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铁刚到办公室之前,丁长生已经在他门口等着了,虽然他的秘书早把门打开打扫了一番卫生,门依然是开着的,但是丁长生还是选择在门外等着。
“怎么在这里站着,进去坐啊”。李铁刚出了电梯看到丁长生在外面站着,来回踱步,说道。
“领导不在,不好放肆”。丁长生笑道。
“你这家伙,还有这规矩呢,进来坐吧,这么一大早的,有事?”李铁刚问道。
“您看看这个,我写了一个多小时呢,基本是把事说清楚了,我怕我自己忘了,再把某些事给忘了”。丁长生说道。
“什么呀?”李铁刚接过丁长生递过去的报告,戴上老花镜看了起来,才看了几行,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丁长生一眼,继而仔细的翻看起来。
但是刚刚看了几行之后,就坐不住了,抬头看向丁长生,问道:“这都是真的?”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这是我接手朱佩君这个案子后,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李书记,这个案子要升级规格,现在要我自己独自担起这个案子来,我怕我担不起来,到时候这个案子办成一个夹生案子,怎么交代?”
“升级规格?什么意思?”李铁刚问道。
“现在很明显,这个案子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案子,没错吧,可是据我所知,朱佩君消失后,各部门都是很消极,比如说,现在连个通缉令都没发,至少也得让外界看到我们的诚意吧,为什么不要求国际刑警组织发通缉令?”丁长生问道。
丁长生的话让李铁刚无言以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感觉到了这个案子在中南省内有一种无形的阻力,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阻力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这件事我向省厅建议过,但是最后是不了了之,我会再催一下,你说的很对,这样吧,这个案子归我负责,你来执行,而且下一次开会,我会把这个案子列为咱们纪委今年的头号案件,不突破这个案子,还谈什么反腐?”李铁刚铿锵有力的说道。
“现在是人家都骑到头上来了,我和万和平关系还可以,凌晨那会人手不够,我就给万和平打了个电话,是他带人去的现场,还有省厅的刘振东,我觉得领导该给他们的领导打个招呼,这个案子到底涉及到谁,现在真的是很难说”。丁长生说道。
“我明白,你放心吧,待会我会挨个给他们打电话,长生啊,你也要注意安全,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反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真心的希望我们的同志都没事,但是要把那些蛀虫都给我挖出来碾碎,碾成渣渣,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李铁刚说道。
丁长生笑了,说道:“目前来看,我们是走对了棋,至少我们抓到了林琳,她是朱佩君的
秘书,知道的肯定不少,这次出逃,肯定也不是单独行为,公安机关肯定会继续查下去,到时候潮水退去,就知道谁在裸泳了”。
“嗯,我来中南省巡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效果,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呆着,所以,这个案子就是个契机,你给我把盖子揭开,我倒是想看看这锅里到底煮的是什么饭?”李铁刚说道。
“没问题,李书记,我尽量……”
“我知道,这一点我不怀疑,你今天事情多吗,要是不多的话,陪我出去走走?”李铁刚说道。
“出去走走?去哪?”丁长生问道。
“嗯,去看望一位故人”。李铁刚说道。
丁长生看到李铁刚的脸色很凝重,也没再多问,李铁刚和丁长生一起下了楼,丁长生让李铁刚坐自己的车,李铁刚知道丁长生自己带了车来,还没见过,坐进车里才知道这车有多豪华。
“我知道你小子有钱,但是这么招摇可不好”。李铁刚笑道。
“我这是不想招摇呢,这是一台A8,我改装了一下,外面看上去和A6差不多,关键是这车防弹,所以我今天早晨才敢出来,虽然子弹没有击中车身,就算是打到车上也没问题,AK47的子弹都射不穿玻璃”。丁长生说道。
“嗯,不错,这车不错”。
“要不要也给您来一台?”丁长生说道。
“算了吧,我一把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再说了,他们还没这么大胆子,我是中纪委委员,他们要是敢对我下手,绝对跑不了他们”。李铁刚说道。
“我知道跑不了他们,但问题是你出了意外,中南省的盖子谁来揭开?谁还敢来揭开,指望我们纪委那几位副书记?你信他们吗?”丁长生问道。
李铁刚没接话茬,说道:“路边停一下,我去买点菊花”。
“我下去买吧”。杜山魁停下车后,率先下了车,这是往郊区开的路,而且方向是山区,杜山魁就明白这是要去上坟啊,而且这里的花店也都是卖给上坟的人。
“李书记,今天要去看谁?”丁长生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铁刚还是没说。
果然,他们去的是公墓,李铁刚和丁长生一人拿着一束花拾级而上,在半山腰的位置,李铁刚带着丁长生平着走了几步,就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了。
墓碑上写着齐一航之墓,丁长生知道齐一航是谁,但是没想到他埋在了这里。
“你还记得他吧,他原来是第三室的主任,一年前,我让他负责朱佩君的这个案子,调查了很久,刚刚有了些线索,齐一航被人枪杀在家里,那天他休班,歹徒闯进他的家里,连开三枪,枪枪毙命,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是因为案子的事被枪杀,但是为了不给外界造谣和歪曲舆论的机会,我们只能说他是
脑溢血突然去世,虽然这件事没有大的反响,但是毫无疑问,他的案子到现在都没破,我不止一次给省厅和江都市公安局打电话问这个案子,但是结论都是还在查,他们到底是不是还在查,不得而知,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么没有价值的死了?”李铁刚弯腰放下了菊花,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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