挺好,绿林上不知内情的只当是马周一表人才,又懂诗文。在闻月阁混吃混喝,却连东主都哄到了手。无须让人知道,马周有军师之才。”抱琴给柳木解释着。
柳木还是认为不好,马周是可以封候拜相的人才,这样的称号太污名。
抱琴推着柳木进屋,一边问道:“郎君若是被人说,骗着哄着娶了公主回家吃软饭,可曾不高兴?”
“傻,我狠不得天下人都这么说,闷声发大财是聪明人。”
“这就对了,赶紧着去睡觉。”
柳木脱衣上床,却见抱琴坐在自己床边,然后捧着三国演义在看。
“这个,你不能找个屋休息?”柳木问道。
“这里挺好。郎君赶紧睡,我就坐在这里。”抱琴捧着书本看着。
柳木心中生疑,却不再发问,闭上眼睛装睡,可没想到原本就很困的他这一装当真睡着了。
抱琴试探了柳木三次,确定柳木睡着之后,在每个窗户边上都挂上一根细弦,然后将两只挂了弦的钢弩放在床脚处,一只就放在手边。
午时,泾河市集大赛场上层右侧女眷包厢区。
张初尘、长孙无垢、独孤兰若、单飞翎(李弼的夫人李单氏大名,单雄信的妹子)
四人一边吃着午餐一边等的球赛开始。
有人进来在独孤兰若的侍女月明耳边低语几句后退离。
“如何?”张初尘开口问道。
“应该还有三人,不知道藏匿在何处,估计已经进了泾河码头。”月明回答道。
长孙无垢不解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样的问话,月明不好回答,独孤兰若说道:“是太子联络了江匪,似乎是叫赵四财那一支,想来杀我家小木。”
长孙无垢大吃一惊,正准备开口问独孤兰若李世民是否知道此事。却见单飞翎轻轻一拍桌子。
“赵四财,他家祖坟是不是长树了。”单飞翎当场就怒了。
绿林之中下三流的一个小团伙,都没资格真正称得上是游侠儿,甚至于当年到她单家拜门的资格都没有小人物,竟然敢来长安作刺客,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张初尘慢吞吞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细细品味之后才开口说道:“月明,你派人去告诉月光,让她去讨要叔宝的那一块黑玉令,实话实说,就说我很生气。”
“是!”月明低声回答应。
张初尘转头看单飞翎:“你兄长留下的紫柏令牌应该是你收着的吧。”
“是有一块紫柏的牌子,画着一条龙。”
“就是那块,回头给我送来。”
“姐姐,那是何物?”单飞翎问道。
“绿林当年一共有四块令牌,分别掌握在四个人手中。你兄长代表着东方青龙,是木牌。秦叔宝代表北方玄武,是寒玉牌。姐姐我代表南方朱雀,是块血珊瑚牌。还有一块是白铜牌,代表西方白虎,只是人或许已经不在,那牌也不知道在何处?”
张初尘说到这里拿起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
“依才能,我的是我们三人的威风。可另外三人,都是实实在在绿林之中顶天立地的人物,可惜眼下却有两人不在人世。”
张初尘是真悲伤,她代表的是三侠合一的力量,李靖当年也是名声在外的人物。
长孙无垢这才插嘴问道:“不如通知二郎,在长安寻常游侠容不得他们作恶。”
“二嫂安心,他们还没资格称为游侠儿。”独孤兰若在长孙无垢手背上拍了拍。
单飞翎这时问道:“那最后一人是谁?”
“谢科,天下第一神箭。”张初尘又猛灌了一口酒,她内心很是伤感。
独孤兰若一愣:“姐姐,谢科是不是叫谢映登?”
“你认识?”
“他在清河峪给小木练兵。”
张初尘整个人呆了足足一柱香时间,突然爽朗的大笑,提着酒瓶丝毫也不顾忌风度:“这果真是喜事,喜事就是见红。月明,传话给荆州江南西总瓢把子,绿林四令齐出,我张初尘要他给我一个交待。”
“得令。”
什么样的交待张初尘没讲,因为她不想让独孤兰若听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而这个交待,对于绿林来讲可是大事。
以身在荆州的江南西总瓢把子来讲,要么将江匪收拾干净,要么挖自己一眼断自己一手。
长孙无垢才不是软弱之人,立即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去告诉秦王殿下,派人飞马去淮南道。那些江匪一个也不能留,重者充军,轻者为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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