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外面传来蜀王的声音还很清醒,并不似酒醉之人,宝珠也知蜀王酒量不错,从不会把自己灌醉的。拂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殿下,您可要先去净身了?到底是一身的酒气,怕冲着王妃了。”
宝珠听了这话,嘴角扬了起来。
这拂冬她当然认识,她是蜀王身边的大丫鬟,上一世的时候自己混混沌沌的,所以对这丫鬟了解不多,只知她自幼就在宫里伺候蜀王了,算是蜀王身边最受宠的一个丫鬟了。她记得这丫鬟对蜀王后院所有的妾氏和王妃都是一视同仁,不多亲近她们,只照顾着蜀王的起居饮食。
上辈子也以为她是蜀王的大丫鬟,所以不怎么接触,如今想想看,蜀王身边亲近的人没几个,却能一直对这丫鬟另眼相看,且这丫鬟的声音如此,一开始就不可能进宫做宫女的,只怕是进宫后才成了这样,蜀王对她又特别,蜀王自幼在宫中怕是过的也不顺畅。她如今想来,这宫女应该是对蜀王有恩,这嗓子可能也是因为蜀王才坏掉的。
上辈子她看不清楚这丫鬟,这世脑子清明,如今在听这丫鬟一说话,心里也有些明了了,蜀王对这丫鬟是真不错,如此说话的语气,显然是经常这么做的,倒不像是个丫鬟了。
还在回想蜀王府的情况,外面的蜀王已经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守在这里了。”
“是,殿下。”然后是脚步轻轻离去的声音。
宝珠听见房门推动的声音,蜀王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宝珠心里忽然有点紧张害怕了起来,毕竟是还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两人成亲后会如何她当然知道了,可实在太痛了,这会想起来就有些不自在了。
不过——宝珠想着她如今脸被毁了,一般人瞧见她脸上这疤痕只怕什么兴致都没了吧?只盼着蜀王能啥兴致都没了。
绣着金边的红色靴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很快眼前也亮堂了起来,蜀王已经拿了玉如意挑了她头上的盖头。
宝珠抬头,甚至是有些故意的把有伤疤的那边脸上朝着蜀王多一些,蜀王的神色阴沉沉的。
就在宝珠以为蜀王要发飙的时候,他竟然缓和了表情,在她的左侧床边坐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左边的伤脸,温声道,“肚子还饿不饿?点心吃不饱,我让人去给你弄点热食来。”
宝珠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这人了,她现在实在没食欲,而且这人对着她的脸做什么也不嫌弃?“殿下,不必了,我不饿,不如早些休息了吧。”
赵宸挑了下眉头,不多说什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宝珠。
宝珠抬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宝珠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殿下这是?”
赵宸道,“你不给我脱衣,我如何去沐浴梳洗?”
宝珠这会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了,这人有洁癖,上辈子都不许自己碰他一下,平日里就连梳洗也不让丫鬟代劳,穿衣脱衣全是自个亲力亲为,偶尔会让拂冬帮着,她可是记得清楚,有次自个不小心摔在他身上,结果他发了好大的脾气,一甩袖就走了,接连一个月没进她的房。
可以说这男人洁癖太严重了,另外他还只是对人有洁癖,对于其他的东西倒没那么纠结。
想了想,宝珠还是起了身打算帮这人把衣裳给脱了,奈何头上的凤冠太重,蜀王个子也是高大,自己非要抬着头才能替他宽衣解带,宝珠抬了一会脖子就酸疼了起来,只能先停住,跟蜀王道,“殿下,我先把取了头上的凤冠在给您宽衣吧。”
蜀王沉着脸点了下头。
宝珠取下凤冠,却不想这东西突然把头发给勾住了,宝珠哎呀了一声,太用力,把头皮都扯掉了几根,头皮也是生疼。
蜀王这会也不装深沉了,一手接过宝珠手中的凤冠,“这么这般不小心?笨手笨脚的,别动了,我来帮你弄。”说着手指动了几下,已经帮她把缠在凤冠上的发给解开了,避免不了的碰到了她的发丝,只觉入手顺滑,竟有些留恋了起来。
感觉头皮松开,宝珠温声道,“多谢殿下了,殿下把它给我吧,我放到一边去,好伺候殿下梳洗。”
蜀王掂了掂手中的凤冠,还挺重的,也不出声,直接走了两步,把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榻上。
宝珠哑然,又继续帮蜀王把身上的衣裳脱了,他身上的酒水味道太多,宝珠太过灵敏的鼻子有些不舒服,只觉那酒气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去,惹的她都有点想打喷嚏了,到底是强忍了下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到底接触了他两世,宝珠对他也没什么惧意了,很快就把外面的大红衣裳脱下了,只余下里面红色的里衣,宝珠也就不好在动手了,哪晓得蜀王还低头看着她,“不脱了里衣我怎么过去净身?”
宝珠这会也搞不懂这人了,只能继续帮他把上身的里衣也给脱了,只余下亵裤。
蜀王身材高大,又是个练家子,身材精瘦,身上不会太白,宽肩窄腰,手臂和腰腹看着很有力量,宝珠这会却是没空去欣赏,犹豫着要不要帮蜀王把亵裤一把扯下来。
好在蜀王不等她想完,已经一脚蹬掉了脚上的靴子,赤着脚朝着旁边的净房走去。
宅子正房旁边相通的就是净房,宝珠看着蜀王一脚踹开了净房的门,大步跨了进去,随后就房门就被蜀王给摔上了。
蜀王净身梳洗的时候从不让人伺候着,这会这习惯没变,宝珠也庆幸自己不用给伺候这男人净身。
宝珠走到梳妆台的坐下,梳妆台上只有一个简单的铜镜,她的东西都还未搬进来,台上连个首饰都没有,宝珠瞧着铜镜里一身红嫁衣的自己,朝外喊道,“妙玉……”
岑氏给宝珠陪嫁了两个大丫鬟,妙玉和碧玉,妙玉和碧玉都已配了人家,夫家原本都是荣家的家生子,这会也全部陪嫁给了宝珠,妙玉和碧玉过个几年就能成宝珠身边的管事妈妈了。还陪嫁了四个二等丫鬟,木棉,木槿,迎春,芙蓉,木棉木槿比宝珠大两岁,迎春跟芙蓉年纪和宝珠差不多。
还陪嫁了两个管事妈妈,都是岑身边的人,王妈妈纪妈妈,王妈妈在宝珠身边近身伺候,纪妈妈则是掌管外头那些铺子宅子田产的。
几个丫鬟早就在外头等着了,这会听见宝珠的声音立刻进了新房,宝珠道,“端些热水进来先伺候我洁面吧。”
都进入七月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身上穿着厚重的嫁衣早就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的妆扮难洗,只能让丫鬟们先端了热水把脸洗干净了,等蜀王出来再去沐浴。
今儿是妙玉,木棉和木槿值夜,妙玉很快端了热水进来,替宝珠把脸上的妆容都卸掉了,露出她本就白嫩红润的脸蛋。
右侧脸绝美,左侧脸却是狰狞,妙玉心中颤了颤,真是希望自己能代替主子受了这份苦。
木棉把水端了出去,木槿伺候宝珠把头发放下,一头乌黑柔顺的发披在身后,木槿笑道,“姑娘,把衣裳也脱了下,待会就去能沐浴了。”
宝珠看了这不长记性的小丫鬟一眼,木槿茫然的跟她对视,妙玉笑道,“怎的还能叫姑娘?该改口叫王妃了,可不能叫错了,这儿不是荣府了,任何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上一圈才能说出口,可知?”
木槿阿了一声,懊恼的道,“王妃,奴婢错了。”
“无碍,下次记着就好。”宝珠道,“好了,赶紧帮我把身上的衣裳脱了吧。”
木槿刚把宝珠身上的嫁衣脱掉,哐当一声净房的门就被打开了,蜀王已经洗好进来了。
几个丫鬟急忙蹲身行礼,赵宸摆了摆手,“赶紧进去把热水放好,然后伺候王妃梳洗。”
木棉和木槿这才过去了净房,把浴池里的水换了,伺候宝珠梳洗。
换上干净的里衣,一头黑发也湿漉漉的,宝珠过去房间后蜀王已经不再了,只余下妙玉一人正在整理宝珠的衣裳和首饰。宝珠道,“殿下了?”
“殿下去书房了,说是让王妃先睡下。”妙玉一边说着一边选了明天王妃要进宫穿的衣裳出来,“姑娘,明日穿这身衣裳可好?”
妙玉挑选的是一套大红色娟纱金丝绣花曲裾,宝珠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妙玉又挑选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头面首饰出来。
几个丫鬟又伺候着帮她把头发擦干了才躺下。
蜀王不喜有丫鬟在房里守夜,宝珠让她们全部下去休息了,刚闭上眼,房门已经被打开了,穿戴整齐的蜀王走了进来,这会也不让宝珠伺候了,直接脱了衣裳,上了床。
蜀王房间的床挺大,并排容下四个人都不成问题,这会宝珠已经自觉睡在最里头,还已经让丫鬟给蜀王另外准备了一个衾被。这男人睡觉毛病也是多,就算跟女人睡在一个床上也不肯跟女人盖同一张衾被的。
哪儿晓得蜀王直接把外面那床衾被卷起扔在了贵妃榻上,把宝珠身上盖着的衾被扯过去了一半。
宝珠今天晚上被他折腾的厉害,都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不是记错了,其实这人根本没洁癖吧。
还在胡思乱想着,蜀王已经道,“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宫里。”
宝珠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蜀王看样子是不打算碰她了。
心情轻松,宝珠睡的就特别快,没半刻钟已经进入了梦想。
赵宸这才侧头打量她,这会她有伤疤的那半边脸正对着他。那道伤疤看起来狰狞极了,自脸颊到下巴处,跟周围白嫩的肌肤格格不入。他神色淡漠,看了半晌才伸手用大拇指轻轻的磨蹭着那道疤,感受着它的凹凸不平。
半晌后,赵宸收回了手,闭上眼睛睡下了。
翌日一早,要进宫去见太后,不到寅时拂冬就进了房间,听见推门声,赵宸立刻醒了来。
拂冬轻声道,“殿下,已经寅时了,该起来了,奴婢已经把您今日要穿的衣裳都准备好了。”
赵宸恩了一声,直起了身子,侧头看了眼还在睡的宝珠。
拂冬已经把蜀王要穿的衣物鞋袜都放在床头的架子上,又让其他两个丫鬟端了热水过去旁边的紫檀木盆架上搁好,这才默默的站在了一旁,让蜀王自个穿衣了。目光则是落在了蜀王妃身上,瞧见她脸颊上的伤疤时怔了下,很快神色就平淡了下来移开了目光。
赵宸还默不作声的坐在哪儿看着宝珠,拂冬不由的提醒了句,“殿下?”
赵宸抬了下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伸手去推睡的正香的宝珠。宝珠先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这才慢腾腾的睁开了双眼,一双水雾雾的大眼就这么对上了蜀王看不出喜怒的眼睛,宝珠心里唔了一声,神色立刻清明了,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嫁人了,这会是在蜀王府,她忙坐起了身子,喊了声殿下。
又转头去看床外,挨着床头站着的是拂冬,依次是两个模样清秀的丫鬟,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她记得是叫檀云,还有一个小脸的名叫青云,都是蜀王身边伺候着的丫鬟。
宝珠想起身去摇床头的铃铛,就要经过蜀王这边,想了想,只能顺着床尾爬下了床。
蜀王就这么看着她爬到床下。
宝珠心里也不由的有点恼火了,这人看什么看,下了床有什么好看的,他竟还目不转睛的盯着。
宝珠下了床头,也不麻烦这站着的几个丫鬟,直接摇了床头的铃铛,把今天当值的碧玉,迎春和芙蓉叫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王妈妈,王妈妈领着三个丫鬟跟蜀王和王妃行了礼,王妈妈这吩咐了碧玉迎春和芙蓉去端水进来。
哪儿晓得三个丫鬟刚捧了铜盆,梳洗器具进来,蜀王就出声了,慢悠悠的道,“你先过来伺候我穿了衣裳先。”
拂冬有些惊讶的看向蜀王,就连其他两个丫鬟也不由的抬头多看了宝珠一眼,瞧见她脸上的伤疤时,脸色都变了,又忙低下头去了。
蜀王已经赤脚下了床,只等着宝珠伺候她穿衣。
宝珠也不多言,取了旁边的衣裳过来替他穿好,又把鞋袜都给穿上。再走到铜盆前湿了布巾,绞干,替他擦脸。蜀王又举起修长的手掌,示意她继续,等一下下的把他的手掌擦拭干净,蜀王这才大步的出了房,话也没留一句,留下一屋子丫鬟干瞪眼。
拂冬有些受不住这气氛,开口道,“王妃,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不必了。”宝珠笑道,“你们出去伺候殿下就是了,我这里有她们就是了。”
拂冬迟疑了下,就点了点头带着檀云和青云离开了。
出了房门,檀云有些没忍住,问道,“拂冬姐姐,殿下不是不喜让人近身吗?怎么……”
“慎言!”拂冬道,“王妃与殿下本是夫妻,这些都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青云笑道,“那是自然,肯定是因为王妃是殿下的妻子,殿下才让王妃近身的。”
房里的宝珠把这话一字不漏的给听了去,没半分不好意思,谁让她们说话声音不小,这才一出房门就议论了起来。
一直不敢大声喘气的迎春和芙蓉才猛的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殿下也太吓人了。”
王妈妈笑道,“好了,快伺候王妃梳洗吧,别耽误了时辰。”
宝珠梳洗好出去,拂冬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王妃,殿下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这就赶紧过去吧?”
宝珠跟着拂冬出了房,走了一会就来到停放马车的位置,拂冬搀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进去,宝珠就瞧见蜀王已经稳当当的坐在哪儿了,瞧见她上来只点了点头,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拂冬也跟着上了马车,跪在一旁的角落处,从马车里一个摆着的小方桌下面的暗格里取了几小碟的点心跟一壶茶水出来摆在了小方桌上。
蜀王指了指那点心,侧头看宝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去宫里也没时间吃东西的。”
宝珠点头,取了脸上带的面纱。待会要去宫里见太后,她脸上有伤,怕冲撞了太后跟宫里的贵人们,只能带着面纱了。
吃了几块点心,蜀王见她吃的香甜,也取了一块放入口中,不一会就皱眉硬生生的把口中的点头吞入腹中。
拂冬很体贴的倒了杯热茶给蜀王,蜀王接过一口喝掉,又跟宝珠道,“别干巴巴的吃,喝点热茶水润润喉。”
拂冬立刻给宝珠倒了一杯,宝珠点头接过,喝掉了里面的茶水。
吃饱喝足,又把面纱带上了。却不想蜀王满脸不耐的扯掉了她脸上的面纱,“天气热,马车里就别带着了。”
宝珠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越发的不懂蜀王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找她的麻烦,看她不顺眼似的。想来也是,被太后硬生生的塞了一个毁了容貌的王妃,看她不顺眼也正常。
随后,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宫中,期间蜀王稍微有个什么动作,拂冬就能立刻知道他要作甚,会很体贴的把东西送到他手边。连宝珠都不得不承认这样丫鬟实在是贴心也会看人脸色。
一路上,只有蜀王跟拂冬说了几句话。
很快就到了宫里,在宫门处就下了马车步行至太后的宫殿,一路上碰见不少小太监和小宫女,都是弯腰不敢打量蜀王和宝珠分毫。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太后的寝宫,小宫女进去通报,不一会就出来说太后跟让两人进去了。
蜀王跟宝珠进了大殿,太后正端坐在贵妃榻上,旁边站着两个摇扇的小宫女。
瞧见宝珠的模样,太后皱了下眉头,“蜀王妃进宫见哀家怎么还带着面纱?”
宝珠行了礼,慢声细语的道,“臣妾脸上有伤,怕冲撞了太后。”
“无碍,你摘下来就是了。”太后挑眉道,“总不能你每次进宫见哀家都带着个面纱吧,像什么样子。”
宝珠听话的摘下了面纱,太后瞧见她脸上的伤疤心里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道,“这……伤疤的确有些严重,要不你还是把面纱带上吧。”这般的疤痕,老是对着胃都有些不舒服了,她可不想晚上做恶梦。
宝珠又乖巧的把面纱带上了,旁边的蜀王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也不知是对谁的。
等宝珠带上面纱,蜀王脸上的嘲讽早已消散,只余下满脸的笑意,温声道,“儿臣带王妃给母后请安了,母后可睡得安稳?儿臣以后不能常在宫中服侍母后,还望母后保重身子。”
太后笑道,“睡的挺好,就是有时会想起宸儿,不过你已成家,以后的重心就是在王府了,可要早些让王妃怀上,好替哀家生个孙儿来,也替皇家开枝散叶。”
宝珠带着面纱看不清表情,只呆呆的垂眸站在一旁。
太后暗暗嗤笑,可真是个蠢的,瞧着愚笨的样儿。
蜀王听了这话笑容就淡了两分,只淡声说了个是。
太后挑眉看向两人身后的拂冬,笑道,“蜀王妃是上了玉蝶的,自然就是皇家媳妇了,这身份尊贵,你们可要好好伺候着。”这话说的隐晦,拂冬却是听懂了,这是说王妃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媳妇了,最重视的当然是新婚夜的元帕了,这东西是要交给宫里的嬷嬷检查的,这是在像她这个做丫鬟的讨要王妃的元帕了。
大热天的,拂冬就有些冒汗了,她是自幼就跟在蜀王身边伺候的,比蜀王大几岁,也是为数不多知道蜀王跟太后恩怨的人。蜀王小时在宫里过的艰辛,好几次都差点死了,可想而知这太后是个什么样的狠人。蜀王在宫里的时候,身边的信任的人死了不少,活下来的也不过是她,风华大人,子骞大人,司嬷嬷跟英公公而已。
她自幼跟在蜀王身边,可这次都不懂殿下是怎么回事了,殿下对王妃很特别,她看的出来,却不知殿下到底是不是喜欢王妃,若是不喜,为何会对王妃特别?若是喜欢为何昨天夜里却没有圆房?
显然太后今天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件事儿,可殿下今儿一早就都没说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这会被太后一问,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的脸色渐渐变了,正打算兴师问罪,蜀王淡声道,“母后,昨儿我跟王妃并未圆房,她身子自幼不好,前些日子被荣氏滟珠伤了脸,受了惊吓,儿臣就想着让宫里的御医帮着调理一段日子,等身子好些再做圆房的打算。”
宝珠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
太后冷着脸没说话,又瞧宝珠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模样,心情竟好了些,想着蜀王怕是极不乐意这门亲事,都不肯圆房,显然是讨厌这荣七。可不是,对着这样一张脸,男人要下的去嘴才是不正常。
太后很满意自己赐下的婚事,心情一好,也就不打算追究这事儿了,“罢了,既她身子不好,哀家也不强求什么了,就遣个御医每日去王府替她调养身子。不过皇家子嗣可是大事儿,你要是不跟她圆房她也不能怀上,也就不能替皇家开枝散叶。我想着你府中只有她一个妃子,其他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氏,她们是不能越过正妻先怀上的,侧妃倒是没什么大碍,哀家便赐两个侧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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