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承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里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叫喊的声音。
终于,随着咣当一声响动,窗户终于碎裂开来
但是同一时间,外面的火势也终于蔓延了进来,强大的火舌几乎要一瞬间将人吞没了一般。
“啊阿承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景诗热泪盈眶的扑到在陆泽承的身上,尖叫和兴奋让她喜极而泣。
陆泽承眉头又一瞬间的轻拧,漆黑的瞳孔瞬间在房间扫了一眼,在触碰到单渝微那双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之时,心头一跳。
那双目光隐含的信息太多,让他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看不清澈,但是其中的失望和带着绝望的苛求,却是那么的强烈。
“等着!”陆泽承声音晦涩不明的忍下一句话,就抱着景诗离开了。
单渝微心头空落落的一块,眼中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漆黑的如同此时的天际一般,没有一点星光。
果然,沈浪说的都是对的。
等着?
她等的起吗?
在这个几分几秒都是要命的时间里?
单渝微捂着嘴咳嗽两声,她几乎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失。
眼神透过外面的火光看着天际,单渝微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
起身站在窗户边,侧目看着几乎要贴在墙上行走的陆泽承抱着景诗安全离去,嘴角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她还真是失败!
陆泽承汗流浃背,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瞧见她穿着裙子的站在四周的火圈之中,眼神凌冽。
心头划过一丝不妙的感觉,猛地胳膊狠狠地抬起,将怀中的景诗推了出去:“接着”
乔振离眼疾手快的抓住景诗。
景诗不满的开口:“阿承咳,我要你”
陆泽承看也不看,起身就要再朝着楼上去。
乔振离大惊失色:“阿承,火势控制不住了,你现在上去你们两个都活不下来,你”
“走!”陆泽承掷地有声的回了他一个字。
青筋暴跳的手指抓住绳索的那一瞬间,抬头,他看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单渝微唇瓣带着笑意,闭着眼睛从六层楼的高楼上面一跃而下。
“不”他唇瓣呢喃,整个灵魂似乎都颤抖了一瞬。
乔振离也大惊失色,没想到单渝微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一个女人,居然这么刚强。
不过,能一个人瞒着陆泽承四年,将一个孩子养大,而且还养的这么好,本身就是一个性子很强的女人吧?
乔振离叫:“阿承,快下去!”
不用他说,陆泽承已经飞速的往下落了。
两人的身手都是毋庸置疑的。
快速的下落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陆泽承还嫌弃自己速度太慢,第一时间朝着单渝微落下的地点看去。
单渝微整个人躺在安全气囊上,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的安详,紧闭着眼睛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样。
陆泽承心头一紧,犯傻了似的将食指放在她的鼻尖。
蒋小乐眼皮子一跳:“阿承,你在干什么?她活着呢!”
陆泽承手指一顿,努力的恢复着冷静。
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一旁早就已经到达的医护人员上前初步进行了检查之后,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位小姐胸腔吸入烟雾过多,导致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最近一段时间嗓子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另外,虽然有安全气垫在,但是从六楼落下这样的高度,还是有可能造成脑震荡的危险,具体详情还需要进医院检查检查。”随行医生开口道。
陆泽承唇瓣轻抿,额前的碎发挡住忽明忽暗的眼神,声音粗嘎道:“嗯,去医院吧。”
另一边,同样因为胸腔吸入烟雾过多而软绵绵的晕倒的景诗,被乔振离拽了过来:“这个怎么办?”
陆泽承眼神深了深:“送给景天阳。”
“现在?”不是应该送去医院吗?
费劲巴拉的救出来的人,现在还要来回折腾,他想不通陆泽承是怎么想的。
陆泽承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坐在单渝微的救护车上,陆泽承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的小脸,眼睛眨也不眨。
景天阳和侯雪琴看见被送来的景诗之后,吓了一跳。
明明他算好的,沈浪绝对不会对景诗动手的,怎么会
侯雪琴大哭一声:“小诗啊,小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景天阳眼皮子乱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遗漏了。
“来人啊,快来人送去医院啊!来人啊!”侯雪琴一手张罗着让人将出气多进气少的人送去医院,返回头瞧着景天阳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恶狠狠的开口:“景天阳,孩子现在回来了你还不高兴?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是小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景天阳蹙眉:“没有的事儿,我这不也是高兴傻了吗?快去医院吧,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侯雪琴冷哼,心头自然是不相信的。
这两日她闹腾了无数次,他都一直不为所动。
若不是她背地里动了手,找了人,现在不知道小诗是不是能回来呢!
想到自己如果晚一点,也许小诗就没了,侯雪琴对景天阳就更加怨恨了。
不过,现在好歹小诗回来了,她答应了别人的东西,自然也是要做到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就有些不忍。
单渝微送到医院之后,整整昏迷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才终于醒了过来。
张开眼,脑海之中还有些迷糊。
睿睿是第一个发现她醒了的,顿时兴高采烈的趴在床头边,小心翼翼道:“妈妈”
“睿睿咳咳”粗嘎难听的声音像是风箱拉锯的样子,喉咙里更是其痛无比。
单渝微咳嗽两声,吸引了昏昏欲睡的男人的注意。
陆泽承眼中满是血丝,脸上的胡子都没有剃干净。
此时却起身,目光灼灼的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你现在的嗓子不能多说话,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言罢,一杯温水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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