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柯镇恶的速度,想要将这百余骑全部追上格杀,自然是不太可能,但他只看那些骑士装束,其中有七八个衣甲鲜亮,奔逃时还在呼喝指挥,像是领头的,便将其作为首要目标,只见他抬脚踢碎一块石头,双手在纷飞的石子中连弹,登时格杀十余人。
眼见冲锋骑兵已经彻底溃散,完全构不成威胁,柯镇恶这才弃了余者,转身冲着那三百多按兵不动的马匪冲了过去。
这三百多马匪被柯镇恶那倒拔马尾的惊天大力震慑,又见他冲着自己冲来,立时阵脚大乱。
孟余见柯镇恶似是直冲自己而来,忙跃马退入阵内,喊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柯镇恶哪里管他喊些什么,他虽不知道这人先前与那赫连博格说了什么,但看赫连博格听了他的话,立马策马进攻,便知与此人绝对脱不了干系,于是脚步丝毫不停。
孟余虽已躲进了人群,但仍不觉得安全,边躲边大喊“误会”、“饶命”之语。
孟余一躲,其余头目自然也跟着躲,头目既然都不敢上前,众马匪自然更加混乱。
眼见柯镇恶冲来,纷纷策马避让,孟余终究躲无可躲,被柯镇恶抓住后脑要穴,轻轻一震,便即毙命。
诛杀此人之后,马匪的阵型已经乱作了一团。
若是商队那五十来个护卫换做是行伍骑兵,此时以五十对五百,当可所向披靡,奈何他们的素养并不比这些马匪更好,甚至骑术方面更有不及,只能错过大好时机。
柯镇恶来到阴十三身边,问道:“没事吧?”
阴十三摸着白驼身上的伤口,心疼道:“人倒是没事,可怜这家伙,挨了好几刀。”
柯镇恶道:“白驼骑着是威风,但交起手来却不方便。以后出阵,还是骑马的好!”
阴十三道:“往日白驼一出,哪里还有人敢造次!”
柯镇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且先办正事吧!”
阴十三叹了口气,然后提气喊道:“尔等听好了,自今日起,再敢有攻伐白驼山庇护之商队者,赫连博格等人便是你等下场。”
接着又道:“今日且饶尔等性命,但有一句话请你们代为转告十七寨的首领们,八月十五,白驼山将大摆筵席,请各寨首领一聚,共商大事,敢有不至者,白驼山之主将亲自登门,勿谓言之不预也!”
喊完之后,他又用吐蕃话又喊了一遍。
余下的头目们见柯镇恶似乎没有了动手的打算,这才放下心来,重整旗鼓,有人讨好道:“多谢柯大爷、阴爷不杀之恩,我等回去之后定将消息传达给寨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小的们就撤了!”
阴十三看了一眼柯镇恶,便道:“滚吧!”
众马匪如蒙大赦,纷纷调头离去。
二人返回商队之中探问伤亡情形。
除了被赫连博格砍杀的两人,以及冲阵时,马车后面有三人躲避不及,受了些轻伤,其余人都只是稍稍受到了些惊吓而已。
众人收拾一番,将死者葬了,继续出发。
接下来大半月,商队又遇到了六次袭击,除了天山盗,青海湖、昆仑山周边的匪盗也多有参与,最多时,对方集结了千余人,少的只有百余人,其中也有武功不错的,但都不是柯镇恶三合之敌。
有的头目被柯镇恶轻松击败后便服软下来,有的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冲阵。
圆阵经过柯镇恶冯蘅等人的调整,更加实用,加上马匪中,似赫连博格那般的军将出身的人本就稀少,是以马匪虽众,能在短时间内对圆阵造成致命破坏的却是没有。
而柯镇恶只凭一己之力,面对数百乌合之众,斩将夺旗,轻松无比,最危急的一次,对方有一只百人左右的弓箭手,竟不顾自己人安危,一阵乱射,才有几支漏网之鱼射中柯镇恶身体。
不过却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对柯镇恶的战力带来丝毫影响。
每次击溃敌人,阴十三便会出面,宣告白驼山重建之事,一来威慑众人,二来邀请各路人马于八月十五,齐聚白驼山。
等到七月下旬,商队终于来到了白驼山下时,柯镇恶以及白驼山重建之事,已经在青唐道周边广为流传,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次来到白驼山脚,柯镇恶所见景象却已经完全不同。
此时山庄大门已经被大火焚烧成了灰烬,两边的岩石墙壁也尽是烟熏火燎的焦黑模样。
山庄之内,到处是暗红色的血迹,蛇虫尸体倒是有不少,却没有看到人的尸体,看样子是被收敛起来了。
庄内华丽的屋舍也都被付之一炬,倒是一些低矮的石头建筑,保留完好。
阴十三看到昔日繁荣的白驼山庄竟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由也是心中一痛,半晌才道:“看来咱们这一路大张旗鼓,唯一的作用便是吓走了那些想把山庄据为己有的势力,可惜山庄财富皆被人席卷,昔日繁华皆化作了泡影!也不知下月十五之前,又能有多少兄弟能得到消息返回庄内。”
冯蘅道:“十三兄弟又何必叹气,听你之前所言,每年在外护卫商队的总有百余高手,出发早的,如十三兄弟你,六七月才回,迟一些的,要到十月方归,如今西北绿林皆被相公威慑,想必再也不敢对白驼山庄的人手下手,等到了年底,一切重回正轨,又何愁白驼山不兴?”
阴十三眼中流露出伤感之色,道:“希望如此吧!”
冯蘅笑了笑,转而道:“欧阳克突然身死,周边绿林得到消息,汇集人马,也要准备四五日,这诺大山庄总不会没有一丝自保之力,单说那蛇阵就不是常人轻易可破,或许情况并没有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阴十三闻言眼神一亮,道:“不错,记得听前人说过,山庄初建之时,为了防止被人攻破,特地建造了密道,只是后来密道的位置落到欧阳锋兄弟手上,其他各支却不知其所在了!”
冯蘅笑道:“那就太好了,相公,你能找到吗?”
柯镇恶早已将感知开到最大,闻言笑道:“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却分辨不出具体方位,阴兄弟,你带我四处转转,或许能找到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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