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是被老白脸这厮给套路了。
一开始主动权明明是在自己手上的啊,怎么到最后自己成了被动承受的那一方了呢?
摄政王主动献吻之后就走了,压根不给青衣追问的机会,主要是她被这天降的‘馅饼’给砸的半天没回过来神。
青衣咬着手指甲,琢磨着来龙去脉,一开始这厮分明对她的接触是极抗拒的,现在怎么衍变成这样了?
不成,得问清楚。
“萧绝!”
“老白脸!”
“你出来啊,别躲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在里头!”
青衣在书房外哐哐哐的敲门,那架势大有要拆房子的架势,“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我可踹了啊!”
眼看这书房的门是又要保不住了,尽忠职守楚侍卫走了过来:“长公主,王爷真的出门了。”
青衣斜眼瞪着楚辞:“你忽悠鬼呢?”
那老白脸走没走她还能不知道?闻着煞气的味儿她就知道他跑没跑。
楚辞扯了扯嘴角,往边上让开了些,也不再阻拦,估摸着书房这扇门是保不住了。
哐当。
两扇门板直接被卸了。
忠伯在院门口看着,心都在滴血,公主殿下啊,您手下留情啊。
咱王府是真的穷啊。
青衣大步走进书房,转了两圈,眼睛瞪得提溜圆。
“嘿,还真不在。”
这简直不可思议,明明先前煞气就在这屋里聚着啊,门又从内扣着的,那老白脸能去哪儿?
青衣头一偏,看到另一头大大展开的窗户,表情登时古怪。
不是吧,这老白脸难不成跳窗逃跑了?!
“你家摄政王最近这儿,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青衣指了指脑子,面朝楚辞问道。
楚辞嘴角扯了扯:“王爷身体一贯康健。”
青衣忽然不说话了,围着他也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弄得楚辞浑身别扭。
“不止萧绝那老白脸,本公主瞅着你也有点问题啊。”青衣摸着下巴道:“我说楚侍卫,你几时这般慈眉善目了?”
这楚辞白天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会儿她就觉得奇怪,眼下更是疑点重重。
这要换做以前,她冲过来踢门,这尽忠职守侍卫楚,早就拔刀与她怼上了吧?
楚辞脸上僵了下,慈眉善目?他有吗?
不、他绝对没有!
王上沦陷了,他绝不能跟着沦陷,誓要守住最后一寸土地!
“长公主若无事就早些回房吧,姑娘家家一天到晚净往男人屋里钻,你也不怕吃亏!”
楚辞说完,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断。
蠢货,你说什么呢?
青衣看他的眼神越发怪异了,嫌弃中带着怀疑,主子有毛病,下属也跟着犯病。
“古古怪怪。”
青衣咕哝着,大摇大摆就要离开,余光忽然瞥到墙上悬着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名女子,云发披散趴在软塌上沉沉睡着,红衣如染血,端是妖艳。画是好画,人是美人。
偏偏这画中美人睡觉时檀口微张,嘴角流了好大一长串哈喇子……
青衣越看越觉得这画上的人……很眼熟。
她偏头看了眼对面的镜子,又看了眼画。
哟,镜子里的人和画中人长得可真像。
公主殿下嘴一咧!
这特么画的不就是她本人嘛!
“这画……”青衣眼一眯,这画的装裱瞅着也很眼熟啊。她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那日她来祸祸他书房时瞅见的那副半遮半掩为裱完的画轴吗?
青衣开始牙痒了,敢情除了兔子王八图那老白脸还藏了一幅画呢!
画撒不好偏偏画她睡觉流哈喇子的丑样儿!
青衣都能想象到那厮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用调侃的眼神欣赏她丑态时的丑恶嘴脸了!
小白听到动静就跑来了,蹲在门口观战,见青衣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直用杀人掘坟般的眼神盯着那副画。
嘶——
她这个反应,不对劲啊!
王上每次瞧见那幅画时都是含情脉脉笑呵呵的,怎么到她这儿就跟瞧见抢她肘子的仇人一样?
“呵,就你会画是吧!”青衣咬紧牙关,拿起桌上的毛笔就舞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幅堪比狗刨的王八图现世。
青衣把笔一丢,这画的什么乌七八糟的。把画揉成一团,她气呼呼的往外走了。
楚辞瞅着她的行为,一头雾水。
还是小白机灵,赶紧追了上去。
等到四下无人,它赶忙开口:“我说恶婆娘,不就一幅画吗?你怎还气上了,王爷的画功如此精湛,也没把你画丑啊。”
“你到底站哪头啊?那厮故意将老娘的丑态画下来,悬在墙上,还能藏好心?
哟呵,今日心情不爽,抬头看看画里的傻婆娘,嗯,心情好了。
哈,这分明是拿老娘当涮碟啊,我没即刻去打爆他的狗头都是好的!”青衣张嘴就是一通怼。
小白:“……”
兄弟,您这脑回路是真不一般啊?
怎么蜜里调油的事儿到了你这儿就全成了刀枪剑戟了呢?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是喜欢你呢?”小白冒死来了波助攻。
青衣脚下一顿,回头看向它,神色古怪的反问:“谁能不喜欢本座?本座生的国色天香,姿色动……”
“你说人话!”小白有点崩溃。
青衣叉腰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它这个问题,脸色变了几变。
“那老白脸真对我起了不轨之心?”
“……是喜欢你。”
“我有那么一点点拿他当哥们,但他却想睡我?”
“……都说了是喜欢你。”
青衣啧啧了两声,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不掩嫌弃:“他有病吧?”
小白痛苦的盯着她,它就不该没事儿瞎助攻。
这恶婆娘才是脑子有病病啊!
“青衣,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对王爷就没半点动心?”
青衣眨了眨眼。
“是我未来男人没他好看,还是我未来男人没他厉害,我要对这老白脸动心?”
青衣嗤了一声,头也不回往前走。
小白在后追问:“你未来男人是谁啊,你这就全知道了?”
“废话,除了北阴还能是谁!”
小白看着她那六亲不认的背影,爪子捂着狗眼。蠢娘们,扑倒你男神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你非要自个儿放弃。
这王爷就是大帝本帝啊!
偏偏这事儿它又不能说……
小白默叹了口气,回头就见自家王上默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那神情分明是早早就来了。
“咳,王、王上……”小白眼神里带着
萧绝脸色甚是古怪,说不出是该笑还是该怎样,“她拿本王当兄弟?”
“咳,她也拿北阴大帝当男人啊……”小白僵硬的笑起来:“反正兄弟男人都是您老人家自个儿不是……”
萧绝磨了磨牙,哭笑不得。
所以他现在最大的情敌,就是他自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