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辟邪有外室,冯蘅自然早就知道,不过那时她并不知道有多少。
但柯辟邪腿断了之后,冯蘅便知道了。
因为他腿断了之后,很久没去看望外室们,时间一久,她们便都找上门来,见到柯辟邪的样子,便闹了起来。
裘千尺本来对柯辟邪这情圣做派很是鄙夷,便怂恿朱聪,设计让这些女子的本性暴露出来,九名外室,最后经过考验的便只有一个。
柯辟邪倒是仁厚,那些没有替他生过孩子的,全都写了和离书,把原来她们住的宅子都给了她们,又每人分了五百两白银做分手费,两个生了孩子的,一个姓周一个姓张,也干脆接回了柯家老宅,张氏便是那个通过了考验的,做了三房,周氏虽然没经受住考验,但到底是给他生了个女儿,便做了四房,不过柯辟邪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宠着她了。
这件事,冯蘅其实也参与了其中,所以下午的时候,她才拉住柯镇恶回来再说。
柯镇恶听完冯蘅的叙述,摇了摇头,道:“原来大哥居然养了九个外室,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确切见过的只有三个,其余的都没见过,以前我还总当心,万一哪天,有个小孩跑过来叫我二叔,我该不该给他吃糖!”
冯蘅嗤笑了一声,反问道:“由其兄必有其弟,你说实话,外面养了几个,说出来我绝对不生气!”
柯镇恶见她又提到这一茬,不禁头大,他知道自家大哥女人多的原因,说到底还是柯家武功的锅。柯家拳重轻功,主练腿,又缺乏练气引导的法子,所以大腿气血上冲,刺激会阴,人便往往情欲恒生难以自抑。
就像前世健身达人,练多了深蹲,往往情欲也会比一般人旺盛一些。
柯镇恶若不是眼睛瞎了,心态大变,说不得也会三妻四妾,等到穿越之后如今的柯镇恶接手身体,很快便找到了小周天运转法,所以心态才渐渐平复。
不过这些事情可不好跟冯蘅细说,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道:“下午你说儿子耳朵灵,我还没细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道这个,冯蘅不禁又有些埋怨,道:“亏你还是当爹的,你自己的种,有什么本事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柯镇恶有些心虚,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冯蘅叹了口气,道:“真是欠了你的,虫虫的听力比一般人强不少,以前不会说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后来他学会说话了,我晚上抱着他睡觉,他就老说吵,我才知道他跟你一个样,所以我就也给他做了个耳塞子,不过他戴着睡觉不舒服,哎,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柯镇恶道:“我的听力是眼睛瞎了之后才变强的,小时候可没受罪,对了,他除了听力还有其他的异常么?”
冯蘅点头道:“有,还特别怕疼怕痒,轻轻一碰他就说疼,轻轻吹口气,他都说痒,你今天用下巴蹭他,他定是觉得疼了!”
柯镇恶知道,这多半是触觉太敏感的缘故,便又问道:“那嗅觉和味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冯蘅道:“这个倒是没发觉!”
柯镇恶想了想,又侧耳听了听隔壁,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不行,我得测试一下,不然睡不踏实!”
冯蘅也跟着坐起来:“这么晚了,你要测试什么,孩子都睡了!”
柯镇恶指了指自己得耳朵,说道:“听着呢,可还没睡!”,接着又冲着隔壁说道:“儿子,过来,爹跟你说说话!”
虫虫就一个人住在隔壁。
那是冯蘅特地帮他布置的,隔音效果不比原本柯镇恶建的黑屋差,但透气性就要好上许多了。
不过虽然隔音,但柯镇恶刚才的音量不小,自然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虫虫的耳朵里。
小家伙眨巴了一下眼睛,便把头蒙到被子里,开始装睡。
这动作自然被柯镇恶看在眼里,他又说道:“别装睡,再装我就要过去用胡子扎你了!”
小家伙闻言果然不再装了,不情不愿的掀开了被子。
柯镇恶见状,穿了件里衣,便先去了厨房,回来时手上托了个托盘,上面摆了十几个小碗,都装了清水。
冯蘅已经帮小家伙裹好了衣服,看到柯镇恶这个样子,便问道,你要怎么测试。
柯镇恶将碗全都摆在了桌上,道:“我刚才在厨房调了盐水,和醋水,还有什么都没放的清水,分量都不一样,儿子,你过来,挨个闻一闻,尝一尝,哪个是盐水,哪个是醋水,盐水放左边,醋水放右边,明白了吗?”
虫虫看了看冯蘅,后者点了点头,道:“去吧!”
小家伙便踩在凳子上,挨个碗尝了一遍,然后便把其中两碗推到了左边,又把两碗推到了右边,然后便抬着头看柯镇恶。
柯镇恶问道:“这就好了吗?”
虫虫道:“好了,这两碗是有一点点咸,是盐水,那两碗酸酸的,是醋!”
柯镇恶皱了皱眉头:“就这样么?其他的呢?”
虫虫摇了摇头:“没有味道!”
柯镇恶叹了口气,又指着两碗盐水道:“哪个咸一点?”
小家伙又各自尝了一口,摇头道:“不知道!”
冯蘅也端起两个碗,抿了抿,道:“这么淡?”
柯镇恶便问道:“你再试试其他的。”
冯蘅照办,然后又挑出了一个盐水碗,和两个醋水碗。
柯镇恶道:“其实这里面有六个放了盐水的,七个放了醋水的,还有一个是什么都没放的清水。”
冯蘅道:“你都能尝出来?”
柯镇恶点头道:“我可以,你比儿子的味觉还灵敏一些,看来咱儿子可没继承到咱们的味觉和嗅觉。”
冯蘅道:“又不是小狗,要什么嗅觉味觉!”
柯镇恶笑道:“说的是,又不是将来要去做厨子。”
然后又抱起儿子,道:“儿子,你能听到你三叔现在在干什么么?”
虫虫点了点头,道:“他在背书。”
柯镇恶又问:“背的是什么?”
虫虫想了想,道:“不知道是什么,娘没教过!”
柯镇恶道:“能听清吗?”
虫虫点头。
柯镇恶道:“那你念给我听!”
虫虫便背诵道:“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于治训,未尝有行不由送,出不由产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
柯镇恶笑着点了点头,让他停下,对冯蘅道:“就这听觉还勉强过得去!”
“要你说!”冯蘅白了他一眼:“大晚上的瞎折腾!”
说着便伸手把儿子从丈夫手里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柯镇恶道:“再做最后一个测试!”
冯蘅奇怪道:“还测什么?难道是视力?”
柯镇恶笑道:“正是视力!”说着便把自己脸上的蒙眼布取下来,冲儿子道:“来先把眼睛蒙上!”
冯蘅道:“蒙上怎么测?啊,你是说……”
柯镇恶点了点头。
冯蘅道:“你那心眼,说的玄乎,但到底是怎么样的,又要怎么测试?”
柯镇恶已经把儿子的眼睛蒙了起来,虫虫倒是听话,没有去扯,反而觉得有些好玩。
柯镇恶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儿子鼻尖前三寸的位置,并说道:“儿子,我伸出了几根手指?”
虫虫摇头道:“看不见!”
柯镇恶又道:“我现在把手指放到你鼻子前面了,很近,你就想着,一定要看到,一定要看到,明白了吗?”
虫虫点了点头,然后嘴里念叨着:“一定要看到,一定要看到……”
柯镇恶把手指又靠近了一寸,问道:“看到了吗?”
虫虫摇头。
柯镇恶继续又靠近了一寸:“现在呢?”
虫虫摇了摇头,然后鼻尖动了动,伸手一把握住了柯镇恶的手指。
柯镇恶一喜,忙问道:“怎么样,看到了吗?”
虫虫道:“没看到!”
柯镇恶脸一黑,说道:“没看到你抓我手干嘛?”
虫虫委屈巴巴道:“热热的,鼻子痒!”
柯镇恶一想,估计小家伙鼻尖感受到了自己手指上的热气,被刺激到了,便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冯蘅道:“我儿子眼睛好好的,干嘛一定要心眼!”
柯镇恶想想也是,便道:“是我贪心了,只是我最近创了门功夫,要配合心眼的能力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有些操之过急了!”
冯蘅道:“说不定是因为还小的缘故,长大了说不定就行了!”
柯镇恶笑道:“说的对,就算还是不行,就凭他隔着一寸距离就能感受道我的热气,关这敏锐的触觉,就足以跟我修炼蝙蝠功了!”
冯蘅顿时瞪着他道:“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蝙蝠功是什么,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没事从悬崖往下跳,多危险啊!”
柯镇恶道:“干嘛没事跳崖,这就是一门本事,学会了将来能保命的!”
冯蘅就是不依,说道:“有件事我还没说你,这次回来,你的披风呢,拐棍呢?”
披风自然被金兵撕成了碎片,拐棍也丢到了金营里,找不回来了。
柯镇恶有些理亏,不禁想,不练就不练吧,万一练成了学我一样,往人家军营里冲,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道:“好好好,不练就不练吧,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得给大哥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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