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内容需要补订阅或者晚点看谁是他的红颜知己啊,谁要当他的红颜知己啊。他就是跟张翠翠李莺莺王燕燕一起吃饭写作业逛街也不关她的事儿啊。
窗外蝉声鸣鸣,此刻在丁羡听来,一点儿都不悦耳动听,聒噪得很,小心脏被七上八下地吊在空中,怎么都不安。
她烦躁地伏案,下巴搭在桌上,像一条垂头丧气的流浪狗,清澈的双眼骨碌碌地打转,一会儿看看左边的何星文,一会儿看看右边的女班长。
可怜见儿的。
她悄悄回头,视线投向最末排。
那位大少爷插着兜跟宋子琪踩着点儿踏进教室,毛茸茸的头像个稻草堆,乱得人想给他狠狠揉一把,可偏偏这种凌乱无序的慵懒帅最勾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少年。
即使轻狂,依然神往。
周斯越拉开椅子坐下,长腿随意地摆在桌下,宋子琪转头无意地说了句:“斯越,咱们周末去游戏厅吧?”
周少爷靠在椅子上,晃了晃脚,没答。
身旁的邓婉婉猛地抬头,丢下笔,激动地说:“好呀好呀!我知道有一家,我可以带你们去!”
宋子琪眼睛一亮,“行啊。”
说完,两人齐齐看向周斯越,不等他表意见,前方有人转过头,拍拍邓婉婉地桌子,不冷不淡地说:“邓婉婉,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是孔莎迪。
邓婉婉笑盈盈地看着她:“怎么了,莎迪?”
孔莎迪忽然往丁羡这个方向看了眼,结果就导致正驾着胳膊聆听的周少爷也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视线扫过去。
恰好。
就在空中捕捉到了丁羡呆呆的小眼神。
丁羡来不及躲,就这么生生地撞上了周斯越冷淡的视线,张皇失措地忙转回头。动作幅度有点大,刚好跟俯身捡笔的何星文“嘭——”一下撞了脑袋。
丁羡疼地眼前直冒金星,揉了揉脑袋。
周斯越勾了勾嘴角,果然蠢。
“你怎么这么烦?”
何星文题解了一半,卡在至关重要的一步,却怎么都写不下去,心里本就烦,丁羡这下是碰了枪口,直接拿她开了刀。
何星文这一吼,半个班的人都嘲丁羡看过去,小姑娘涨红着脸,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那卑微地模样,看得真叫人怜惜。
班里人也大都知道何星文的德行,颇同情的看着丁羡。
有男生看不过去,忍不住为丁羡说话,“何星文,你别太过分了,昨天你都没给丁羡留书,人丁羡也没怪你啊。”
听见这话,丁羡头埋得更低,帮她说话的男生叫刘小锋,是一个戴着眼镜黑黑瘦瘦,在班级里丝毫没有存在感、就连老师上课请他回答问题都会脸红的男生。
丁羡很感激他,在这种时候能第一个帮自己说话。
但也因为他的话,陷入了窘迫,其实这个时候,她只希望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谁也别说话,谁也别看她,别企图为她抱不平,然后让这件事平静且快地掩盖过去。
她是一个胆小怯弱、且被别人多看一眼就会多想、心思又敏感的女生。
更不想,让周斯越觉得,她现在在被新同桌嫌弃。
然而,在刘小锋说完话后,何星文还有些不服气地顶了两句嘴,两人差点儿就因为丁羡在教室里吵起来。
最后还是宋子琪在后面半开玩笑地喊了句,“何星文,你别欺负小怪兽啊,小心我们家斯越收拾你。”
年少时的暧昧,大概就是同学间半明半昧地玩笑。
宋子琪说完。
班里的同学都轻声笑起来,然后就听见有人狠狠踹了宋子琪的凳子一脚,声音惯有的懒散:“关我什么事。”
宋子琪挠挠后脑勺:“开个玩笑呗。”
在闹哄哄的气氛中,孔莎迪冷不丁转头对邓婉婉说了句:“你跟丁羡把位子换回来吧。”
邓婉婉愣住,看了眼周斯越。
孔莎迪的口气有些僵,不容置喙,说完看了眼靠在位子上的周斯越,说:“你要是不想跟羡羡坐,让她跟宋子琪换,我跟羡羡坐。”
这个建议遭到了宋子琪的强烈反对:“我不,我不要跟他坐,坐他旁边会逼死人的。”
孔莎迪宽慰地说:“不会的。”
宋子琪:“我坐后头看不见。”
孔莎迪摸着他的头,跟摸小狗似的,皮笑肉不笑地说:“乖,重新去配副眼镜。”
宋子琪摇头:“镜片太厚戴着跟酒瓶底似的,我才不要。”
孔莎迪一咬牙:“行,你跟周斯越坐前面,我跟羡羡坐后面。”
宋子琪挠头:“那怎么好意思呢?”
孔莎迪:“别屁话,趁我没火之前,赶紧点头,不然我就跟老师举报你上课带游戏机!”
“靠。孔莎迪,你他妈还有没有点人性?”
“行不行啊?你!?”
“怕了你了,行行行!!”
然而,两人刚讨论完,身后的邓婉婉绷着一张脸说:“我不换。”
仨字铿锵有力。
孔莎迪一听急了,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跟人理论,被宋子琪拉住:“姑奶奶,别激动……我看你最近怎么有点泼妇倾向?”
孔莎迪脸红一阵白一阵,没理他,直接对邓婉婉说:“当初要不是你吵吵嚷嚷地来问周斯越问题,羡羡能被你逼到前面去睡觉吗?”
邓婉婉一撅嘴:“反正我不换。”
“行了。”冷眼旁观许久的周少爷终于闲散地话了:“先上课吧。”
上课铃打响,老师腋下夹着教案有条不紊地踩着铃声进门。
学生们终于又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课本里。
丁羡长舒一口气,她感谢莎迪的仗义相助,没让自己在周斯越面前太难堪;也感谢燕三中学,能让她在仓皇无措的岁月里,跟这个满血豪情的小姑娘相遇。
周末。
丁羡复习完一周的功课,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口那颗歪脖树,盘算着什么时候给你砍了,太遮视线,她现在看黑板都已经双影了。
正想着,叶婉娴在客厅喊:“羡羡!”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出去。
叶婉娴一边弯腰擦着桌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去兴趣班接下弟弟,我来不及做饭了。”
“哦。”
她慢慢吞吞走到门口去换鞋,心底嘀咕:那刚还有时间在门口跟别人讨论八卦。
西家长东家短,都逃不出这丈米胡同。
叶婉娴一见她这不紧不慢地模样就来火:“快点!如果找不到,就去附近的游戏厅找找,他有时候等急了就会去打会游戏。”
“他又去打游戏?”
叶婉娴说:“打一会儿又没事。”
丁羡冷笑。
果不其然,丁俊聪还真就在附近的游戏厅,跟几个他的小伙伴开卡丁车开得兴致高昂,丁羡走过去拎他耳朵,“丁俊聪,回家了!”
丁俊聪头往边上撤,不耐烦甩开她的手:“等会!”
丁羡好脾气地问:“等多久?”
“十分钟。”
“好。”
丁羡非常好商量的走到门口等他自己出来。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
丁羡站在门口朝里头看了眼,小孩儿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又喊了一次:“丁俊聪!”
“再十分钟。”
又十分钟过去……
“丁俊聪!!”
“再给我十分钟,不然我就回家跟我妈说你打我。”
嘿,小兔崽子。
丁羡冲过去,直接拎着丁俊聪的耳朵拖出来,小孩儿扒拉着卡丁车的方向盘,死活不肯下车,“救命啦!贩卖小孩啦!”
路人纷纷侧目。
丁羡急了,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你给我老实点,老子是你姐。”
“噗——”
身后出几声轻笑。
丁羡愣了,回头一看,乌泱泱站着一帮人,宋子琪跟孔莎迪站在边上,然后是周斯越、邓婉婉、蒋沉、宋宜瑾。
见有人来了,丁俊聪火从丁羡手里挣脱,跑回去争分夺秒地玩卡丁车。
这边个最高的少年,双手抄在兜里,目光越过几人,清清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此刻,丁羡心里却端端冒出一个想法。
邓婉婉站的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
宋子琪跟蒋沉笑着调侃了几句,见她不接茬,也都悻悻闭了嘴,见周斯越站着没动,宋子琪跟领悟到什么似的,扯着蒋沉几个说:“走走走,咱们去投篮,我就不信,破不了斯越的记录。”
蒋沉和宋宜瑾被宋子琪硬生生拽走。
孔莎迪三两步蹦到丁羡身边,“我昨天晚上想给你打电话的话,但是我现,我居然没有你电话,周一回去你帮我写到通讯录上。”
丁羡没有手机,叶婉娴舍不得给她买。
可她也不想在邓婉婉和周斯越面前说自己没有电话,胡乱地点了个头。
孔莎迪高兴地走了。
丁羡无视周斯越,转过身去找丁俊聪,卡丁车上已经没了人影,视线环了一圈也没看见小魔王的影子,她气得鼓了鼓脸。
嘴里骂着死小孩,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搜索。
忽然,头被人大力地揉了下。
说是揉,更像是搓,搓面粉一样。
谁?
丁羡抬头,身边穿过一道高大的身影,迈着大步,没有丝毫停留地越过她,t恤衣摆轻轻扫过她的手背,手已经插.回兜里,可还是被她捕捉到耳边极快地一句。
“周一搬回来。”
少年背影清瘦,走路生风,松懈散漫。
啊?
丁羡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噗通噗通直跳,舌头微微打结:“你你……你怎么说的?”
周斯越写着题,抬头看她一眼,哂笑:“就你这胆还玩叛逆?”
“谁叛……叛逆……了。”她低声嘟嚷。
少年挑眉,这才懒洋洋地说:“我跟他说你去上厕所了。”
说完拿笔在她脑门上戳了下,不重:“你丫上辈子积什么德,能跟我同桌。”
丁羡松了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冲他莞尔一笑:“谢谢你啊,周斯越。”
忽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叫人,这让周斯越略感奇怪地扫她一眼,小姑娘丢下这么一句话,干脆利落地转回头去翻作业本,也不再看他。
这种疏淡的情绪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丁羡一眼。
临近傍晚,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倾斜饱满地洒进教室的窗户里,姑娘小小的影子就这么照在光线下,头顶细碎的毛微微立起,随着微风轻摆。
她其实很白,却太瘦,身上没几两肉,身材确实匮乏,没什么可供观赏的点,好像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将她拎起来。
其实两人小时候确实见过一次。
就像叶婉娴说的,那晚他俩睡得一张床,不过那时才四五岁?还是六七岁?
周斯越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暑假,他被爷爷奶奶接到乡下去住,那阵刚好是洪讯,爷爷的房子被洪水淹了,床单被褥都湿透了,地上都是泥泞,没法住人,这才去邻镇的丁家住了一晚。
丁家当时还没生二胎,房子尤其小,床也小,丁羡那床还是一张一米二都不到的折叠床,丁妈妈让他跟丁羡挤挤,他不肯,小小男子汉,怎么能跟一个女孩子睡一张床,死活都不肯,结果爷爷跟丁妈妈说:那就订娃娃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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