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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一阵门铃声传来，惊醒了客厅中沉默相对的菲戈夫妇。
妻子海伦香叹一声，安抚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起身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菲戈的好友，也是菲戈基金会的负责人，著名律师路易斯・维森特。
他跟菲戈合作多年，以前一直都是负责操盘基金会的事务，后来菲戈跟经纪人何塞・维加停止合作后，就将自己的经纪事务都交给了路易斯・维森特负责。
除了菲戈外，罗纳尔多也在去年跟自己的两位经纪人决裂，聘用了路易斯・维森特担任自己的法律经纪，至于具体的商业事务则是交给其他人负责。
虽说手头上只有两名球员，但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巨星，路易斯・维森特在皇家马德里也算是能说得上话，可以跟弗洛伦蒂诺见上面的人物。
而今天，他就刚刚跟弗洛伦蒂诺见了一面。
“哈喽，海伦。”
“你好，路易斯。”
门口处一阵寒暄，路易斯・维森特换了鞋子，走进了客厅。
菲戈由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好友，眼神里仿佛是在询问，事情的进展如何了？他们怎么说？
路易斯・维森特在菲戈对面坐了下来，海伦则是端了一杯水走过来，放到他面前后，紧挨着菲戈坐下来，这位美丽的瑞典女人比谁都清楚，她的丈夫这时候比谁都更需要支持。
“最近这几天媒体盯得很紧，球迷的反应也不小，所以他们都很谨慎，原本计划在伯纳乌的见面也临时改变了地方，去了ACS集团的总部。”
弗洛伦蒂诺除了是皇家马德里的主席外，同时还是欧洲最大的建筑集团ACS集团的主席，堪称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建筑业大亨。
在外面风声这么紧的情况下，去ACS集团总部碰面，更为避人耳目。
“他怎么说？”菲戈冷淡地问道。
对于弗洛伦蒂诺，他一直都没有太好的印象，但也不至于太差。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弗洛伦蒂诺是一个非常现实，而且非常精明的商人。
“他很明确地告诉我，他们正在研究是否把你排进美国行的大名单。”
菲戈有些木讷地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皇家马德里今年夏季的集训是先到美国进行半个多月的集训，之后再到中国，堪称是行程密集的飞行集训，而且耗费不菲，随队人员也是能省则省。
从弗洛伦蒂诺的这一句话里，菲戈能够感受到管理层的意思，那就是他们已经明确了态度，将在今年夏季将菲戈送离伯纳乌。
“然后呢？”菲戈依旧很冷淡地问。
路易斯・维森特看到菲戈这副模样，心底突然间有些感触。
一直都说，职业球员是吃青春饭的，可只有像他这样，亲眼见证着菲戈从昔日的世界顶级巨星，带着无比光环来到伯纳乌，短短几年时间，却又像现在这样灰溜溜地，几乎是被人驱赶着要离开球队。
这其中的滋味和落差，实在叫人难过。
但这就是职业足球！
“利物浦已经明确表示不再对你感兴趣了，切尔西也同样不打算参与，现如今，整个欧洲足坛暂时没有球队表露出意向，所以，弗洛伦蒂诺也表示，皇家马德里愿意让步。”
这原本应该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但菲戈却依旧还是冷着一张脸。
“他们愿意放弃原来的坚持，让我们自己寻找球队，同时，他们也愿意支付一笔赔偿金。”
所谓的赔偿金，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弥补。
菲戈在皇家马德里的年薪高达六百万欧元，这是相当高的天价，放眼整个欧洲足坛，恐怕也只有极少数的一两支豪门能够承受得起。
可问题是，菲戈已经是三十三岁的高龄了，又有哪一支球队愿意为他支付这么高的薪水？
所以，通常来说，欧洲球队在提前清洗这一类型球员的时候，都会给予一笔弥补费用，美其名曰是赔偿金，数额大概是合同期间球队薪水跟新球队年薪之间的差价。
可以这么说，过去这半个多月来，皇家马德里是一退再退，现在甚至不惜贴钱让菲戈提前走人，可见送走菲戈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所有人都知道，菲戈和卢森博格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而后者却是现在弗洛伦蒂诺最为倚重的主教练，承载着银河战舰复兴的全部希望，所以，走人的只会是菲戈。
可对于菲戈来说，离开很容易，去哪儿却很难。
就此退役，他于心不甘，可能去哪儿？
放眼整个欧洲足坛，又有哪一支球队愿意接纳这样一名年纪和年薪都双高的老将？
哪怕他曾经是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超级巨星。
客厅里的三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又非常棘手的难题。
就在这时候，路易斯・维森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惊得三人都心头一跳。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豪尔赫・门德斯？
“他这时候打电话来要干什么？”路易斯・维森特纳闷地问。
可谁知道呢？
“喂，你好，豪尔赫。”路易斯・维森特还是接通了电话。
这可是现在整个伊比利亚半岛最有权势的经纪人，就算他都不敢轻易得罪。
“你好啊，路易斯。”电话那边的门德斯呵呵笑道，“我刚刚过来给高寒先生办点事，看到你的车就停在拉芬卡，你在菲戈家里吗？”
路易斯・维森特看了一眼菲戈夫妇，点头道：“是啊，谈点事情。”
“我能进来聊两句吗？”门德斯又问。
路易斯・维森特有些犯难，捂住了话筒，看向了菲戈夫妇，“是门德斯，他说来给高寒办事，想要进来谈谈。”
整个葡萄牙的足球圈都知道，菲戈往日的经纪人何塞・维加跟门德斯是死对头，两人甚至在机场大打出手，而何塞・维加更是亲手撮合了切尔西和穆里尼奥，让高寒愤然离职。
虽说菲戈跟何塞・维加的合作已经停止，可跟门德斯也没什么往来。
“他在欧洲足坛人脉广，或许真能帮得上忙。”路易斯・维森特劝道。
菲戈想了一想，这才点头答应。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当然可以，我马上出来接你。”路易斯・维森特笑道。
没多久，路易斯・维森特就从大门外带进来了一名西装革履的葡萄牙中年，两人一路走来是有说有笑，进门后跟菲戈夫妇也是热情地打着招呼，非但不像是对手，反而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看到豪尔赫・门德斯，菲戈就不仅唏嘘起自己的过往。
曾几何时，这可是一个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跑单经纪人，可现如今，他却已经是欧洲足坛，乃至全世界都声名赫赫的金牌经纪。
这世界的变化确实是够快的！
高寒的豪宅确实就在附近，跟哈维・阿隆索、托雷斯、比利亚等马德里竞技的球星们，以及劳尔、齐达内和罗纳尔多等皇家马德里的巨星们都在一块，距离很近。
但菲戈等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门德斯是凑巧路过的。
葡萄牙金牌经纪人也没打算隐瞒，彼此客套寒暄后，一坐下来，他就直视着菲戈。
“路易斯，有没有兴趣为国际米兰踢球？”
如此开门见山，如此直白的一个问题，却让坐在对面的菲戈三人都目瞪口呆。
…………
…………
半个小时后，门德斯在维森特和菲戈夫妇俩的欢送下，离开了菲戈的豪宅。
刚回到了自己的车里，门德斯就取出手机，给高寒打了一通电话。
“我跟他谈过了，他说考虑一下，应该是挺感兴趣的。”门德斯汇报道。
电话那边的高寒听后微微一笑，“我会让何塞普再给他打个电话，之后我再亲自跟他说说。”
看得出来，高寒对菲戈的兴趣很浓厚。
何塞普・瓜迪奥拉跟菲戈是至交，两人关系好得就跟亲兄弟一样，由瓜迪奥拉去说服菲戈，那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了。
“我不大明白，为什么你就这么看重菲戈？”门德斯很是纳闷。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将，明明已经是垂垂老矣了，至于吗？
“豪尔赫，你要明白，老将有老将的用法，菲戈确实老了，在边路也冲不起来了，可他这种类型的球员一旦用活了，那绝对会让所有人都吃惊的。”
说到这里，高寒又笑了笑，“而且，菲戈的状态也保持得不错。”
门德斯这下就无言以对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佩服高寒的眼光，过去这些年，高寒为他钦定的球员没有一个失手。
百分之一百的成材率，就这一点，门德斯顶礼膜拜。
“对了，我让你物色的中场和中卫怎么样了？”高寒问道。
门德斯苦哈哈着一张脸，“中卫倒是有了一些眉目，但中场不好找。”
“你最近的办事效率好像低了。”高寒笑道。
“大哥，不是我的效率低，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又要能跑，身体素质还得不错，脚下活还要细，攻守兼备……我的天啊，全世界哪有人提出这么苛刻要求的？”门德斯大感冤枉。
“那得看对谁了，你可不是一般人。”高寒笑哈哈地鼓励道。
“这样吧，中场先不着急，慢慢来，你把中卫的名单搜集一份，交给我看看。”
门德斯也只能答应了。
“你还记得捷克的经纪人帕斯卡吗？”
“嗯，记得，怎么啦？”高寒怎么会忘记呢？
当初达里奥・斯尔纳、扬库洛夫斯基和彼得・切赫都是经过帕斯卡的手，才转会到马德里竞技的，虽然这几名球员后来都归入了门德斯，但帕斯卡也因此成为了门德斯球探网络中的一环，专门负责东欧地区。
“他向我推荐了几名球员，其中就包括中场和中卫，说很符合你的要求，我打算亲自过去看看，你知道，这家伙挺靠谱的。”
电话那边的高寒嗯了一声，“有消息就给我电话。”
门德斯挂了电话后，苦笑地摇了摇头，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
不过，他对高寒倒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过去这些年，要是没有高寒，他的事业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
所以，只要是高寒的要求，就算再苦再累，他都不会有所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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