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豪必须死,上官家必须倒!
这个答案既在情理之内又在夜帆预料之外,夜帆对此也很容易理解。
上官豪在这场博弈中是必死无疑的,就算他不是因病而亡,夜帆也会想办法灭他复仇。
但是上官家必须倒下这就有点超出夜帆的意料了,甚至觉得有点满门抄斩的意味。
夜帆疑惑道:“师傅,上官家是不是还藏有什么隐秘的东西或者得罪了什么人,否则上面不会对他家判处满门抄斩?”
“你想多了!”老顽童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从古至今有无数家族崛起又有无数家族衰落,上面的人站得高看得远,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家族的生死。”
夜帆有些愕然:“那上面让我救旺豪集团是什么意思?”
“旺豪集团是旺豪集团,上官家是上官家,这两个不能混为一谈。”老顽童无情地揭露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上官家虽然在酒店业的影响力不小,但他在全国富豪榜上的排名并不亮眼,连前五十都排不进去。”
“你要记住,上面要保的是旺豪集团,不是上官家。”
“如果上官家不倒,他们家那些庸才就会干扰旺豪集团的改/革和升级,到时候你费尽心思救回来的旺豪集团就是一团废物。”
夜帆总算明白了。
寄托大华国的酒店业安全的从来都是旺豪集团,影响国家经济稳定的也是旺豪集团,上官家在上面那些人眼里只是一个小管家而已。
现在小管家已经成老弱病残了,那它就该退出去了,换一个精明强壮的管家才能管得更好。
夜帆不由地说道:“等到我没有利用价值以后,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把我抛弃吧?”
这是一个明明已经有答案的问题,但老顽童还是乐意回答他。
“小子,你的心还是不够狠啊!”
“人归根到底也是动物,是动物就得适应丛林法则。你在30岁被抛弃和在60岁的时候被抛弃,价值和意义是不一样的。”
夜帆看着眼前这个不出门也能尽知天下事的小老头,问道:“师傅,您是想自由且光荣地退下,还是想被压榨到七老八十还替人卖命?”
老顽童哈哈大笑:“与人斗其乐无穷啊,我为什么要替别人卖命?”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等你的影响力大到足以影响一个行业,甚至足以影响一方安定的时候,就没有人再敢轻易动你,他们只会恨不得你一直屹立不倒。”
老顽童用上官家的必败和他自己的长青,给夜帆这小徒弟上了最有意义的一课。
夜帆攥着拳头说道:“请师傅放心,小成功不是我的梦想,一个行业的独角兽不是我的梦想,在这片大地上屹立不倒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老顽童双目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显然对夜帆很是满意。
在他教授的这么多个徒弟中,就数夜帆经历的挫折最多,表现出的韧性最强,因此也是最后可能成为超越他的人。
定海神针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亿万人中也未必能挑出一个来,而夜帆就是那一朵奇葩。
聊完了正儿八经的事情之后,夜帆突然把脸凑近老顽童问道:“师傅,您是不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封印者’?”
听到“封印者”这个称呼,老顽童的脸色仍旧波澜不惊,但夜帆还是观察到了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
于是他接着又说道:“您不用否认了,我已经确定你百分百就是他。”
要不是他展示红蓝双线画法被粉色鬼手等人认出来,他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糟老头子跟曾经神乎其神的封印者联系在一起。
那个传说一样的人物,竟然就近在眼前。
夜帆又说道:“我在阻击菲斯伯格股价的时候,女人圈里的两个女人都说她们的师傅在寻找封印者。”
他满脸八卦地问道:“师傅,您年轻的时候到底欠下了多少风流债啊?怎么感觉满世界都有女人在找你?”
他还清楚地记得,几年前他刚拜入老顽童门下的时候,他也在躲避国内某个豪门富婆的“追杀”。
“滚犊子!”老顽童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子可不像你小子处处留情,那些女人都是当年仰慕我的追随者,但我一个都没睡过,老子清白得很。”
虽然老顽童说得义正辞严,但夜帆是绝不会相信他这么清白。
他又追问道:“师傅给我讲讲您当年的风流史呗,我很好奇能被您看上的都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奇女子?”老顽童的脸变得温柔起来,眼中有无限深情流露。
“你的师母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她一点都不神奇,甚至微笑到尘埃里。”
“可惜老天太狠心,她已经这么与世无争了,它没让她陪着我一起到老。”
“老夫在她坟前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自从她西去之后,我就没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夜帆听了他的故事之后又感动又佩服,老顽童的品性比起纵欲的年轻一代来说,不知道高尚了多少倍。
至死不渝的爱情,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承诺,这年头还能遵守的人实在太少了。
一想到自己身边的红颜知己,夜帆又惭愧不已。
他安慰道:“师母在天之灵,应该也希望您有个伴儿安度晚年吧?”
老顽童微眯着眼睛看向西方的天空,叹息道:“我要是再次续弦,她在天上就该寂寞了。”
“老夫这辈子就认定她了,等我在人间活够了就去天上找她再续前缘,岂不美哉?”
这一天夜帆跟老顽童聊了很久,甚至后面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陪着老人家吃过晚饭才离开。
走出四合院的大门,夜帆回转身来深鞠一躬。
“师傅,谢谢您让我明明白白我该怎么度过这一生。”
“您且睁大眼睛看着吧,大华国的土地上必有我的丰碑,地球的星空下我必闪耀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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