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的王座之争事实上已经开始了。
柳木不是不知道,正如柳木自己说的,站在大唐的角度上自己是为国出力。而对于新罗来说,柳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恶人。
不过,柳木可不怕被人骂。
船上,抱琴正在调侃柳木。
“郎君,我开始怀疑上一次你不是无意中扭了腰错了筋,而是你身体太僵硬,这个要拉筋。这拉筋我很专业的,你别怕,别怕……”
柳木的惨叫声半个船都能听到。
船仓内柳木感觉自己的腰、腿、手都不是自己的,抱琴坐在柳木的背上,柳木的双腿距离一字形还有些距离。
抱琴拿着一片水果放在嘴里,很是轻松的说着:“郎君,你叫也没用,这总是不小心闪了腰,公主也会担心,万一传出去那句真阴亏损、房劳过度!就落在你身上了,这多丢脸。”
柳木很想骂街,可这会却一声都发不出。
不过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柳木就已经在船绑了一只沙袋开始练拳。
柳木心中憋屈,好歹穿越前自己还当过兵呢,虽然是后勤兵,但连一个抱琴这个丫头都打不过,确实让柳木内心有无尽的憋屈。
曾经的记忆还在,这一世的这副身体每天练习五禽戏加跑步,也不算弱。
柳木会的唯一一套无器械武术就是后世的军体拳。
若是对战普通人,柳木肯定能胜。
柳木站在船头打了全身冒汗,天阳升起来的时候抱琴从船仓出来叫柳木吃早餐。柳木以自己最熟练的三记鞭腿结束了早上了训练。
抱琴替柳木擦了汗,然后给柳木披上了一件衣服。
在柳木往船仓走的时候抱琴抬腿比划了几下柳木刚才的运作,突然说道:“郎君这腿法很高明,但你身体绷的太紧,放松会更强。”
“什么?”柳木心说鞭腿的技巧似乎是后世才有的。
只见抱琴身体轻盈而动,抖腰甩腿。
沙袋几乎没有听到响声,沙袋被抱琴踢中部位的另一面裂开了,然后才有卟的一声微响。
“好腿法。”抱琴脸上很是兴奋。
柳木差一点一头撞在船仓的门柱上,自己当年练了差不多半年才算掌握。抱琴连半分钟也没有用到,柳木内心长叹看来自己想打败抱琴相当的有难度。
从新罗到福冈很近,仅仅五百里远,也就是前一天下午出发,次日清晨就到。
吃过早餐之后柳木的船已经可以看到倭岛的海岸线,从这个时候开始到福冈码头短暂的时间里,抱琴已经学完了柳木的全套军体拳,以及双截棍。
特别是双截棍,抱琴用的比柳木好更多。
福冈,这里虽然还是倭筑紫岛的领土,眼下属于苏我凌的倭领地,不过管理者,以及所有的规矩都是大唐的。
整个福冈码头几乎被推平,原本所有的建筑被全部清除。
柳木到的时候,几个小吏正带着熊本港那边几十个学会了汉文出色的倭领民在这里招工。
柳木来到近前看着。
“你会干什么?”坐在那里登记的倭人没抬头,用倭语问了一遍。
“会编绳。”
“你要回答,侍从官样,我会编绳。”那位倭人抬着看了一眼那位倭工匠。
那工匠赶紧重说:“侍从官样,我会编绳。”
一截麻绳放在桌上,倭人小吏在上面贴了一个纸条,然后拿到身后放麻绳的架子上整理的摆好。
接下来,有会打铁的,也有会织网的。但更多的却是有着些力气,那国家石锁,倭人就依举石锁来测试力气。
没一会功夫,那边的麻绳凑起五十条的时候,倭人小吏过去叫唐人官员审核。
大唐的小吏将那些麻绳一一检查,挑出他认为手艺差的,其余的可以去作工。
将留下的麻绳再一次拿出前面的时候,福冈的倭人们有些骚动,几十个穿着细麻布劲装的倭人用短棍将拥挤的人打到后面,人群立即就安排了下来。
“绳匠,每个人每个月领三石杂粮、一石精粮、半石精米,唐钱三十文。作工用心的,表现好的,会有上上等的腌鱼、咸鱼。除此之外,入职当天,发半石精米安家粮,一匹粗麻布,钱十文排好队,来领。”
倭人们又乱了,这边又是一阵乱棍。
“接下来,很能打的被选中成为护卫的。每个月五石杂粮、一石半精米……”
柳木一直远远的看着,他心中喜欢。
以倭制倭,会汉语的倭人一定会高人一等,给大唐工坊作事的人,一定会比其他人生活的更好。
“走吧!”柳木示意抱琴和自己往福冈领主城去。
现在的福冈领主是苏我凌。
柳木还在码头上的时候,苏我凌正在自己的领主府教训着她的亲生父亲。
大耳光子已经左右开弓打了第四个回合了。
苏我凌怒骂着:“码头的进度这么慢,我们没有自己的码头,就没办法建立自己的渔船队。石炭矿的进度太让我失望了,新罗的订单是贵人为我们签订的,仅每年供应新罗的煤就是你以前全部财产的一万倍,你知道一万倍是多少吗?”
啪、啪。又是左右各一记耳光。
苏我山井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打,非但没有一点点感觉羞耻,反而不断的认错:“这全是我的错,你知道咱们能召集来的族人全是族中下三流的,他们的能力实在太弱。不过,我却从飞岛码头带回来了两个人,你见到一定会开心。”
“什么人也不能让我开心。没有钱币就没有力量,没有力量拿什么对抗主家。”
苏我凌尖叫着。
苏我山井不断的点头,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野心。
苏我虾夷是主家,而苏我家的分家还有不少,他们拥有了福冈城以及筑紫岛北部大片的土地,但就这样距离分家之中最强的还有不少差距。
苏我山井是全身心希望自己的女儿拥有更多的力量,那么这样他也就成为了大贵族。
眼下他的生活比之前好了百倍。
生平连摸都没有摸过丝绸,现在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是丝绸衣服,仅这一点就让他无比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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