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单渝微的心却空了一片,唯有剩下最后的信念就是带着睿睿出国动手术。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单渝微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睿睿,起身轻手轻脚的出去,顺带把门带上,一个人走到走廊外去接电话。
“你找我。”单渝微的声音说不出的平静,发紧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你在哪里。”
“我有事在外面,你找我什么事。”单渝微不知道陆泽承为什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他们两个已经好久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别提见上一面。
突然收到他的电话,让她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像心里对他的波动不曾减少,只是等待某个时间再次从心底深处翻涌出来。
“出来。”男人霸道的命令。
单渝微不想承认自己还是会为他一言一行所牵动,可事实上她的确还是会,她努力的压下内心的颤动,语调平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情,你电话里直接说吧。”
陆泽承似乎没预料到单渝微会拒绝,好看的眉不自觉的拧了起来,单渝微刚从银行把五百万兑换成现金,他就收到消息,她那样迫不及待的行为,没来由的让他心里一阵发沉。
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一颗心被人捏在手里,闷闷的无力挣扎。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体验,所以很干脆的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你知道,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只要十五分钟。”
单渝微没想到陆泽承还想找人查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问道,“陆泽承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让陆泽承查出自己的地址,那不是等于暴露了睿睿的存在。
这个男人比四年前更加霸道强势了。
“二十分钟,没看到你回来,你会知道后果。”陆泽承说完不给单渝微反应的机会,果断的掐断电话。
单渝微看着只剩下盲音的电话,第一次想要爆粗口,该死的陆泽承竟然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扣死了。
二十分钟回去?回哪里,他不会是在自己家楼下等着她吧。
单渝微心里是拒绝回去,可是想想陆泽承说一不二的性格,淡定不了两分钟,生气的咬咬牙,还是决定回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她不放心睿睿一个人在医院,先给好友打了一个电话,还好好友最近一直很闲,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单渝微火急火燎的打车回去,二十分钟从医院回到小公寓真的很勉强,好在一路比较顺利都是绿灯,不过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那个她恨的咬牙的男人,老神在在的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陆泽承,耍我很好玩?”单渝微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大声的质问,她真是要气疯了,她都已经决定躲着这个男人远远的,为什么他还要来招惹自己。
不是早就跟景诗出双入对,现在又跑来找她,算什么意思。
陆泽承清冷的眸瞟了气喘吁吁的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很急。”
单渝微微愣,一时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再看他眼中的暗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脸上的怒气也收了起来,冷淡的问,“关你什么事情,有什么事你赶紧说,没有事情的话,我还要去忙。”
忙,忙着跟其他野男人约会吧,陆泽承眼眸里的冷意一滑而过,刚毅的下颚微微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线,声线极冷的说道,“呵,单渝微你还真是自甘堕落。
“我怎么就自甘堕落了,陆泽承我看你是真的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单渝微被骂的莫名其妙,她做什么事情了就自甘堕落了。
而且她自甘堕落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有女朋友了,还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些郁结。
“五百万还不够你很好的生活一段时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勾搭上何谨言,单渝微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单渝微看着陆泽承从沙发上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慑人的压迫,朝着自己不断的逼近,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呼吸也跟着收紧了许多。
她突然醒悟过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陆泽承凭什么这么说她,她不想示弱,脚步停顿以后,昂首不好退缩的回视他,“陆泽承不要忘了你现在是谁的男朋友,你还没有资格批判我。”
现在陆泽承直接给单渝微贴上一个爱慕虚荣的标签,看着她的目光不再友善,冷冷说道,“没有吗?单渝微你就这么喜欢钱。”
单渝微也不知道是故意气陆泽承,还是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有些赌气的说道,“是,我喜欢钱,我承认怎么了,不可以了吗?这又跟你陆大律师有什么关系。”
反正已经被误会,那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就算她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他会相信吗?
不,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并不会相信她的解释,只会觉得她在狡辩而已。
何况她马上要带着睿睿离开,如果这样能让他放手,那就让他继续误会好了。
陆泽承幽暗的目光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森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单渝微你还真是下贱。”
单渝微下意识的捏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一拳头打掉他脸上的让她心痛的表情。
装作无所谓的说道,“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么自甘堕落的女人,没有你的女朋友那么圣洁单纯。”
“确实,你跟她无法相比。”陆泽承听到她亲口承认,胸口像是被人打上一拳,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单渝微的手用力的扣进肉里痛而不自知,他终于承认景诗在他心里有多重要,自己是有多卑微,还好,还好她什么也没有解释。
不然自取其辱的人现在就是她了。
心疼的恨不得死去,可是倔强如她,不愿让他看出一丝一毫,“对啊,我当然跟她不能比了,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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